军师垂头丧气的来到穆徵的营帐,小心翼翼的禀报:“主子,那姑娘实在是油盐不进,小的怎么劝都不好使。”
军师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着穆徵的神色,见他并未动怒,又壮着胆子继续道:“若换成别的姑娘直接绑了给您送到床上就是了,但她身上那毒蛇实在棘手。主子,要不放她走吧,咱们北辽有的是温顺听话的女子。”
闻言,穆徵面露不悦,沉声道:“北辽的女人老子早就玩腻了,我就喜欢这带点儿刺的,玩起来才有意思。”
他边说手指边摩挲着手里短刀的刀刃处,泛着森冷的寒光。
军师只觉后脖颈一阵发凉,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那我再去劝劝?”
穆徵眸中升起一抹狠厉,“告诉她,老子的耐心有限,真把我逼急了一条毒蛇可护不住她。”
“是。”军师唯唯诺诺的点头。
这时,一个士兵来报,“王,南疆使者来了,在外求见。”
“南疆使者?”穆徵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带着疑惑看向军师。
军师也是一脸诧异,“咱们北辽跟南疆素无来往,怎会此时派使臣来
?”
思付片刻,穆徵眼神一缩,警觉的道:“阿笙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他当即放下手里的短刀,正襟危坐,对着士兵道:“请南疆使者进来。”
莫如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穆徵的营帐,依照外交的礼节见了礼,而后开门见山的道:“听闻我南疆阿笙公主在此做客,王上心中牵挂,特命小臣前来接回。”
果然被穆徵猜中,他抬眼给军师使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
“这可真是巧了。公主来北辽游玩,刚巧遇上我王去打猎,我王热情好客就邀了公主来小住,好吃好喝的招待,公主玩的很是开心呢。”
莫如听他这么说,忙施礼感谢,“多谢北辽王对公主的热情款待,小臣回去后一定禀明我王,送上重礼致谢。”
“使臣客气了。”军师作揖回礼,满脸堆笑的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说谢太生分了。”
一家人?莫如眼中尽是狐疑,刚要开口询问,军师又道:“我王对公主很是喜欢,已经禀明了太后,正准备这两日去南疆提亲了。”
“公主答应了?”莫如只觉得头大,他明明
记得公主此前一直说喜欢北修宴,怎会这么快就要嫁给别人。“不若让小臣见见公主,亲自请公主示下?”
“使者,这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做主,哪有直接去问姑娘家意思的。”军师谄笑着想揭过这一茬,直接商议两族和亲事宜。
莫如看出了他的意图,不愿让步,态度强硬的道:“我王视阿笙公主为掌上明珠,婚嫁之事一定会顺从公主的意愿,若是公主不同意,这和亲之事便不用谈了。”
眼看就要闹僵,军师赶忙让人奉上热茶,客套的请莫如落座。
“使者远道而来,先在此住下好生歇息几日,和亲之事,咱们慢慢再议。”
“不敢叨扰,小臣接了公主立即就回南疆,以免我王心中牵挂。”莫如婉言拒绝。
穆徵脸色一沉,嘴角上勾,话语中带着危险的气息。
“还是先住下吧。外面正在打仗,刀剑无眼,若是现在回去,路上出了什么事,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莫如听出了穆徵话里的威胁,眼下在北辽的地界,不得不低头,只得先同意住下,其余的事情慢慢再说。
莫如退下
后,穆徵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缓缓开口道:“南疆的使臣说听闻公主在这里才寻来的。依你看,他是听谁说的?”
军师想起莫如刚刚说的话,仔细推敲起来,“咱们的人都在军营,不可能泄密,那只能是北境那边的人了。”
话说到这里,穆徵猛地放下手里的酒碗,眼底透出精明的光,“看来那次他们没有找到沈楚暮,不甘心又派人来找了。”
他抬首斜睨了一下军师,军师立马会意,点头道:“小的这就派人去抓。”
大雪封山,不宜行路,大家都缩在屋里燃火取暖,整个村子寂静无声。
沈如周小心翼翼的给沈楚暮换药,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沈楚暮眼下已无性命之忧。
剑雨在门外守着,远远看到树林里一处鸟雀受惊高飞,暗骂了一声,“不好。”
她赶忙进屋跟沈如周禀报:“小姐,有人朝这边来了。”
这时,方成也从一处高处跃了下来,紧跟着说,“小姐,是北辽的士兵,有四五十人。”
沈如周没想到北辽会来的这么快,她看了一眼床榻上虚弱的沈楚暮,强迫自己镇定下
来。
“方成,我和剑雨去引开他们,你背着哥哥从后门走,直奔北境城。”沈如周果断的定下了计策。
她穿上了沈楚暮那身银白的铠甲,跟剑雨在树林里快速的穿梭,很快就引起了北辽士兵的注意,好在他们没有进村子,直接追着进了山谷。
另一边,方成趁着这他们不注意,背着沈楚暮悄悄摸进了草丛。
山谷里地形复杂,野草丛生。剑雨解决了追上来的几个追兵后,想回身去找沈如周,却找不到她的半点儿踪迹。
天渐渐黑了下来。沈如周早已力竭,她脱掉了厚重的铠甲,裹紧了衣袍,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山谷中走着。
转过一道弯,本以为视线开阔可以找到回北境城的路,不想却正好撞上北辽的士兵。
士兵见她生的如些美艳,顿时色心大起,恶狼一般的扑了上来。
沈如周惊恐万分,转身就跑,一不小心被脚下一处树枝绊倒,不待她起身,几个士兵已经围了上来。
沈如周将手摸进腰间,才发现装了迷药的香囊不知何时已经掉落了。
她无计可施,只得摸出几根银针,准备拼死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