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卿抬起头，看着秦牧。
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秦牧开口：“曹少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少卿点点头道：“属下有一计，不知该不该说。”
闻言，秦牧打量着，见曹少卿看向林辅仁，当即了然。
他道：“但说无妨。”
曹少卿道：“只是这法子，可能要委屈林大人了，属下想着，既然现在咱们抓不住邹家的错漏，邹家也已经将火牵连到林大人，倒不如先委屈林大人，抓住邹家的错漏？”
秦牧蹙了蹙眉，看向林辅仁。
虽说这是个好法子，但是一旦用得不当，便会让林辅仁陷入两难之地。
但是若邹史明得了好处，便会肆无忌惮，也更好抓他的错漏。
秦牧看着林辅仁道：“林大人，这法子你如何看？”
林辅仁忙道：“只要能抓住此人，微臣没有任何异议。”
秦牧点点头。
林辅仁的态度，他自然是明白。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算是了解这个人。
但是总觉得这法子还不够妥当。
除非……
秦牧抿了抿唇道：“只是眼下张叔平已经知道咱们的事儿，若是将张叔平放了，怕是放虎归山啊~”
听出了秦牧的言下
之意，曹少卿道：“陛下，赵聪可用。”
秦牧微微抬眸。
赵聪曾经在宫中潜伏了数年，从未被人发现，那一手换脸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的。
就算是本尊在面前，也难以辨别。
但如今赵聪在几州安顿，就算是紧急召回，也需要半月。
这半月内……
秦牧沉吟片刻，道：“将赵聪速速召回，让凌云彻速去庆州。”
“是！”曹少卿即刻应下。
此事只有东厂厂卫能够迅速传递消息，或许还能让赵聪更快回来。
只要是赵聪在，那张叔平就算是死在大佬内，这些人也不会知晓。
秦牧勾起唇角，道：“如此一来，等到赵聪回来，再委屈林大人几日，只要朕查出邹家谋反的事儿，必然会给林大人清白。”
林辅仁感激道：“陛下能相信微臣，便是微臣的荣幸，微臣就算不得委屈。”
秦牧点点头，笑道：“林大人为大云殚精竭虑，朕也不能寒了你们这些人的心，邹家若是真的与西夏联手，那这西夏，朕也容不下！”
几人明白，纷纷附和道：“陛下圣明，微臣等愿誓死追随陛下，铲除奸佞！”
有这些人，秦牧也是安心。
只是事情
如何牵连到林辅仁的，秦牧还是有些怀疑。
他想了想，只能暂时断定，是林辅仁府上出了问题。
秦牧提醒道：“林大人，府上的人你该好好彻查一下了。”
闻言，林辅仁一愣，随之明白过来。
他道：“多谢陛下提醒，微臣回去后，自然会小心彻查，不会暴露陛下所为。”
有林辅仁这么说，秦牧也就放心了。
他道：“你们先回去，林大人，这几日你也应当适当展现出自己的为难之处，想来如今林大人已经被盯上了。”
林辅仁恍然大悟。
他道：“是，陛下放心，微臣会的。”
不就是演戏么？他对这还是有信心的，倒是要看看，那邹家的人会怎么做。
几人走后，秦牧与曹少卿一起去到东厂内。
秦牧这次想看看，张叔平还有什么能够藏着的。
他来到监牢内。
此时的张叔平，比之前两日还要狼狈，在看到秦牧的时候，便疯狂地挣扎起来。
秦牧冷笑着：“张叔平，朕倒是没想到，你还有精神。”
张叔平不复那日求饶，大喊道：“昏君！秦牧你这个昏君！你迟早会遭天谴的！”
“天谴？”秦牧嗤笑：“朕若是遭天谴的
话，那你与西夏里通外合又当如何？”
“什么……”张叔平猛地愣住。
和西夏里通外合？
秦牧为什么会如此说？
难道……
不可能的！秦牧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肯定是在诓骗自己！
看着张叔平那死不悔改的样子，秦牧摇摇头。
他叹息道：“邹家能让你随母姓，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吧？邹家那西夏的女子，当真是藏得深啊。”
闻言，张叔平彻底愣在原地。
秦牧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看着张叔平的反应，秦牧便知道，这事儿是稳了。
邹家果真与西夏往来颇深。
想到这些，秦牧眼神阴冷下来：“张叔平，你至今不肯开口，不就是因为背后的邹家？邹家与西夏关系密切，虽说朕还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但是想来，也没有多少影响了。”
张叔平整个的气势都消弭不少。
他无法相信，秦牧竟然知道了这么多，他背后最大的底牌，都被秦牧拽了出来。
不会的！这肯定不是真的！
张叔平还试图劝服自己，可是秦牧又开口道：“你自然可以说是朕被小人蒙蔽，但是，邹家与西夏往来的证据，朕已经掌握，邹家还试图祸水东
引到林辅仁身上不是么？”
这下，张叔平彻底呆滞了。
秦牧这些都知道了！
这事儿分明做的谨慎。
就算是查到，也只是林家的人做的，根本牵扯不到邹家。
秦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牧哼笑着：“邹家想要拉林辅仁下水，若是朕真的处置了林辅仁，那邹家便能趁势说朕昏聩，引起臣民不满，不是么？”
闻言，张叔平的脸色煞白。
他咬着嘴唇，看着秦牧：“你果真是聪明啊！”
秦牧笑笑，道：“朕并非是聪明，只不过是你们自己错漏百出，朕不过是小小试探，就让你们暴露。”
听着秦牧的话，张叔平死死盯着秦牧。
不得不说，他在秦牧这感觉到了绝对的压迫。
这并非是常人能忍受的。
分明那么谨慎的事儿，秦牧顺着些许的蛛丝马迹，竟然都能查到邹家。
秦牧果然是个危险的存在。
只是自己如今身处这东厂大牢内，无法传递消息，邹家若是不知晓这些，怕会出事啊！
张叔平的反应，让秦牧心情畅快不已。
他挑着眉，挑衅道：“不过你放心，邹家会如何，朕会要你亲眼看着，让你们知道，挑衅皇权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