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不到，我和老狼蹲在路边，狼狈的抽着烟。
马路牙子上冰凉。
女人坐在我的腿上被军大衣包裹着睡的正香。
洗车房里的水枪噗呲噗呲！
“老狼，你说五百她可能就不吐了。”
老狼摇了摇头。
“我要是说一千，她能多吐好几口，有些人表面风风光光，但只是个空壳，能拿钱发泄的还算是有底线的。”
我不太懂，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老狼给我的感觉，就跟附身的那个大叔似的。
沉稳干练能吃苦，心里什么都门清，但大多数时候内敛。
洗了车老狼拿小灵通给赵悦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喝多了我俩直接回去睡了。
“我走了老弟，后院给你解决完了，撤了。”
老狼开着冒烟咕咚的破车回了老单元楼。
因为赵悦每天看到车才关卷帘门。
他不叫老狼，他是忠诚的僚机。
一家隐藏在居民楼里的家庭旅馆，环境挺好，应该是婚房。
一切都是崭新的，一百二，押金五十。
丸子头胡乱冲了个澡，里倒歪斜的滚上了床。
大好风光一览无余。
白的发光。
烟头掉在裤裆上，我跳了起来才回过神。
坦诚相见了属于是。
沙发上确实不冷，盖着军大衣还出了汗。
我这是捡……了吗？
可是为什么赵悦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脑子里，然后是……2023年那个姐姐！
我睡的很不踏实，感觉一会是我自己，一会是2023年的那个大叔。
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了。
胸口猛的一沉，有些冰凉的柔软贴在了嘴唇上。
啥玩意啊？
我随手一推……
弹弹的滑嫩无比。
外面卖豆浆油条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身边空空如也，床头柜上银行卡贴着便签。
“再见！”
还有六个数字。
床单上盛开着点点枣红。
高端的猎人……
被捡的原来是我！
凑。
五十块押金不退，赔了人家床单
从农行出来，我还挺值钱啊。
十万块！
到底是我值钱还是她自己呢。
这可比卖瑜伽裤来钱儿快多了啊，要不……算了算了，少年不知（ ）贵，老来望（ ）空流泪。
叼着油条回味着奶香馒头，还是油条好呲！
……
赵悦说她就带着苗苗在店里过年了。
空荡荡的一栋楼只有她娘俩，放心不下。
“要不跟我回去待几天吧？”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邀请道。
脚正不怕鞋歪！
“不……不好吧，会不会太打扰了……”
“可以跟叔叔一起过年喽。”
小苗苗拍着巴掌，她还太小，不理解大人的世界有太多顾虑。
“好，跟哥哥回家过年。”
赵悦的工资这个月有一万多了，有零有整给她凑了一万三。
她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我抱着苗苗一只手拎着旅行箱。
老狼把东西装进后备箱，顺道去了茶楼给红姐送了三条样品。
换来个大红包，估计有一千来块。
“给家人拜年。”
红姐永远风轻云淡，似乎什么事儿都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慌乱。
“红姐新年快乐。”
我没有矫情，老狼说如果她给我红包就收下，要不以后不好做买卖。
一路上小苗苗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银光素裹的让小家伙根本停不下来。
赵悦扶着小家伙，让她老实坐好。
怎么还突然温情起来了。
温暖的灯火，炊烟袅袅。
老爹挤眉弄眼，老妈有点错愕，爷爷奶奶哭笑不得。
这怎么出去半年，还上学呢就领回来俩？
“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悦脸色羞红，有点忐忑。
“赵悦姐，来体验农村生活的，这半年没少照顾我。”
我坐在大炕上随口应付着，直烫屁股。
说多错多，少说话！
家里有几个叔叔，所以我有堂妹两个堂弟一个。
都还是小孩子，正领着小苗苗在院子里拿鞭炮炸雪堆。
赵悦怕有危险，跟在一旁看着。
后天除夕了，家里热热闹闹十几口子都在爷爷家忙活着。
只是，你们为啥这么看我啊，眼神怪让人羞臊的。
要不怎么说礼多人不怪呢。赵悦很是刷了一波好感。
大人孩子的礼物准备的都挺周全。
屋里打麻将吵吵嚷嚷，我实在困的不行就跑小屋去睡了。
赵悦跟苗苗的行李摆在一边，我似乎在行李箱的空隙看到了黑色的蕾丝。
小苗苗玩累了，像树袋熊似的趴在我胸口，呼哈呼哈的冒着泡泡。
奶奶在一边笑眯眯的铺着被子。
赵悦站在旁边有些局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俩快睡吧，我回那屋睡。”
我迷迷糊糊的把小家伙放在被窝里，奈何她像个小挂件不愿松手。
内心有些躁动，可能是因为炕太热，也可能是因为食髓知味。
梦里抵死缠绵。
第二天，一双冰凉的小脚丫伸进了我的被窝。
“叔叔，快起床，放鞭炮吃饺子了。”
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像年画里的娃娃。
赵悦在厨房跟着忙活，饺子都煮好了，她正往盘子里捞。
我们吃饺子可不是直接倒在桌子上。
“怎么现在就吃饺子，明天才除夕吗不是？”
我捏了个饺子扔进嘴里。
烫的呲牙咧嘴。
“洗手了吗，刷牙再吃吧？”
赵悦温温柔柔，很难不让人喜欢。
难怪梦里有她！
“睡糊涂了，今天晚上就是除夕了啊。”
赵悦微笑着，贤妻良母的模样。
当夜万家灯火，她显得有一丝落寞。
我不知道她的过去，未来也只可能是朋友。
不知道如何安慰，也只能多吃了两大碗饺子，撑得直打嗝。
老家传统，除夕夜拜大年。
一批批青年人成群结队，进屋就给八十多岁的太爷爷磕一个。
然后又跑去下一家。
今年多了她们娘俩儿，我就不能跟着跑了。
要不赵悦得多尴尬啊。
好在，她社交能力不错，除夕夜跟家里的婶子还有老妈砌长城。
输多赢少。
等拜年的人都走了，老头老太太给孩子们发红包。
小苗苗跟赵悦也有。
弄的赵悦脸色通红，有些急切的看着我。
“看我干嘛呀，收着呗。”
我的十六岁就这么过去了，这一年的经历匪夷所思。
但只能烂在肚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