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有一天,同事发来消息,说今天订婚的豪门小姐怎么长得那么像你从未露面遮遮掩掩的妻子。
徐州当时心就咯噔了一下。
他打开手机刚要搜索,一条彩信就映入眼帘。
写的是“要和妍希结婚了,真开心。”
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妍希的表情有些不情不愿,而旁边的男人容貌俊美帅气,一脸幸福。
这照片是故意发给他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激怒他让他在妍希面前出丑。
真是可笑啊,他知道她订婚竟然还要通过她那个订婚对象的炫耀。
徐州感到一阵悲凉。
不管怎样,徐州还是想要再去找个说法,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告诉他,他无法没有名分地进行一段婚姻,无法去当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而且他和孩子都想见她,想了很久。
孩子问妈妈去哪里了,徐州都不知道说什么。
足足三年多,除了每个月银行卡上会打的天价抚养费,她没有来看过他们一眼。
他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是他还是给孩子看妈妈的照片,告诉孩子这个人就是妈妈,要去叫妈妈,还要带妈妈来见爸爸。
“好,我一定要把妈妈那个负心汉带回来!”
“你妈妈不是负心汉!”
徐州纠正孩子的说辞,心想小孩是从哪里看的电视连续剧。
“或许父亲没有你,父亲会输,但是父亲有了你,父亲一定会赢——”
徐州这样鼓励自己。
徐州去剃了胡子,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一个昂贵的理发,换上自己最得体的西装,还规规整整系着领带,去见自己不告而别的爱人。
他跟着短信的地址,来到了那座豪华的古堡里。
里面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舞会和订婚仪式,可是没有邀请函,徐州不能进入。
徐爱西倒是可以跟着人群混进去,因为小孩子身量小,容貌也容易混淆。
徐州只好做了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古堡真大啊,到处都围着铁网。
他沿着边缘走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年久失修的围墙。
看了好久都没发现狗洞,徐州只好爬树。
他有恐高症,却一遍一遍爬上围墙旁边的梧桐树,一直不肯放弃。
最后,他爬上去了,看到围墙上的碎瓷片却迟迟不肯落下,他知道跳得更远,不会被划伤,但是可能会骨折。
最后他咬咬牙,下定决心,在梧桐枝干上飞身一跃。
只不过,他没有跌断腿,只是压住了一个人。
被压住的女人身体柔软,声音熟悉。
“我靠,温小辉你要不要这么玩不起啊,给我追到秘密基地这来了——”
“对不起——”
徐州连忙从女人身上爬下来。
妍希:我靠靠靠靠靠徐州!这什么修罗场!
女人却好像死了一样,脸朝地面,一动不动。
她穿着鲜红色的裙子,发髻高高盘起,身量娇小玲珑,让徐州怎么看怎么熟悉。
徐州试探:“西西,别装死。”
女人果然炸毛一般转过半张脸,骂骂咧咧:“谁装死,谁装死本大爷都不会装死!”
“哦,是吗?”
“嗯,就是刚刚腰被某个重死了的人坐了,扭了一下。”
妍希故意这样说,实际上徐州非常瘦一点也不重,她也没有扭到,只是不想起来面对徐州。
“需要我拉你一把吗?”
好吧,妍希知道自己还是得起来了。
“哼,罪魁祸首,这是你的分内之事。”
妍希骄矜地递上手。
却被徐州反手一拉,天旋地转来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既不宽广,也不温暖,一点香味都没有。
因为爬树他全身上下连头上都带着草叶,当然她也半斤八两,都怪他突然跳下来把她坐到了枯枝窝里。
可是她从未感觉如此安心,那是她产后抑郁无数次的依靠,无数次她只能在这个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的怀抱入睡。
妍希怀念得有些想哭。
算了,束手就擒吧,她想。
玩够了,豪华游艇也是要回那个寒酸又温馨的小港湾的啊。
只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没带儿子来吗?”
徐州说:“带了……”
“那我们孩子呢?我一个那么大宝贝儿子呢?”
“混到前面宴会的地方去了。”
“你可真行啊,小粥粥。”
听到“粥粥”这个称呼,徐州眼里划过一丝惊喜。
没错,这三年,妍希已经想起来了所有的记忆。
“你想起来了?”
“嗯,我高中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骗人呢,小蝴蝶?”
“彼此彼此,也没有你当初抛下我们那么狠心。”
“你知不知道你搞砸了什么,我爷爷要打断我的腿了。”
“对不起。”无论是骗你的事,还是带着孩子来订婚现场的事。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让我爷爷不生气吗?”
妍希倒是不在意她那对离心的父母,只在意从小疼爱她的爷爷。
最后是徐州和妍希订了婚。
看到了几乎和小时候的妍希一模一样的大曾孙子,爷爷开心得不得了。
徐爱西:“曾爷爷,爸爸妈妈还没有举办过婚礼呢,让他们结婚好吗?”
爷爷:“好好好好好好好——”
妍希:这也行?
这对订婚宴原本的另一个主角温辉生气对助手说:“不是说,妍希对那对父子不是很在意吗?”
女助手在心里叫苦,这三年他们的确没来看过彼此啊,这还不叫不在意吗?
温辉想着原本唾手可得的破天财富,更加生气了,他一不小心就把手中的玉扇摔到了女助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