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各宗弟子加起来,至少也有三四百人,其中不乏修为高者。但此刻,全部都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身死倒地,殷红的鲜血都淌红了小半个山坡。
而唯一逃过此劫的,仅叶简一人。
他望着半空的黑衣男人,面色有些发白,手中拔出长剑的手也微微在颤。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没有对他下手,但他有预感,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就在他想质问他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做时,天门宗的弟子竟在此刻姗姗迟来。
当看到下面一下死了那么多各宗弟子时,一个个如临大敌。
但如临大敌的不是对着那个出手的男人,反而是对着他。
而男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反而拉下遮住面容的帽檐,故意一般,露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元瑄临……不,他不是元瑄临,虽然顶着张一模一样的脸。
但与元瑄临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叶简敢肯定。
这人不是!
果不其然,男人露出脸后,天门宗的弟子并没有称呼他任何,只恭敬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这时叶简才想起,前不久听闻天门宗的姜羡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一个与元瑄临长得一模一样的道侣。
想来就是此人了。
云诀似看出了他的猜测,勾唇一笑,不疾不徐的指向他,露出一个只他一人瞧到的邪恶冷笑道:“我瞧见这人不知用了什么禁术,一下吸走了所有人的剑,然后趁大家被禁住时,全部遭了此人的毒手。若是你们来晚一步,我恐怕也将遭到毒手。”
闻言,天门宗的弟子急忙护到他身前,边传音宗门,边道:“云公子是人证,保护他离开。”
看到这一幕,叶简气得浑身发抖,怒骂道:“一群蠢货,他才是……”话还没说完,天门宗的弟子已经向他攻来。
果然是一群蠢货!
叶简不想与这些蠢货纠缠,望了一眼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紧紧捏着手里的瞬息符,咬牙跑了。
天门宗弟子见状,急忙跑去宗门禀报。
当凌京华得知此事时,顿觉蹊跷。以他对叶简的了解,此人还没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然当弟子还禀报是云降亲眼看到的时,凌京华立马心道不好。因为方才云降和姜羡都在浮曲阁,根本不可能去鬼雾林。
此事有诈!
想到此,凌京华急忙朝外跑去,然才出浮曲阁,就看到有人使用留影石,将刚才鬼雾林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公之在了天际之上。
紧接着,便是各大宗门的声讨传音。
“天了,那些人竟然是云公子杀了。”有弟子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有弟子惶恐道:“怎么办,各大宗门倾巢而出,全部朝咱们天门宗来了。”
这事要血洗天门宗的架势啊!
“师兄。”
不远处,姜羡喊了一声。
在看到留影石里的画面后,她便带着云降火速赶了过来。可当弟子看到云降时,都吓得四处逃散,嘴里还喊着“杀人魔”。
“师兄,这事不是云降做的。”
“我知道。”凌京华看着四散的弟子,又看向还穿着与留影石里同款黑衣的云降,蹙眉道:“此事怕是专门针对你们而来的。姜羡,带上悄悄,你们先去邺都城避些时日。”
“我不走!”
孟悄悄从阁中走出,语气坚定:“以前你总说师徒同心,任何时候都要同去同归。现如今你我已是道侣,便要更当如此!”
“我也不走。师兄,这事既然是冲我们来的,与其躲避,还不如大家一起留下揪出幕后黑手。”
姜羡说完,云降握紧她的手,表示同意。
见他们硬要留下,凌京华有些无奈,刚想说什么,一道清冷声先一步传来:“各大宗门,已至山下。”
几人侧目,一袭白衣的元瑄临御剑落到他们身旁。
这是云降和元瑄临两人第一次同框,一模一样冷隽出尘的脸。只衣服一黑一白,面容一冷一酷。若是在以往,得有多少女修会瞧得心砰砰跳。
但如今看着他俩,好些弟子都害怕得小心肝砰砰跳。
元瑄临站定后,目光淡淡地瞥了眼云降,旋即看凌京华道:“宗主,此事若要查出真相,需先交出他们索要之人,以稳形势。”
这话一出,姜羡第一个变了脸色,怒道:“不行,此事不是云降做的,凭什么将他交出去!”
现在各大宗门都在气头上,若此时将云降交出去,都不用等到查清楚真相,他就会先没命。
元瑄临微斜了她一眼,冷着面容道:“若不将他交出去,三十一宗门齐攻天门宗,如今宗内有几名弟子能抵抗? 难不成你们是想将宗门的万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今日元瑄临的话,似乎有些多!
这是姜羡和凌京华同时的想法。
而元瑄临说着,微顿了下,目光锐利地看向云降,又继续道:“且,谁又能保证诛杀各宗门弟子之事,不是他所为?”
“少血口喷人!”
姜羡斥道:“方才云降一直与我们在一块,宗主可为证。”
若不是刚刚他们都和凌京华待在一块,就凭元瑄临这几句话,足矣让人真觉得是云降做的。
可他们知道不是云降做的,但躲在不远处的弟子们不知道。
在听到元瑄临这话后,都紧张的站了出来,怒声道:“宗主,留影石向来能照出人的本来面目,方才公布出来的留影分明就是他,你不能因为他是姜师叔的道侣,就不顾我们的性命,包庇他啊!”
“对啊宗主,这人本来就来路不明,谁知道他的底细,安的什么坏心啊!”
“各大宗门已在攻击我们的护山大阵,还请宗主将他交出去,简我宗只之危,以平息众怒……”
周围的弟子越来越多,全是平时热情朝云降打招呼的,但此刻却如同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