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刀脱了手,转身对着我撞了过来。
一米八几至少一百七八十斤,我感觉快被撞散架了。
脚下太滑根本躲不开。
我被撞的眼前发黑向后仰倒,手里的棒子玩命的对着对方的脑袋扫了过去。
我和他基本同时倒地,手磕在马路牙子上,木棒脱手而飞。
对方可能是被打懵了,趴在地上挣扎了两次没起来。
我脑袋磕在地上,摔的眼前的路灯出现了重影。
后脑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牙都麻了。
我挣扎了几次,终于先一步起身。
踉跄着压在对方背上,一只手臂绕过对方脖子上,搭上了另一只胳膊的臂弯。
本能的死死锁住,双腿腿绕在对方一条腿上双脚锁死。
裸绞能解决大部分麻烦。
我的意识有点混乱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恶心想吐。
看见了好几个老狼,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手里抓着个人头,邦邦邦的往霸道的引擎盖上砸。
我身下的人玩命的用手肘砸我的肋骨,真她妈疼啊。
但我松手的话,老狼还能打赢两个人吗。
渐渐的我感觉被攻击的力度越来越小。
突然有人扯我的胳膊,但力气不大,去他妈的,要不给爷胳膊剁了,要不我勒死这孙子。
老狼差点被透心凉。
老狼那个傻货,我对不住他。
如果我跑了,以老狼的身手没人能拦住他。
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比,自以为是哥们义气。
实际上是个累赘,自责愧疚五味杂陈。
“啪啪……”
忽然挨了两个耳光。
我紧紧咬着牙,别说挨耳光了,就是被开了瓢……
被开了瓢可能就啥都不知道了。
反正老狼不能出事,不然我这辈子都得活在愧疚里。
“松手,你要杀人吗,快松手。”
清冷的女声响起,我感觉到有人在掰我的手指,似乎想让我放开。
我特么放不开了,胳膊都抽筋了不听使唤。
“快放手啊。”
女人似乎有些急了,一贯平淡的语气终于有了波动。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摸火红。
红姐跪在地上,正拼命拉扯我的手。
身下的人只剩轻微的抽搐了,老狼走了过来拎小鸡仔似的把我提溜起来。
然后把地上的倒霉蛋翻了个身,啪啪几个大嘴巴子。
最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你这么看我干啥?”
老狼拿出一支烟怼在我嘴里,啪嗒一下给我点上,自己又点了一根。
“你是不是觉得你要是跑了他们就拦不住我,我早就跑了?”
老狼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你不懂,我不可能跑的,这事要不你就给对方整的服服帖帖,要不就让对方出了气,我选择前者因为我没有逃跑的习惯,以前是以后也是。”
我点了点头。
“我不懂,但是我懂你,回去把网店分一份给你,哥,你也别整天睡觉都唉声叹气为那仨瓜俩枣的。”
“我说梦话吗?”
“说,还特么可大声了。”
“哈哈,行了,你有这份心得了,我不要,无功不受禄。”
老狼倚着路灯杆。
被打趴下一地的人,要不就是昏过去不能动的,要不就是还在地上呻吟打滚的。
反正就没有一个站起来的。
“我要是曹丞相,你就是许褚,我是战斗机你就是我的僚机,知道那天晚上我挣了多少钱不?”
我吸了口烟,鼻子喷出两道长长的白雾,浑身没一个地方不疼。
右手软塌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啥。她还给你钱了?”
老狼声音提高了两个档次,一脸震惊。
“十万,分你一半。”
“十……十万?你干脆别做买卖了,趁年轻……”
哈哈,说着我俩笑了起来。
“咱俩……咳咳……这是……咳咳什么样的交情?”
我一笑被烟呛得直咳嗽,一句话断断续续。
“我敢把后背交给你。”
老狼仰头望着天空,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也抬头看着天空,黑漆漆的。
幽香传来,眼前出现个肤若凝脂的红色身影。
“不问问我为什么过来吗?”
她的长裙上还沾着积雪。
我有气无力。
“谢谢,你为了老狼吧,我觉得你们认识。”
这是个懂规矩的,也是懂什么叫尊重的人。
我跟老狼去她那里的时候,因为那是我的买卖,她并没有提及题外话。
离开生意场,估计她是想私下找老狼来着。
红姐听我说完点了点头,这才跟老狼说话。
“我爸说你随时来,随时欢迎,你果然像我爸说的,你比任何人都适合。”
老狼摇了摇头。
“谢了,我已经有老板了,能把后背交给他那种。”
红姐没再说什么,长长的头发在我脸上扫过。
“小家伙,你也不错,像个小男子汉。”
“别像哄孩子似的,我十七了!”
她笑了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开过来一台车。
车上下来个人,把破捷达开走了。
“车我拿去帮你修,修好了给我钱就是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跟老狼也没有矫情,感谢了一番答应下来。
浑身疼得要命还矫情个蛋,我只想睡觉。
红姐对车里的人摆摆手,转角不一会又开过来一台红色奔驰。
红姐坐到后排,老狼把我往后座一丢上了副驾驶,始终对红姐保持着距离。
我晕晕乎乎的,眼前一阵阵冒金星。
红姐伸手捏了捏我的右臂。
“还好,没有骨折,要不去拍个片看一下吧。”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不骨折最多就是骨裂,去医院也是让回家养着。”
“怪我吗?”
她语气淡淡的,又变成波澜不惊的样子。
只是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
“没有,我知道你为我好……”
我给赵悦发了信息,让她早点锁门睡觉,说今晚我跟老狼可能要应酬。
到了老单元楼的时候,我看到工作室那边的卷帘门已经落地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感觉怪怪的。
老狼我俩慢悠悠的挪动着脚步,他也是呲牙咧嘴的直抽冷气。
“老狼,要不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我就是尾巴骨被哪个孙子给了一脚。”
“菊花残?”
“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