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当然是女官大人啊。”
“……”
若云皱了皱眉头。
“女官大人是生气了吗?女官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侍卫突然跪了下来,哭天喊地,显然知道自己可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若云扶起心惊胆战的侍卫,声音轻柔:
“没有,或许之前的女官大人脾气不好,但是我不会。”
“我不会罚你们的,尽管把心放肚子里就是。”
若云看着仍是不断颤抖的侍卫,想起叶知秋所说的三千童男童女,心里感到一丝沉重。
果然,回去没多久,喝完了温辉递给她的茶,夜里她就发起了高烧。
她感觉意识模糊不清,又热又渴,肚子还有一种烧灼滚烫的痛楚。
旁边又好像有冰冰凉凉的东西缠着自己,给她缓解了一丝热意,让她不是那么难受了。
似乎睡了很久,她发出沙哑地声音:“水——”
旁边很快递来一碗水,映入眼帘的还有温辉担心的脸庞。
若云心想这小棉袄还挺暖的,于是接过冷水喝下去。温辉不是特别喜欢温度高的水,所以若云和温辉生活久了也习惯了喝冷水。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是冷水,但是若云喝着,总感觉有点烫。
“若云,你没事吧,你都睡了两天了!”
温辉看着若云迷迷蒙蒙就要合上的眼睛,连忙拍了好几巴掌若云的脸。
因为没控制好力道,若云很快被拍醒了,心想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这破棉袄漏风。
温辉看着若云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心虚住了。
“若云我不是故意的!”
若云慢吞吞地说道:
“对,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若云相信我,我只是想叫醒若云,若云这些天没醒,我好害怕……”
温辉抱着她的脖子哭起来,若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睡了这几天吓到小朋友了。
“不哭啊,不哭,我只是暂时生病了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
温辉:“真的吗?若云马上就会好起来吗?”
“真的,不骗你,拉勾勾。”
不会怪你的,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认识我,唯一会叫我若云的人了。
看着温辉如黑曜石一样乌黑的瞳孔,若云意识到温辉从未用女官大人的身份看待过她,而若云也亦如珍爱珍宝一样珍惜着温辉。
“好,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温辉记得以前看别人玩过这种游戏,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可以玩。
看着天真的温辉,若云突然有些怅然,要是她完成所有任务跑路了,这条蛇精怎么办?
“若云你怎么会生病,是不是就怪那个花,那花好可恶啊,让我身上痒痒的,让若云一回来就生病——”
温辉咬牙切齿的语气似乎是想把那花碎尸万段了,可是他摇晃尾巴心虚的样子出卖了他。
“没有的事,是我太弱了。”
因为弱小,才会中招,因为弱小,才会注定死去。
若云抱紧温辉,任由他冰凉的体温冷着自己,她的思路渐渐因为冰凉清晰起来。
她和原主女官都是身体非常强健的人,这次生病,应该不是巧合,应该是因为身体开始不适应她这个外来的灵魂了。
系统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想法:“不是,你已经死了,凶手是你抱着的那条蛇,那天你从叶知秋家里回来,他给你递了一杯下了毒药的茶,当晚你的呼吸就暂停了,你摸摸你自己,看看自己还有心跳没?”
若云摸了摸自己,她的身体竟然和温辉一样凉,跟个死人一样,怪不得她总感觉有点奇怪。
若云苦笑:刚刚你在我脑子里面听我的脑洞想法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傻逼?还身体不适应外来的灵魂。
系统回:“没有,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宿主了。”
系统加了一句:“现在这女官的尸体的确不适应你的灵魂了,还是快点完成任务我送你回去吧,我给你降低点难度,杀死那昏君咱就回现世吧。”
若云说:好,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谢谢你。
拥有上帝视角的系统心想这场闹剧真是跟玩的一样,那太子三人发现若云和叶知秋有交往,害怕她勾结了贤臣所以给温辉递了毒药让他给若云喝。
亏温辉这傻子还以为是能让自己和若云甜甜蜜蜜永不分离的药,当晚就一整包全撒进茶里了。
若云喝完一个时辰就死了,温辉还以为她闭气是闹着和他玩,他就一直粘着死去的若云蹭来蹭去,用自己的尾巴给她打了无数个可爱的结。
要不是若云任务没完成醒过来了,恐怕温辉看着尸体会哭死。
若云掀开自己的衣服,果然发现了一块青紫的尸斑。
不过可能是因为浑身冰凉的温辉一直抱着的缘故,两天她的尸体才到达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温辉看到了那大块的青斑,心虚地别过头不去看这触目惊心的画面。
他隐隐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可他不知道什么是错误。
就像一个没有接触过正确引导的小孩一样,他以为只要笑一下,若云就会原谅他,她身上恐怖的青斑就会消失。
但是最后的结果往往会教他怎么成长。
若云看着自己身上的尸斑若有所思,心想着,属于自己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若云摸了摸衣兜,发现虎符已经不见了,心里也有些开心,这代表她离回家又近了一步。
而此时温辉因为若云摸衣兜的动作心提到了半空中,还好若云没有逼问他,但他还是紧紧缠紧了若云,好像害怕被抛弃一样。
“好了,松一点,我要不能呼吸了。”
虽然若云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是被尾巴绕着脖子,她还是有种心理上的窒息感。
“哦哦。”
“这些天,没有顽皮吧。”
“没有,我一直在若云身边躺着等若云醒。”
而若云心想,迷迷糊糊中抱着自己的那个大冰块肯定就是面前这家伙。
若云也不想怪他给自己下毒药这件事情了,怪来怪去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也是黄土埋到全截的人了,不能老是跟小孩子一样斗气。
“真乖,小灰灰。”
若云吻了吻他的额头,以示奖励。
若云不会好起来了,你一条蛇,也要好好活下去。
看着少年绯红艳丽的面容,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