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来这是做什么,吃席吗?”
陈锦衣冷哼一声。
这个李长海打从他跟李纯结婚开始,每次见面都给他白眼看不说,各种不重复的冷嘲热讽合起来能编本书,两人之间可谓积怨颇深,现在有机会陈锦衣自然乐的恶心他一下,宣泄淤积已久的愤怒。
李长海哪里知道眼前这位太古神医就是自己从来都没正眼瞧过的陈锦衣,忙不迭道歉,态度恭敬道:“太古先生说的是,太古先生,我父亲...”
“闭嘴,我没长眼睛吗。”
粗蛮的推开李长海,陈锦衣望着病床上的老人对众人吩咐道:“我治病的时候,身边不允许有人,都出去,我没说好之前,不准进来。”
见众人有些犹豫,王婉婉小鸡啄米般点头,“这是太古先生的习惯,当初治疗我爷爷时也是这样,放心吧,有太古先生,李爷爷肯定没问题的!”
几人一听,当即放下心来,说了几句诸如‘麻烦太古先生’‘辛苦神医’之类的话,来到病房门口等候。
李将军的病情虽重,但跟王福生的晚期癌症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仅耗费了五道源气,陈锦衣就帮老将军‘刷’干净了脑中红斑,而后又顺手帮老将军将身体多处暗伤都治了一下。
丝毫不夸张的说,等老将军醒来,他的身体素质绝对要比三四十岁的青壮年还要强悍的多。
完成这一切后,陈锦衣又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开门让众人进来。
“太古先生,我父亲的病...”李长波急忙询问。
“没有大碍了,他今天就可以出院,不放心的话,等老将军醒了,带他再去做个脑CT。”
陈锦衣说话间,看向眼眸水灵灵的李纯,故意道:“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李纯正不知如何开口,闻言急忙道:“太古先生!我丈夫三年前,双腿莫名其妙失去了知觉,能不能请太古先生您出手医治他,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陈锦衣沉默几秒,“按道理说,我已偿还了李将军的恩情,我与他两不相欠,但你既然这么说了...宴会当天,你带你丈夫来找我吧。”
陈锦衣才不会傻到去为难自己的妻子。
李纯喜极而泣,“谢谢太古先生。”
“走了。”
陈锦衣一挥手,不理会众人的挽留离开医院。
王婉婉大喜过望,“小纯宝贝,真是太好了,姐夫有救了!想不到李爷爷跟神医有交情!”
“是啊,有神医出手,锦衣肯定能重新站起来。”李纯满怀期待。
却在此时,李长海道:“名额珍贵,明天你带二伯母去看病。”
此言一出,李纯愣在当场,“什...什么?”
“你二伯母不久前检查出了乳腺癌。”李长海说出惊人消息。
二伯母点头:“你二伯说的是真的,我已经约了手术,但既然神医能手到病除,我又何必去做这个手术,长波,你觉得呢?”
李长波同意,“有道理,这个名额暂时就让给你二伯母,孰轻孰重,我家小纯分得清。”
在三位长辈你一言我一语,给出了最终决定。
王婉婉气的直哆嗦,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差点吐出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就算二伯母得癌症了,也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吧?
“我...”李纯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同!意!”
“这事轮不到你不同意,这是家族的决定!”李长波怒斥这个不懂事的女儿,“陈锦衣虽然残疾,至少还活的好好的,你二伯母的癌症一旦转移,是会出人命的!”
“小纯,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在你很小的时候,你母亲身体不好,你是喝二伯母的奶长大的,现在到你报恩的时候了,你是成年人,要懂得轻重缓急。”李长海一本正经道。
“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李纯哭了,滚烫热泪顺着眼角流下,“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和锦衣?”
“我说了,你同不同意不重要,这是家族决定!你想违背家族决定吗?”李长海见软的不行,来硬的。
“我不管什么家族决定!我就是要带锦衣去医腿,这是我的决定,谁也拦不住我!”
李纯天生倔强,打定主意,死不回头。
她拉扯一下王婉婉,“婉婉,我们走。”
“你给我站住!混账东西!”
李长波一把扯住女儿,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我们李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一只白眼狼!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你就非跟陈锦衣那个废物在一起!”
李纯被打愣了。
这是她记忆里父亲第一次对自己动手。
很奇妙的是,在这一刻,她竟没有感觉到委屈,只有恨意。
她恨父亲,恨李长海!
“你这是什么眼神!”李长波被女儿遍布血丝的眸子吓了一跳,怒道:“干什么!我能生你,就能打你!”
“病房里怎么这么多人啊,病人需要休息,需要新鲜空气,你们干嘛呢?”
这时一名护士推着医疗车走进来,车上的银托盘中,放着一柄手术刀。
李纯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竟一把抢过手术刀,朝右手掌心狠狠刺去。
噗!
锋利的刀刃割破皮肤,刺入骨头,顿时鲜血如注,染红整条右臂。
“你...你疯了!”李长波大惊失色,李长海夫妇更是吓的脸色死灰。
啪!
李纯把刀一扔,“我没有你这个爸!从今天开始,我李纯不再是你李长波的女儿!”
“你,你...”李长波气急败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女儿脾气倔,但没想到倔到这种程度,不惜自残来与自己断绝关系。
李纯走了。
望着地面上的大片血迹,李长波气恼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李家小院。
陈锦衣美滋滋坐在鱼池边看鱼,见李纯进屋,笑道:“媳妇,爷爷情况怎么样?”
李纯怔怔地看着陈锦衣,强颜欢笑道:“爷爷没事,他很好,我……先进屋洗把脸。”
陈锦衣一脸纳闷。
这是什么情况?
“咦,小纯,你的手怎么缠着纱布?”
王婉婉见李纯进屋,走过来愤懑的威胁道:“陈锦衣,我警告你,不准做任何对不起我家小纯宝贝的事!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陈锦衣心里咯噔一声。
显然自己离开医院后,后续又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