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站在彿像下,目光扫视了一遍淡淡道。
“当年本王新婚之夜,被人诬陷成杀人凶手。”
“因此遭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酷刑折磨。”
“现在,你们当着彿像的面,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放心,本王不是一个乱杀的人,与此案无关者一概放走。”
说到这里,李湛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你们的供词写的很好,大致经过都相同,唯有三个人的不一样。”
“大理寺少卿康达,开封府少尹徐如封,禁军教头张龙,出来!”
在李湛冰冷的喝声中,三道身影哆哆嗦嗦的走出人群。
李怀站在人群后边,脸色异常的难看,隐藏在袖中的手,悄悄颤抖起来。
李湛来到三人面前。
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到大理寺少卿康达的身上。
“康少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见面了。”
“啊?”
康达一愣,继而冷汗直冒的谄笑道,“下……下官见过王爷。”
瞧他这副熊样,李湛冷笑道。
“你在供词里说,在审理案件时,开封府递交的卷宗没有证人的证言可对?”
“是这样的殿下。”
康达擦擦冷汗道:“当时您被关押在开封府大
牢,我们大理寺接管后,发现您的卷宗里没有证言”
“便询问开封府是什么情况,对方说补录一份。”
“然后第二天,他们就把证言拿来了。”
李湛点点头。
“这么说来,开封府第一次交给你们卷宗时,是没有本王的罪证,对还是不对?”
面对李湛的质问,康达流的汗更多了。
“是,殿下。”
李湛脸色越发冰冷,转过头看向开封府少尹徐如封。
“既然没有罪证,为何婚宴当晚你们便对外宣布本王是杀人凶手?”
“既然没有罪证,你们为什么急着给本案定案?”
“这……”
名叫徐如封的官员脸色有些苍白,磕磕巴巴道。
“这是……是上边的意思.”
李湛冷笑出声,“哪个上边?千万不要跟我说是开封府尹。”
“他可是李怀的舅舅!”
徐如封心中一颤,直接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下官……下官……”
李湛来到最后一人面前,眼中多了一丝冷意。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李坚的护卫吧,你说你看到本王在太和殿里杀了人。”
“我只问一句,你是怎么看见的?”
护卫眼神躲闪的小声道。
“卑职是在门
口看见的。”
“门口看见的?”李湛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太和殿是什么地方?”
“那是本王的寝宫,除了宫女和内侍之外,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一个小护卫,在没本王的准许下,是怎么穿过前殿,中殿,到达后殿的?”
“还有,你一个外人去本王的寝宫干什么?”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感觉这件轰动一时的汴梁大案确实疑点重重。
李湛说的没错,寝宫是禁地,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会在那里看见他杀人?
要么事先有所准备,要么根本就是做假证。
还有,开封府在没有证人和证言的情况下。
就当场给李湛定了罪名,之后直接交给大理寺定案,前后加起来没用上一天。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寻常官员犯罪,从调查取证到结案定案通常需要三个月。
更何况是李湛这样的王爷?
总之这件大案回过头来看,疑点太多了,非常符合栽赃陷害的特征。
“陛下,你是大齐皇帝,也是王儿的父亲。”
“为什么会允许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冤案的事情发生?”
杨妃面容悲戚的看着李天赐。
她不相信皇帝会看不出来这
是一件冤案。
李天赐闭着眼睛,依旧一言不发,没有半点反应。
但他身旁的梁思成,眼中却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看来此事的确有些蹊跷,太不符合常理了。”
“是啊,案件结束的太快了,似乎想要急着给唐王定案一样。”
“没准真是这样,没听开封府少尹说,是上面人交代的吗.”
大雄宝殿里很快响起了议论声。
众人虽然愤怒李湛没有人性的行为。
但就事论事,对于当时那件汴京大案,现在回过头来看疑点实在太多了。
人群中,李怀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慌乱。
虽然没有证据指向他可若是继续推演下去,很快就会落到他的头上。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李怀陷入了慌乱中。
彿像下方,李湛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道。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本王是被人陷害的,至于他是谁……”
“还用本王说么。”
哗!
满殿哗然,纷纷向左右看去,想要知道谁是幕后真凶。
李永宁柳眉微蹙。
“老九,即便你真是被冤枉的,如果没证据指明是这些人的话。”
“还是要放他们离开。”
闻言,李怀眼中一亮,正要附和。
却不
想李湛淡淡说道,“我当然有证据指明是谁干的!”
大雄宝殿里一片寂静。
一脸麻木的李天赐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上方的儿子。
而李怀听了这番话后,心中更是一紧。
下意识看向双膝跪在地上的开封府少卿,徐如封!
他刚才提了一句上面有人吩咐。
“这个软骨头,真是该死!”
李怀焦急的咒骂了一句,冷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当初推荐人选时,舅舅曾说过徐如封办事可靠,交给他办就行了。
没想到连大刑都没用,自己就招了。
果然。
被李湛一盯上,徐如封就全抖了出来,末了,请求饶他一命。
待徐如封被拖下去后,李湛背着手看向李怀。
“李怀,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我……”
李怀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顿时脸色苍白如纸。
他到底还是被认出来了!
哗!
大雄宝殿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向李怀看去。
后者脸色苍白,恼羞成怒道,“你休要听他胡说,孤什么时候指使他了。”
李湛拿起一份按着手印的供词,晃了晃。
“忘了告诉你,在你被关在寒光寺期间,你的几个亲卫已经全部都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