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录不由得问道：“先生似乎颇多感慨，不知先生可愿意与在下畅聊一番？”
在这庆州，何录本身也是不想来的，但是没有办法。
王爷是可能让钱蠡来的，眼下，倒也只有他最为合适。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庆州是龙潭虎穴。
来了能不能离开，他自己也不清楚，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说话的人，自然想多待一会儿。
听到何录这么说，子渊笑笑：“自然是可以的。”
这张俊朗的脸，笑靥盈盈，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反倒是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
双眸深邃幽深，让人挪不开眼。
饶是何录是个男人，也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子渊先生果真是貌若周公了。
何录片刻失神，看着子渊眼底的笑意，蓦然回神。
他不好意思道：“抱歉先生，是我失礼了。”
子渊不介意道：“无妨，能够与何大人畅聊，在下心中甚是开心，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遇到何大人这样的。”
闻言，何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子渊的话，听起来是在恭维，却让人又不会觉得太过分。
论这说话，面前这个人可真的是太厉害了。
想着，何录抿了抿唇道
：“子渊先生素来博览群书，今日在下倒是想和先生畅聊一下诗文，不知先生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何大人但说无妨。”
有了这话，何录也打开了话匣子，看着何录如此痴迷诗文，子渊对他的了解也多了几分。
不过眼下的目的，可并非这么简单。
等着有些疲惫，子渊揉了揉眉心，故意摆出颇有困意的样子。
看得何录这才回过神来：“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倒是在下忘记了时间，先生可要去歇着？”
闻言，子渊笑笑：“与何大人畅聊，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却也不觉得辛苦，不过在下有些好奇，何大人这等文采，为何会来庆州？”
听到他这么说，何录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来，但是没有办法，谁让王爷身边可信的人不多。
若是自己不来的话，那就是旁人，显得王爷对庆王不够尊崇。
何录苦着一张脸道：“这也是各为其主罢了，能来这儿，也是我的荣幸。”
这话也让子渊听出了几分深意。
看样子，郑荣手下的人，也不怎么样，若是自己的话，也会选择来庆州。
郑荣也是只有几分胜算罢了。
能够联合起兵马的
人，眼下只有秦飞廉，何录不过是个先头的罢了。
沉吟片刻，子渊叹息道：“听到何大人这么说，当真是痛心，如今这天下，秦牧要削弱藩王的势力，诸位王爷都难以自处，倒是辛苦了何大人啊！”
何录呵呵一笑道：“哪里的话，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只不过是为自身罢了。”
“说的也是。”子渊笑笑：“郑王也是英雄豪杰，在下也希望郑王能够得偿所愿。”
何录连连作揖道：“在下替王爷多谢先生了，只是这时候不早了，先生还是早些休息。”
子渊点点头：“明日若是得空，希望何大人能够再来，在下很是喜欢同何大人说话。”
“是，那就先告辞了。”说完，何录就站起身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子渊才找出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
“可有发现？”子渊问道。
那暗卫点点头，走上前来，交给子渊一个东西。
他接过来一看，是一封迷信，上面全部都是郑荣交代给何录的事情。
虽然自己知道郑荣也是个不安分，但是没想到，郑荣竟然还给了秦牧密信。
他这是要左右逢源啊！
子渊抿了抿唇道：“这些书信倒是有趣
，若是给了秦飞廉的话……”
那暗卫道：“若是庆王知道这些，必然不会信任郑荣。”
子渊笑着点点头。
虽说诸多范围齐聚会更好，但是像郑荣这种，自己万万不可信任。
秦飞廉不会想让郑荣这种人留在身边的。
想到这些，子渊笑得阴恻恻：“秦飞廉这两日如何？”
“回主子，庆王着急整顿兵马，并未有其他动作。”暗卫道。
闻言，子渊眼底又多了几分笑意。
秦飞廉倒是丝毫都不着急，那自己倒是要看看，这秦飞廉知道了消息，会如何。
他还想着，到时候让郑荣出手相助吧？
子渊道：“将这东西交给庆王，让他知道是我给他的，其余不用多说。”
暗卫道：“是主子，属下告辞！”
夜色又深了几分。
此时的子渊，脸上哪儿还有疲惫之色。
——
天色逐渐明亮。
此时庆州外的大营内。
楚威已经带人去查看庆山的情况，一时半刻不得回，而秦牧也收到了曹少卿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来人正是曹少卿身边的亲信，裴恪安。
看到张叔平等人被曹少卿拿下，秦牧心里也就放心了，曹少卿的动作确实快。
秦
牧满脸的笑意：“曹少卿倒是有心了，张叔平那边可都处置好了？”
裴恪安道：“陛下，已经将张叔平等人关押在东厂，不过曹督主的意思是等等再行处置，希望能顺着张叔平等人，再钓出其他人来。”
秦牧点点头。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张叔平背后，绝对还有其他人，不可能的这些就能让他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到底是谁，还得让曹少卿好好查才是。
秦牧想了想道：“你叫恪安？”
裴恪安心底一惊忙道：“是！有劳陛下尊口，奴才荣幸至极。”
秦牧笑着：“你有心了，你们东厂的功劳，朕都记着，等到朕回去后，另行封赏。”
裴恪安忙道：“为陛下操劳，是奴才们的荣幸，奴才们不敢居功自傲。”
“好了，朕心中明白。”秦牧说着道：“东厂之中，曹少卿能信任你，说明你有你的好处，他要你来，也是有意义的。”
裴恪安一愣，没想到陛下连这些都清楚。
当即看着陛下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仰。
陛下不愧是陛下，他这样的奴才，真是几辈子都比不上陛下这聪慧。
看着裴恪安对自己的敬仰，秦牧不由得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