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她没事吧,她不会真的觉得能栽赃给盛明月吧?我们班处了这么久谁不知道盛明月从来不主动惹事呀?”
“就是比起苏洁这个神经看着就不正常的人,我还是更喜欢盛明月好吗?漂亮又外向,看着就招人喜欢。”
“嘿嘿嘿嘿嘿嘿,嘶溜,嘶溜,好喜欢校霸,校霸生气好漂亮呀,尤其是耳垂哪儿。”
杂七杂八的话语接连不断的跑进路景的耳朵里,路景不受控制的抬起头来看向盛明月的耳朵,白嫩嫩的,由于生气染上漂亮的绯红色,一颗黑色的小痣长在耳机,平添了几分旖旎,路景不得不承认他对盛明月染上了不能说出口的欲念。
疯狂的荒草丛生的像他无趣又嘈杂人生中的一枝桃花,漂亮又勾人的桃花妖,荒唐又离谱。
盛明月坐在桌子上,俯视着地上狼狈的苏洁,洁白的裙子不知道何时被染的格外肮脏,或许肮脏的不止裙子,漂亮湿软的舌尖舔上了嘴角,路景不受控制被盛明月吸引着视线。
盛明月利落的从桌子上跳下来,蹲在地上,掐着苏洁的白皙下巴,狠厉的说:“你要再凑上来惹事,我不介意把你说的变成事实,你知道的我下手向来狠。”
好笑狼狈栽赃诬陷,这些盛明月都不在意,乏味又无趣的东西,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时间浪费到这种事情上,可她不反击,别人只会觉得她好欺负。
指针走的很慢,总是跟上课铃响起的时间差那个几秒钟,可却从来没有人想去调它,它始终在自己的节奏里,慢悠悠的走着,直至出了故障然后彻底崩坏。
苏洁颤抖着身子走向洗手间,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双眼,那双被嫉妒恨彻底蒙蔽了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连路景都站在盛明月那边,明明自己才是跟路景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他就不能看看她?
自从苏洁从教室离开后那天下午就再也没有回来,但是并没有人问询,好像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一样。没有她反倒清静,没有人愿意跟一个心思狠毒的人待着一起。
头发因为苏洁的举动散落到了肩膀,锋利的眉尾微微上扬,显示出一种凌厉般的美感,扎起头发时的无害与活泼消失殆尽,盛明月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乌黑的长发与路景擦肩而过,路景的瞳孔大了一瞬间,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不上课了吗?回座位上去。”冷漠的声线徘徊在教室里,没有人敢跟着盛明月出去,都乖巧的回到座位上,段清璃看了一眼盛明月离开的门口犹豫了,终究还是没有追出去。
小明月应该溜出去玩了吧,毕竟那么阳光的女孩应该不会为这难过,段清璃想。
阳光半落不落,慵懒的挂在树梢上,看着这出闹剧。
纤细的背影静静的蹲在楼梯间,显示出几分寂寥与无奈。突如其来的恶意几乎淹没了盛明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知道校霸打架很帅,很厉害,笑起来很漂亮很阳光,但只有盛明月自己知道,这些密密麻麻的恶意像刺一样,根根深入的扎进自己心里。
一个学绘画的人,永远不能让自己麻木,创作中一旦失去了情感,那连带着作品都会一无是处,盛明月不可以麻木也不能变得麻木。
撕拉一声,盛明月将口袋里漂亮的糖果撕开塞进了嘴里,甜腻的味觉溢满了口腔,很腻但对这时候的盛明月来说刚刚好,发圈早就无影无踪,但是江城高中根本不让同学上课披发,盛明月无所谓的脱掉校服打算一会儿溜出去。
“随地乱丢糖纸,扣分。”
声音由远到近的传到耳畔,盛明月幽怨的看向路景,卑微的捡起来糖纸丢进了垃圾桶。
“不穿校服,扣分。”
盛明月似笑非笑的看向路景:“怎么班长,你想打架?找我茬呢。”
路景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回什么,他就是觉得她好像没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她好像不太开心,甚至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追了出来,站在楼梯口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搭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看我不爽我跟你道歉,我承认我接着检查报复你太过分了,以后不会了,你回去上课吧,我没发圈上不了课。”盛明月自暴自弃的说,她很想问问路景怎么还不走,又怕两人吵起来。
只是报复,仅仅是报复,按理说路景应该松了一口气,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小小的难过,小的连主人自己都没察觉到那是难过。
“你去哪儿呢?”
盛明月白了他一眼,到嘴边的关你屁事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前几天刚答应阮语不惹路景。
“出去玩。”
路景蹲了下来:“又翻墙?”
弱智的问题搞的盛明月有些无语:“不然呢,明晃晃的从大门走,告诉保安我逃课?路景你是不是有病。”
“别说脏话。”惜字如金的路景最后只说了四个字,盛明月不打算继续纠缠,脱了校服往路景之前逮她的那个墙头走,纤细瘦弱的背影逐渐消失的黑暗的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