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面对放大的俊脸,有些害怕地侧过头,“别,很痛……”
刚才的吻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是撕咬,被他咬破的唇珠,现在还传来一阵又一阵麻麻的痛感。
特别不舒服。
闻言,墨司宴轻笑一声,他将女孩的脸扳正,声音带着引诱:“闭眼就不痛了。”
不等顾棠回答,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将她裹挟,不同刚才凶狠的掠夺,这次的吻轻柔绵密,生出致瘾的沉溺感。
结束后。
墨司宴亲了亲她紧闭的眼皮,十分餍足,“真乖。”
缱绻的嗓音后,是病态的执拗,显然已将面前的女孩划分进他的领土,不许逃跑、更不许别人染指。
顾棠闭着的眼皮一颤,心乱如麻。
经过这一遭,顾棠哪儿还敢去给慕承言送饭,随便托了一个学子转送后,她赶忙离开了昭阁。
“棠棠,你嘴唇怎么又红又肿,还破皮了?”
正在跟叶茹逛街的顾棠,身子僵了僵,随后胡诌道:“方才吃饭,不小心咬到了。”
声音多少有点没底气。
叶茹没有多想,只是叮嘱了两句,便带着她走进京都最有名的衣料铺子。
顾棠上辈子不太喜欢出门,跟叶茹基本都是在府里聊天,所以两人挽着手一起逛街,还是头一遭。
“棠棠,这些料子挺不错的,你觉得哪些好看?”女人看着花色各异的绸缎,兴致很高。
叶茹虽然三十几岁了,但保养得很好,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她们站在一起倒更像是姐妹。
顾棠以为是她要买,认真道:“都挺好看的,还是看您比较喜欢什么样式。”
这话落在叶茹耳朵里,就变成了——娘娘您挑的我都喜欢。
这不是在变相夸她眼光好吗。
叶茹直接大手一挥,十分豪气,“掌柜,你铺里的料子都各来一匹。”
顾棠见她误会了,连忙制止,“娘娘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要再破费了。”
说到这个,她还有些心虚。
以前叶茹送的东西,全部都会被沈瑶瑶抢走,上辈子她唯唯诺诺不敢说什么,但是现在,她得寻个时候让沈瑶瑶全都吐出来。
脸都笑烂的掌柜,怎么能放过这赚钱的好机会,他对着顾棠道:“姑娘,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姐姐的一片心意,怎么能拒绝呢。”
听到“姐姐”这两个字。
叶茹瞬间心花怒放,一开心,她就想花钱,“掌柜,这些料子再各来一匹。”
掌柜:“!!!”
妈呀,他今天这是遇见财神爷了。
顾棠:“……”
女人的钱真好赚。
去到首饰铺,顾棠长了个心眼儿,当叶茹问她喜欢什么时,她指了一根成色最差的玉簪,“娘娘,只要这个就好。”
谁知叶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掌柜,把这根玉簪,还有其他首饰都各来一套。”
随后的胭脂铺子、玉佩香囊铺子、鞋铺子、糕点铺子,都被叶茹扫荡一空,顾棠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被银子砸是什么感受。
最后,顾棠带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四辆马车,回到了沈府。
待叶茹留下的人将东西搬好离开后,一道人影立刻出现在破旧的院子里,身后跟着数十个下人。
沈驰视线略过女孩,十分自然地下令:“把这些东西,全挪到瑶瑶院子里去。”
“这是王妃娘娘送我的东西,”顾棠轻飘飘提醒,“四哥难道不知道,不问自取便是偷的道理吗?”
听她话中带刺。
沈驰面露不喜,“瑶瑶最近要参加好几场重要的宴会,出席的都是皇亲贵胄,若是没有好东西撑场面,难免其他家会看轻了她。”
“拿你东西去帮妹妹,怎么就成了偷?顾棠,你什么时候才能像瑶瑶一样懂事?”
他语气理所当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毕竟每次南阳王妃赏赐顾棠的东西,最后都会到瑶瑶那里。
再说她一个从乡下来的农女,怎么配用这些好东西?
顾棠笑了,“四哥,你们让我穿着下人不要的衣服去上学堂,可有想过同窗会看轻我?”
在阶级分明的贵女圈,突然出现了一个衣着破烂的女孩,受到的欺辱和白眼有多大,只要想想便能知道。
可当她想寻求安慰时,她全心全意对待的亲人们却说——那些千金怎么不欺负其他人,定是你做了什么招人厌的事情。
对于顾棠的质问。
沈驰只觉得她在装可怜卖惨,“你在乡下那十几年,不都穿着那些衣服过来了?”
“更何况,你若是好好学习,有才学傍身,同窗怎么会看轻你?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毫无逻辑的歪理,让顾棠失了耐心,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斜靠在木椅上,意味深长道。
“昨天我让你们二选一,不如今天再来一次吧?”
女孩笑容玩味,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恶作剧,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尝试了。
沈驰却丝毫不慌,“顾棠,你别太嚣张了,昨日若是没有美容膏,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已经拿到方子的他,有恃无恐。
倒是她分不清形势,什么东西都没有,还敢在他面前叫嚣。
今日,南阳王妃赏的东西,他要拿给瑶瑶,顾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他也要狠狠教训一番替瑶瑶出气。
然而,女孩轻飘飘两句话,粉碎了他的全部设想。
“你不会以为就凭沈瑶瑶一句道歉,我就会乖乖把方子交出来吧?”
沈驰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顾棠,你什么意思?”
他虽比不上其他几个兄弟聪明,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捕捉到女孩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顿觉不妙。
“没什么意思。”顾棠笑容无害,“就是昨天心情不好,给了个假方子。”
沈家人这么看重美容膏,她怎么可能轻易就送出去。
“顾棠,你敢戏弄我们?!”
沈驰脾气是真的不好,一听是假方子,气得立马冲上来就要打她。
顾棠气定神闲,“四哥,若是把我脑袋打坏了,想不起美容膏的方子,那掉的可就是沈瑶瑶的脑袋了。”
字字句句,皆往沈驰的肺管子戳。
活了十几年的沈驰,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憋屈,他捏紧了拳头,“顾棠,我们各退一步好吗?”
“这些东西我不拿了,你把真正的方子交出来。”
顾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好。”
沈驰咬牙切齿:“那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