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离若又是一个难题,凉信有把握打败离若,却不能保证自己无法伤到她。
这江连煜心机之深,还真是让她无从下手。
离若和凉信打得不可开交,凉信虽然居于上风,却是保守的防御,离若神力在身,招招都往凉信身上打,在外界看来,不过是凉信不自量力而已。
江连煜沉着眼,他本以为凉信失去了神女的身份,自然就不能使用神力,没想到她自己修了灵力。
想一下自己只能依靠外界因素,永远无法拥有自己的力量心下便更加癫狂,若让凉信知道了他此刻内心想法,只能说这人是疯魔了。
凉信和离若在交手间察觉到了神力不稳,神力一分为二落入两人身体中,信仰之力还留存凉信这,江连煜的计划还不够。
凉信找到了离若的一个漏洞旋身把离若治住,离若脖颈被凉信扼住,动弹不得。
江连煜大惊,离若是他这么多年等来的机会,竟被凉信如此轻易的击败,搁在江连煜这个自大的人心里更是犹如千钧重的击溃。
江连煜当即便沉了脸色,神女殿和江连煜同流合污的人更是当即表明了意思:“明小姐这是何意,莫非要忤逆神女不成?”
凉信不屑,刚刚离若打她没一个人出来谴责,她现在反杀了就说是她不对,她怎么还不知道这神女殿竟有如此双标之人。
凉信看这人站在江连煜旁边就没什么好事,也是个生面孔,怕是她走了之后就成了江连煜的狗腿子,才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眼看着那人煽动其他人的情绪,凉信话不多说,在和离若对决之中抽空一掌拍飞了那个人。
那人瘫倒在地不敢再多废话,毕竟他一口血都给喷出来了,再来,他就能挂了。
离若被控制在凉信手里,江连煜的眼睛暗沉的就像是要把刀子凝成实质刺在凉信身上。
徙野站在凉信身后,他们三人独站一边,像是和所有人为敌。
事实是这样也没错。
江连煜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凉信之前是神女,和离若又曾是好友,想来都不会太过分。
可是,江连煜必须是想错了,她可不是明辞。
还没等江连煜开口,一柄匕首落在他脖子上。
旁边的江连珩更是手中的酒杯落地,溅出一地水痕。
还没等众人反应,明郡就困住江连煜,这一变动,就连凉信都没想到。
她本以为的一个小姑娘现在也能拿着刀比在别人脖子上了。
“江连煜,你该死。”明郡靠在江连煜耳边轻声道。
明明是软糯的音色,却透着一股狠厉。
周围的宾客看到这一幕更是不由得惊慌。
明家这两个女儿疯了!
神女殿的人也不敢靠近明郡,明郡的匕首在江连煜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江连煜也无法维持表面功夫,凉信带着徙野道明了江连煜的种种过往。
每多说一句,江连煜的脸色便黑一分。
更可怕的是,凉信怕有人不信 还找出了兰若古族的人作证,甚至是西疆当时的目击证人。
就算江连煜对过往之人赶尽杀绝,也难免没有漏网之鱼。
而这些,都是凉信从落星那里开挂得来的。
大臣们本是不信,但是随着证据越来越多,以及江连煜的脸色,有些人精早就看出来了这才是事实。
甚至当年的事情牵扯到了西疆蛊师,有眼力见的人把陛下都喊来了。
神女殿的那些人早就被摁住了,当初神女失踪,神女殿可是将罪与长恒帝国好几年,许多资源都分给了周围的国家。
若不是神女母家在这,长恒帝国早就不知道消散于哪一年了。
更何况西疆蛊师一事,也是如今陛下的心病,西疆虽为长恒帝国国土,这其中的人却鱼龙混杂,是谁也管不了的地带。
甚至在陛下年少时发出过对陛下的战书,当时长恒帝国废了不少兵力才使得西疆归于长恒帝国统治。
那个发起人就是西疆蛊师一脉。
事已至此,不少人已经知道了江连煜的真面目,心下鄙夷的颇多,却又不敢摆在明面上。
江连煜瞧着地上这些人虚伪的模样,也明白了大势已去,是他自负过头,小看了凉信这个被剥夺神力的神女。
“是我又如何?你们这些小人,不也是攀炎附势之人吗?这长恒帝国就算有那么久的历史了又怎么样?不还是倚靠着神女殿鼻息过日子吗?”
“你们懂什么?!我这是带着你们重振长恒帝国!不过都是些胆小懦弱的懦夫罢了!”
凉信听出了话中的不对。
“你不是江连煜?”
话中对长恒帝国的不屑,怎么会是一个皇子能说出来的话?
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真正的江连煜。
“江连煜”的怒骂没了声息:“看不出来啊,这竟然还有人能看出我的身份。”
凉信眉头越皱越紧,徙野把手放在凉信肩膀以示安抚,若真是她想的那样,这人,怕是西疆蛊师余孽了。
“江连煜”瞧着凉信的愁绪便开心起来,使得凉信觉得这人真欠揍。
当初江连煜失踪于西疆,怕是后面遇到的宋玉早就换了人。
“本尊乃是西疆王弟,你们这些愚民,长恒帝国只能沦为西疆蛊师附属!”
众人哗然。
西疆余孽竟在我身边,还盗用了皇族子弟的身份,在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
凉信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这样子把宋玉往死路上逼,只怕他鱼死网破。
也正如凉信所料,宋玉自知没有办法再挽回余地,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比在脖子上的刀瞬间划出鲜血,一阵蚀骨的痛楚从凉信心脏处迸发。
离若也随之昏倒。
与凉信的反应不同,在离若体内属于徙野的力量回来了。
神女一脉,相生共存。
任何一个人死了,另外的那个人也不能独活,这也是宋玉把她留了这么久的原因。
明郡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鲜血,这辈子,她还没有杀过人,就算有了前世的记忆,却也像一场梦一样,无法触及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