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己带双琥锻炼去,不用你管。”凉信抛下影舟抱着双琥就跑。
看在影舟眼里十分好笑。
影舟回到房中,就有人从屋檐上跳下来跪在影舟面前:“殿下,孟皎是孟无庸的爱女,不如拿她来威胁孟无庸为我们所用?对殿下大业必有帮助!”
平日沉默寡言的影舟在这一刻却展现出了矜贵,使得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必,本殿下还不需要利用一个女子。”
黑衣人沉默的摇摇头,殿下是自信呢?还是根本就不愿拿孟皎当做筹码呢?
从设计让自己待在孟皎身边,再到现在不自主的沉沦,殿下还能记住自己的任务吗?
凉信这个晚上睡的很安稳,大概是最近的事情都比较顺心,而且有双琥在,她才不怕。
寂静的寝宫中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影舟出现在凉信床前,双琥睡的很熟,也是感觉到了影舟的气息只是动了动耳朵,并没有发声。
影舟的手触碰凉信脸庞,口中淡淡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可以这样牵动他的情绪? 为什么让他的目光离不开她?
他想不明白,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影舟的眼眸顿时变得暗沉,手抚过凉信唇瓣,稍微有点色气,她会是他的。
而被安置好了住处的宁朝安见到了他的主子:“殿下。”
影舟离开揽芳华出了宫,径直来找宁朝安。
“怎么样?我那个好哥哥对你态度极好的吧。”影舟漫不经心地坐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点点桌子。
宁朝安回答:“钟离羽对我很是信任,相信殿下大业离成功不远了。”
就是他要入朝为官,按现下局势,孟无庸之流已然强大,怕是后面要引的钟离羽猜疑,而方致远那边,因为方楚楚,宁朝安倒是对那边十分抵制。
影舟给宁朝安指点了一条路:“为何非要在他们那里选,钟离羽信任你,你就跟着钟离羽就行了,他不会亏待你。”
宁朝安倒是被固有思维僵化了,是啊,他当个保皇派不就行了,如今孟家一家独大,方致远那边钟离羽也不想起用,怕回到以前的样子,如今,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
宁朝安出现的刚刚合适,这也是影舟为什么要让他现在参加科考的理由,否则,按宁朝安的才华,早就入朝为官了。
正事谈完,影舟正欲离开,却被宁朝安一句话拦住。
“殿下,可否完成大业时,将悦妃交给我处置?”宁朝安忍不住开口。
影舟那张长久没有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诧异:“你和她?”
影舟知道宁朝安之前与一个女子相恋,后来好像是分开了,他这个下属还郁郁寡欢了许久,却不知道这人居然是方相之女,如今更是后妃和朝臣的关系。
宁朝安沉默的点点头,按影舟的性格,待到真的有一天登临宝座,那些牵扯其中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只能冒险为方楚楚求上一求。
曾经的殿下铁面无私,不讲半点情谊,虽然冷酷无情,但这样才给不了任何机会,没有人能从殿下手里逃走,殿下信奉的是斩草要除根那一套。
却没想到殿下会答应,不过好像殿下的性格是柔和了一些,比以前好讲话多了。
影舟从密道回了揽芳华自己房中。
躺在榻上,想起那些惨痛的过往。
他本名钟离桉,他的母亲是四妃之一的淑妃,他在皇子中排行第十,曾经也住在揽芳华。
他记得父皇很喜欢母妃,每次来揽芳华他都会跑到宫门口找父皇要抱,父皇也很高兴的抱起他,和母妃有说有笑。
他记得父皇总是喜欢抱着他说他的桉儿以后会是一个帝王之才。
多可笑,在钟离羽那里精心筹谋的皇帝在他这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老皇帝瞒过了所有人,以为他爱贵妃,爱大皇子,却不知道他早早写下了圣旨将皇位传于十皇子钟离桉。
什么夺嫡之争,不过是老皇帝给影舟成长积攒的时间。
但是事情逐渐偏离,方致远投靠了钟离羽,老皇帝顿感不妙,便将淑妃和十皇子送出了宫,以上山祈福失踪的理由。
老皇帝拖了钟离羽三年,熬不过了。
在这三年里,钟离羽收拾了各个皇子的势力,也一直在寻找十皇子的下落,打压妃子们的母族势力。
淑妃的母族也是一样,影舟旧部联合老皇帝的人把影舟送入宫中。
过了三年,影舟本来就是成长变化中最大的一段时间,所以谁都没认出来,更多的是,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矜贵的皇子,在没有遇到凉信之前,的能够忍受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在宫外三年,淑妃听说老皇帝离世竟随着他去了,影舟经历了丧母之痛,遭受削骨换面之刑,进宫筹谋大业。
宁朝安也是曾经受过淑妃恩惠的人,后来听命于影舟。
影舟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这些事情了。
他都快忘记了自己的长相,踽踽独行,这条路上他一个人走了太久。
孟皎,他势在必得。
凉信醒在第二日的春光里,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又是好搞事情的一天啊。
方楚楚来的时候心神不宁,凉信也没刻意去问,虽然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悦妃既然心不在焉的,那这戏也没什么好看的。”凉信淡淡开口,“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宫中的人都知道悦妃是贵妃的人,每日来给贵妃请安也不会觉得奇怪,可是这是第一次呆这么点时间就走了。
方楚楚一边震惊于宁朝安的事,一边又害怕于被人发现,害怕宁朝安的仕途因她而毁,至于她自己,本身就是沼泽里的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脱困。
不告诉孟皎,是她自己信不过,方楚楚无法保证在知道宁朝安的存在后孟皎还能不能和她保持合作关系。
除了她姨娘,宁朝安是她最大的把柄,如果彻底受困于孟皎,她和宁朝安都没有办法逃脱。
虽然她不认为孟皎是那样的人,但是她不能拿宁朝安的未来做赌。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已经没有未来了,她不能毁了宁朝安。
至于临走前凉信对她说的那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一度让她以为被孟皎发现了。
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都走到现在这步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