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岚回到家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看到他,墨岚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像个真正的十四岁的少女一般蹦跶到他身边。
那人放下手里的茶杯,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她。
“沈大哥,还没到新年呢,你可是来给我送礼物了?”
沈世源宠溺的刮了刮她鼻子,“你就知道匡我给你礼物,回来几日了也不来看我!”
墨岚挽上他的手臂,“哪里,这几日太忙了!娘,我先带沈大哥在院里转转,前厅太闷了!”
宋扶月点点头,脸上挂着微笑,差人送来两盏灯笼,墨岚拿到就高高兴兴的挽着沈世源出去了。
墨冉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椅子前沿,两只小脚在空中晃来晃去,啧啧啧的嫌弃,“一见到沈大哥就和一个小孩子似的。”
宋扶月听到这话,忍俊不禁,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瞧啊,我们冉儿如今已经长大了,可会数落她姐姐了。”
“那是,昨日我又突破了,如今已经是二阶灵师了,再过两年,等入学赤渊的时候,我要揍得秦吉祥满地找牙!”
“刚说你长大了,现在就想着去给我闯祸了!”
墨冉抿紧了嘴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岚带着沈世源走到家里的池塘边,直接就地而坐,沈世源一把将她提起,从空间袋里拿出一块柔软的皮毛放在地上。
“地上冷,想坐在这里,就坐这虎皮上吧。”
墨岚心里暖洋洋的,坐在温热的皮毛上,当着沈世源的面,直接扔出了一个灵师才能使用的火球,点燃了面前的篝火堆。
“看来是我出门太久,去年来这里的时候,小岚儿还不会修炼呢。”
“明日我要去打守擂战,本来想明日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没想到你今日就来了,忍不住想让你快点知道。”
沈世源又拿出一个被红布包裹的东西,感受到火元素的跳动,墨岚转头对上他的眼。
他眉眼温柔,“感受到了?那就试试!”
墨岚接过他手里的礼物,这东西不像看到的那般沉甸甸的,轻的就像一把普通的木剑。
打开包裹着的红布,古朴的树纹,上面镶嵌着三颗明晃晃的兽核。
“给我的,可这不是你花了一亿灵晶所得吗?”
“嗯,给你了,本来就是买来收藏的,等岚儿实力再强些,再去我的库房挑把更好的。”
沈世源挑着眉,看着收不住兴奋的墨岚,左手撑着下巴,眼里闪过一阵精光,“快试试!”
墨岚听到他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收藏灵器的库房的时候,差点心梗。
她知道沈世源有钱,毕竟前身闯祸的时候,都是喊沈世源去的,他每次都用钱打发了那些人,只是,他是真有钱!
不过,正好试试她练了一夜的灵技!
墨岚手握着火杖,空气中的火系灵力开始躁动,跃跃欲试。
注入灵力,火杖瞬间喷出火花,细看每一簇火花中都有成千上万把斧头形状的火刃在无规则的旋转。
火花发出噗呲炸裂的声音,范围比直接使出来大了好几倍,仿佛空气都被砍碎了一般,一瞬间都是窒息感。
墨岚有些眩晕,手里的火杖有些偏移,点燃了一棵树。
沈世源抬手,池塘里的水一瞬间将火扑灭,“这灵技太过霸道,火杖的兽核还需要你集中精力去控制,以后不许用了!”
墨岚撇了撇嘴,一脸失望,果然只练了一夜还是不行,看来今晚要在空间里练习了,从她成为五阶灵师后,几乎没有战斗,现在她需要大量的实战来巩固自己的实力!
看来空间里养的灵兽今晚不保了,白御低头又啃了一块魔兽肉,它能感觉到自己快突破了。
白狼每天都在空间里和它小范围的战斗,指导它快速成长。
它们四个八阶灵兽只有白狼得到了墨岚允许可以留在空间里战斗,反正目前离忧忙着在店里转悠,几乎不理它。
送走沈世源,墨岚在空间里疯狂的练习,在远离小院的一处平原,这里她养了不少的灵兽。
因为空间的灵力充沛,这里的灵兽成长得很快,实力大增的也不在少数。
直到丹田里的灵力干涸,墨岚脱力的倒在草坪上,白御走过来舔了舔她的脸。
墨岚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不是说了,不许舔我的脸吗?”
墨岚坐起身,看着这片广袤无垠的空间,眼里满是悲戚。
在那个曾经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个和沈世源一模一样的男孩,每次都故意输给她,而她总是偷偷藏起一半食物,在自由活动的时候给他。
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最害怕的就是最后一天的到来。
她要在巨大的迷宫里和他绑在一起,没有任何资源的从那里出来,想要活着,她就只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她真怕自己那天会失控,唤醒身体里的兽性。
那时候,那男孩总是笑嘻嘻的,“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三年后,他们真的如愿的出去了,在集体治疗的时候,她才知道,他是某个高官的孩子。
一别后,再次打听他的消息,才知道他早已死于癌症,可惜的是她都没有和他告别。
多年后,看着墓碑上沈世源之墓五个大字,她悲从中来,那个如哥哥一般的人,真的不在了!
在穿越到这里后,读取了原主的记忆后,她第一时间就跑去偷看沈世源。
她想是老天怜悯,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再次重逢。
却在墨家出事前,魂归深海,尸骨无存。
三世羁绊,她终究没有错过他!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随后一颗接着一颗,墨岚抱着腿坐在原地,头埋在膝盖上轻声哭泣。
这是她带着恨意重生以后,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哭,随后她越哭越大声。
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都释放,她哭得毫不顾忌,白御也只能任由她把鼻涕眼泪全擦在自己的身上。
黑暗中,一只手停留在空中,看着泣不成声的她,他想摸摸她的头,奈何相隔甚远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