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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陆淮璟的主动表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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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正式开始,主持人介绍着梁森和潘云在半导体行业的贡献,并邀请他们上台致辞,梁霁站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可否认,父母在半导体的研发和引入上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绩,她本该为父母自豪,可是父母成功的背后却牺牲了她的童年,每一个需要陪伴的时刻都是她自己艰难度过的。

梁霁的父母发言结束后主持人邀请笑笑到到台上表演节目,笑笑落落大方地往舞台上走去,可爱的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梁霁看着笑笑可爱的小手在钢琴上弹奏,不免跟着动了动手指,那场意外后手指恢复了许久才好,拥挤的环境带来的窒息的感觉加重了她的幽闭恐惧症,最终她在医院里呆了半年才重新回到学校。

后来的时间里陆淮璟升到了高中,她便很少有机会可以见到他了,再后来她就到了杭林市,彻底跟陆淮璟失去了联系,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不是这不合时宜的商业联姻,她和他的人生交错后只会越走越远才对。

欢快的音乐里梁霁却想起了不太愉悦的事情,音乐结束后梁霁收回视线,转身往偏厅走去,喧闹的大厅并不适合她,就在她快离开大厅的时候,舞台上想起了《卡农》的曲调,梁霁转头去看,就看到了陆淮璟陪着笑笑一起坐在钢琴前弹奏。

这样的场景梁霁幻想过很多次,没想到笑笑替她实现了,从梁霁的角度看过去,陆淮璟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这一次陆淮璟弹奏的琴声与上次在陆家老宅时弹奏的有所不同,或许是为了配合笑笑稚嫩天真的琴声,他弹奏出的音乐没有了悲伤,多了一些欢乐和自在。

一曲结束,客人们纷纷为陆淮璟还有笑笑鼓掌,梁霁站在远处,跟着人群一起鼓掌,陆淮璟本身就是这样温和的人,只是她把他的美好破坏了,死去的白月光,她没办法去跟许清妍比,更没办法将陆淮璟从悲痛中拉出来,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力。

梁霁转身离开了大厅,即便她今天打扮得十分耀眼,只有她心里知道,她是不自信的,父母看到她时清浅的笑意,她看到陆淮璟时不敢投去的目光,这些都是她自卑的铁证,她不想过多停留,只想离开。

坐在偏厅里,梁霁给自己拿了一杯香槟,她一点一点地喝着带着淡淡甜味的葡萄酒,低落的情绪也一点点地被她麻醉住,过了一会儿,朱筠带着笑笑走了过来,梁霁放下酒杯轻声唤道:“嫂子。”

笑笑跑到梁霁身边坐下然后说:“姑姑,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还没等梁霁说话,朱筠率先开口道:“笑笑等会儿就跟着你,我先跟梁屿一起引宾客去三楼宴会厅。”梁霁点点头,将笑笑抱进怀里,有小朋友在身边叽叽喳喳心情就没有那么低落了。

朱筠离开后,梁霁将酒杯移到远处,对笑笑说:“有笑笑在,姑姑就不用喝酒了。”

笑笑眨着大大的眼睛问:“姑姑喝酒是因为不开心吗?”

梁霁点点头说:“刚才不太开心,不过笑笑来陪姑姑,姑姑就开心了。”

笑笑马上抱住梁霁说:“爸爸妈妈说,拥抱可以给人力量,姑姑现在收到了笑笑给你的力量吗?”

梁霁听着笑笑的话,心里渐渐地酸楚了起来,爱明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成本的事情,可是在她父母身上,好像爱她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是很难抽出来了,可她偏偏又是个缺爱的人,她努力学习,努力做到独立,只是希望父母能多关心她,可是越是这样,父母对她越是放心,慢慢地,父母就对她越来越平淡了。

想要被爱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跟父母开口,如果自己小时候可以像笑笑这样拥有很多很多的爱,自己会不会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梁霁的眼泪滴在了笑笑的公主裙上,她抱着笑笑,抬手擦着眼泪,情绪平复下来才从笑笑身上松开,梁霁静静地靠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姑姑,你是哭了吗?”

“姑姑收到笑笑送的力量,开心得哭了,谢谢笑笑。”

笑笑听到后开心地说:“笑笑有好多好多的力量,都可以给姑姑。”梁霁轻轻地摸着笑笑的头发,如果她可以重新选择,她也想像笑笑一样,成为一个温暖可爱的小孩。

“姑姑,我刚刚跟姑父一起弹得卡农,你喜不喜欢。”

“喜欢,很好听。”

“姑父弹得跟我们老师一样好。”

“笑笑长大了也会很厉害的。”

“姑父也这么说。”

“笑笑喜欢姑父吗?”

“以前不太喜欢,现在喜欢了。”

梁霁听到后感叹小朋友的世界真的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用喜欢还压抑着自己的心不去喜欢。

“可以告诉姑姑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吗?”

