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容狠狠的一甩袖子,“你不用吓唬我,投毒的人是死士,绝没有人能查出来!”
竟然派了死士?!
沈如周眉心微凝,依照慕婉容的力量,她不可能会有死士,而且整个事件计划周详,环环相扣……
她早就觉得不是慕婉容一个人就能做到的,现在看来她的身后必定还有人。
而会跟慕婉容密谋,还有此等手腕势力的人,只怕就是誉王和誉王妃了。
“慕婉容,你可真够蠢的,被人当了棋子还不自知。”
沈如周继续激怒慕婉容,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誉王和慕婉清意图谋害萧辰衍,却自己不出面,借你的手去做,若是成功,得利的是他们。”
“若是事情暴露,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到时候你定会被问罪砍头,他们却安然无恙,依然是誉王和誉王妃,享受着皇家的富贵尊荣。”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姐姐待我亲姐妹一般,处处照顾我,根本不可能害我,更不会推我出来顶罪!”
慕婉清是慕婉容最大的依仗,况且当初如果不是慕婉清,她根本没机会嫁进武成王府,是以
慕婉容对慕婉清虽然嫉妒,但也是极为信任的。
沈如周恍然的点头,“果然是誉王和慕婉清。”
慕婉容脸色骤变,“沈如周,你个贱人,你居然套我的话,真是卑鄙!”
“我卑鄙?”沈如周嗤笑一声,“慕婉容,我是爬了男人的床了,还是喜欢上姐姐的心上人了?你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都使儿了,哪儿来的脸骂我卑鄙?”
慕婉容被戳破最隐蔽的心思,再也按耐不住。
她眼尖的看见角落里的火盆,一把拿起火盆里的烙铁,一脸阴骘的朝沈如周冲过去,“贱人,我今天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你!”
烙铁早已烧的通红,远远的便感受到了灼热,沈如周用尽全力躲闪,奈何绳索绑的太紧,她只能小心挪动,否则很容易摔倒。
她紧张的呼吸停滞,只恨现在手被绑住,想要拿出空间里的银针都不行!
沈如周走神的功夫,慕婉容鲜红的指甲已经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热浪扑面而来,“沈如周,去死吧!”
沈如周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抬脚一踹——
老天保佑,她不想受伤啊!
!
“啊!”
慕婉容的惨叫声响起,沈如周这一脚什么都没有踹到,反倒直直的栽了下去,落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她猛地睁开了眼,下意识抓紧了来人的手臂。
这,这是……
她猛地抬头,“王爷?”
北修宴一身黑衣,身上还带着黑夜的寒霜,气势迫人,他一只手牢牢揽住沈如周的纤腰,垂眸看她,“可有受伤?”
沈如周忽略掉心头那点异样,摇摇头,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
她回眸看去,只见到慕婉容倒在地上,一枚闪着寒光的匕首,堪堪插在她的脖侧。
若不是扔匕首的人手下留情,慕婉容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沈如周原本的绝望一扫而空,她感激的看着北修宴,鼻子一阵阵泛酸。
前一世种种的苦难,她只有自己熬着,不会有人帮她,可这一世,北修宴几次三番在危急时刻出现,帮她解困脱险,她怎么能不感动。
慕婉容哆哆嗦嗦的坐起来,往后挪了挪,她满眼惊惧,摄政王怎么会忽然出现?
北修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双眸似幽深的寒潭散发着刻骨的冷意
,“武成王侧妃私下用刑,是要屈打成招?”
闻言,慕婉容赶忙爬起,跪到北修宴跟前磕头解释,“婉容绝不敢滥用私刑,只是,只是想吓唬一下王妃,逼她交出解药。”
“吓唬?”
北修宴轻飘飘的两个字,却令慕婉容觉得泰山压顶,求生的本能,使她不停的磕头请罪,“婉容也是担心王爷,救人心切,一时冲动才失了分寸,还请摄政王见谅。”
北修宴嘴角勾起,语气里透着慑人的威压,“你的意思是你比本王更有资格审理此案?”
慕婉容仿若雷劈,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婉容不敢,是婉容僭越了,婉容这就退下!”
她说完,立马提着衣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牢房。
北修宴转身为沈如周解开绳索,无意间瞥见了衣领处露出的红色肚兜,立刻转过脸移开了视线。
沈如周也是脸颊滚烫,手臂一得自由立刻就把衣领上的扣子扣好,对着北修宴蹲身行礼,“多谢摄政王相救。”
“无妨。”
北修宴神色淡然,看着沈如周憔悴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疼惜。
沈如周被关进大牢
已经两日了,她惦念家中的情况,急忙询问。
“王爷,我家里怎么样了,父亲和哥哥他们一定都很担心我,还有祖母她本就身体不好,眼下如何?”
见沈如周忧心不已,北修宴开口宽慰道:“将军府一切安好,你尽可放心。”
听到家里没事儿,沈如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沈如周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但她的手脚被绑着两天了,僵硬的厉害,刚一动作,便不由自主栽了下去。
沈如周眼瞧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双坚实而温暖的臂膀托住了她。
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倒在了北修宴的怀里后,沈如周慌乱的想要起来,奈何僵硬的手脚丝毫不听使唤,挣扎的过程中沈如周碰到了手腕上的伤,她疼得“哎呦”了一声。
北修宴脸上骤然覆上了一层寒霜,他扶沈如周坐下,拉起她的衣袖。
白皙纤嫩的手腕上,因为绳索绑的过紧留下了好几道红色的瘀痕,立刻出现在眼前。
沈如周想要收回手腕,可北修宴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攥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