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睡不踏实。
趴着睡觉压的脸疼。
刚一睁开眼睛,几人还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是怕我跑了还是咋滴?
这是五楼啊大哥们,门口还有俩壮的一拳就差不多能打死我的壮汉,而且腰里还别着家伙。
警察大叔腰里鼓鼓囊囊的,揣着家伙呢吧。
就这配置,你们还盯着我?
“那个,首长,我想上厕所。”
“去吧。”
穿好劳保军大衣,跟人家一比我像是收破烂的。
一出门,两个大士官就跟了上来,一左一右。
“你们盯着我,我尿不出来。”
这俩人始终跟我保持一伸手就能抓到我的距离。
连尿尿都在身后站着。
听我说完,他俩一个走到窗边,一个走到门口。
真的,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回到会议室,又是大眼瞪小眼。
只不过这次很快有人送来了行军床和被子。
挨着暖气片躺下,实在困急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
我滴个妈!
你们都直勾勾的盯着干啥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室多了几个戴眼镜的老头,穿着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标志的灰白工衣。
昨晚的警察叔叔跟部队领导不见了,他们的位置上换了另一群人。
没有臂章,只有军衔,胸前资历章铭牌倒是都在。
桌面上放着一打文件。
一个年轻的女军官见我醒了,干脆利落的走了过来,语气却很温柔。
“同学,现在可以跟你聊聊吗?”
瞄了一眼她的胸章,楚辞!
“当然可以。”
我赶快起身,态度恭恭敬敬端正坐好。
这群人值得,不出所料的话,这些应该是大国工匠!
不出世的那种。
跟我在2023年看到的那些武器设计师差不多的打扮。
“同学你不要紧张,我们未经你的允许查了一下你的资料,抱歉,希望你理解。”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连我太爷爷是老兵都查出来了,你这真是倒查四代,往祖坟上刨啊。
楚辞一边聊着天一边不经意套着我的底。
我感觉赤裸裸的,只有小时候尿了几次炕这事没有说。
人际关系被查的一清二白,而且,有些人我都忘了,这都给抠出来了。
楚辞一直笑眯眯的。
我知道这是一种警告。
查了你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但为什么告诉你呢。
希望你能懂点事!
我表示自己很懂事,一颗红心在种花。
“那,你可以把你昨天在铁血论坛说的那些东西画出来吗,你是学美术的,应该不难的吧?”
她见我犹豫,鼓励似的又说到。
“没关系的,你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你想象中是什么样子就画什么样子。”
我确实在犹豫,这些人的身份无法确认,我不能画。
昨晚的军营太黑了,仅仅凭借几个哨兵,几个部队领导还有那句标语,我无法确认自己究竟在哪。
这是不是一场惊天骗局,我不清楚!
警察能找到我,那那些有心人,完全可以凭借高超的技术先一步锁定我,并且,玩个角色扮演把我诱骗出来。
虽然昨天警察叔叔出示过证件,但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在没确认这些人的身份之前,那些东西我宁可烂在肚子里,祖坟被刨都不能画。
我又不能胡乱画一些给他们,万一这些人真是大国工匠呢。
把这当成一场闹剧,把我放了?
如果我说的那些东西正在研发的话,型号肯定已经定下来了。
突然有一瞬间,我想起了乌鸦哥!
难办,那就别办,掀桌子!
“怎么了同学,你有什么疑问吗?”
楚辞看我呆呆地不说话,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问题是没什么问题,你知道艺术需要灵感,我想看打把训练!”
在这个国家,你要说小股的五十万活动组织进来捣乱是有可能的。
但你要说这群玩意能偷偷拉起来一支部队,那铁定不可能!
在场的人一愣,然后面面相觑,只有楚辞忍不住笑出声来。
“同学,你的小心思还挺多的。”
“让你见笑了!”
既然话说开了,你知道我的长短,那我探探你的深浅没毛病吧?
靶场。
五分钟不到,一个班的战士手持步枪整齐待命,只有枪身没有弹匣。
枪弹分离,发弹员就位。
安全员观察手就位!
“可以开始了吗同学?”
楚辞笑语盈盈。
“人不够,我要至少一个排,带着81,85,95,88,81班用,我要看到足够一个排消耗半小时的弹药。”
来吧同志们。
我就不信哪个组织有破天的能耐,能搞来这么多。
你也别嫌我事儿多,如果真的有问题,哥们现在正骑在刀刃上。
小心驶得万年船!
楚辞转头望向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大校,昨晚那个。
大校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十分钟,军卡开了过来,后面跟着三个班跑步入场。
武器这回是五花八门啥都有了。
我心里落地了一半。
一箱箱绿漆箱子被搬下车,有木头的有工程塑料的。
“现在可以了吗?”
……
靶场乒乓开始一阵阵乱响。
跟临期弹药销毁似的。
我捂着耳朵蹲在观察台,身前挡着部队的领导。
这群人是真不含糊。
两个班两个班的来,水泼似的枪声打的靶场尽头填了黄泥的轮胎一阵阵冒烟。
弹壳把附近的雪都烫化了。
小灵通没信号,只能看个钟点。
半小时一到,枪声停了下来,验枪退弹匣。
还有很多没拆封的箱子,我随机指了两个箱子的。
“我要看看,没问题吧?”
大校黑着脸点了点头。
拆去铅封,划开密封层。
一箱是黄澄澄的子弹,八一杠的。
一箱是绿色弹壳的,九五的。
“我没问题了,我们回去吧。”
扔下手里的子弹,擦了擦手上的滑腻,画图去吧这回放心了。
“不打两枪体验一下吗,看你挺喜欢打射击游戏的?”
楚辞笑呵呵的问到。
“恭敬不如从命!”
回会议室的路上,楚辞好奇的打量着我。
“你应第一次接触枪械,怎么感觉你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呢,是不是我漏掉了什么?”
“你没漏掉什么,射击游戏打多了就这样呗。”
“鬼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