“以前见到姑父时,他总是很严肃,今天我发现姑父很会弹琴,还会笑。”梁霁听到笑笑的回答,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在笑笑心里,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就像她小时候喜欢上陆淮璟一样。

“而且姑父还陪我一起弹钢琴。”说完后笑笑晃动着小脑袋,还在回忆着弹琴的场景,梁霁突然觉得陆淮璟不知不觉间真的发生了变化,他以前可是很抗拒弹琴的,何况今天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他不想弹,完全可以找个理由避开。

梁霁好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邀请姑父陪你的呢?”

笑笑想了想回答道:“我上台表演小红帽时有一点点害怕,扯了扯爸爸的衣服,姑父看到后告诉我站在台上的时候专心在钢琴上就行,后来我表演时真的不害怕了。”

“下台后,爸爸让我谢谢姑父教给我方法,我就跟姑父说他可以挑一首曲子让我来表演,姑父就点了卡农。”

“然后我说这首曲子姑姑也喜欢,不过我还不太熟练,后来姑父就说他陪我一起。”

梁霁听完后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情感,就像陆淮璟不顾一切地在海里将她救起来一样,陆淮璟总是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给她一个放不下他的理由,她不想自作多情地将陆淮璟的主动和她联想到一起,但是大脑却不可控地去想陆淮璟,这样的挣扎感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陆淮璟,他会爱我吗?”梁霁的脑袋里蹦出了这样一句话,在这句话盘旋在脑海里的时刻,梁霁将这样大胆的想法扑灭在了脑海里,陆淮璟不可能喜欢上她,即便他做出什么和平日里不同的举动,那也只是被她感动后的一时头脑发热,绝不是爱情。

“姑姑,妈妈说我们在这里玩半小时就可以上去了。”

梁霁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该上去了,好在有笑笑一起,她不至于太尴尬,可能这也是嫂子把笑笑交给她的原因吧。

梁霁走近宴客厅时,豪大的客厅里布满了餐桌,餐桌边围坐着的全是衣着华丽的人,梁霁看向中心寻找着哥哥和嫂子所在的位置,就在她被不时攒动的人头迷得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梁霁侧头看过去,是陆淮璟。

“往这边走。”陆淮璟低声对梁霁说道。

梁霁牵着笑笑跟在他身后,她一边看着路,一边看着陆淮璟的背影,克制爱意的日子,想念并没有停歇,一旦跟陆淮璟有了肢体的接触,心动的感觉依旧强烈,陆淮璟对于她来说是无法抗拒、无力逃脱的存在,越是压抑,爱意越是汹涌。

走到主桌,梁霁坐在了陆淮璟身边,她和父母之间隔着陆淮璟,陆淮璟对于父母来说是一个满分的女婿,甚至在某些方面,陆淮璟比她做得好很多,梁霁端坐在位置上,身上提着一股劲,在父母面前她竟然都没有在陆淮璟的家人面前自在。

“小霁今天很好看。”梁森开口道。

潘云应和道:“好看。”说完后看着梁霁轻轻地微笑。

梁霁不知该回复些什么,客气地说:“爸妈这次回来多久?”

梁森说道:“明天我们回老家一趟,接着跟两边的亲家走动走动,然后再回去。”梁霁并没有期待能听到什么特殊的回答,但是在听到回答时还是有些失落。

“可以多呆几天吗?”梁霁试探地问道,如果爸妈愿意多呆几天,她想带他们去听一场音乐会或者看一场电影,她想尝试跟父母亲近,想拉近跟他们的感情,她想从父母身上吸收到笑笑口中的力量。

潘云拒绝道:“这次恐怕没时间,下次吧。”

梁霁苦涩地笑了,从小她就是被这句话哄大的,父母只会告诉她听哥哥的话,他们下次回来会陪她,可是下次又是一样的说辞。

梁霁无奈道:“又是这句话,我都这么大了,还是这句话打发我。”

潘云眸子沉了沉,她的脸总是很严肃,即便表情发生了变化,也并不容易察觉,她平静地说:“不许这样跟爸妈说话。”

梁森拍了拍潘云的手说:“算了,孩子大了,别这样。”潘云听了梁森的话才收回视线,没再看梁霁。

陆淮璟夹在梁霁和她父母之间,听着他们的对话,他感受到了窒息的气氛,或许梁霁喜欢她的家人是因为她喜欢和家人在一起时温馨的场景,她需要长辈的关爱,她喜欢他们家里的氛围。

陆淮璟侧头看了看梁霁,她的眼睛里不可察觉地有一点泪光,陆淮璟竟然对梁霁生出了一点同情,虽然自己的父母年轻时也忙于工作,但是对他的爱却说很充足的,不像梁霁,她似乎总是想在她的父母身上找到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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