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妍希就让家人接走了自己。
司机依旧很给力,妍希在徐州走后五分钟就坐上了车。
废话,自己都要踏进婚姻的坟墓了,还不快跑。
这年头,谁还奉子成婚,昏了头才结婚吧。
司机正关切地问着:“小姐,你这一年去哪里了,怎么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们,让老爷夫人担心坏了。”
“他们担心的是我吗?他们担心的是爷爷留给我的遗产吧。”
妍希嗤笑,体会到了徐州对她和孩子的温情,她才发现她的家庭关系的多么的畸形扭曲,父母是多么凉薄。
想起已经各找新欢的老爷夫人,司机不由在心里哀叹一声。小姐也算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都是他们这几个老头子看护长大的,总害怕她跌跌撞撞有什么闪失。
这时候妍希感觉有什么硌着自己了,她摸兜,掏出来一把钥匙。
平时被徐州提醒多了,她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带了钥匙出来。
妍希:糟糕!
司机看着妍希手上拿着的那似乎属于普通房子的钥匙,有些好奇地问道:“小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钥匙?”
妍希只好苦笑掩饰:“最近买了个一百平的房子……”
司机不知道信了没信,只是说:“委屈小姐了,小姐怎么能过这种苦日子……”
妍希摇下车窗,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声音有些缥缈,像抓不住的云:“不是苦日子。”
她这些天,过的都不是苦日子,徐州照顾她照顾得很好,他很爱她,怎么会把她照顾得不好。
只是,她终究还是留不下来,尽管她也有点喜欢上他了。
那天,妍希故意发脾气说要吃雪花牛排,调走了徐州。
妍希挑食,那是很常有的事。
徐州本来想把孩子放妍希带,他买个牛排很快就会回来。
可那天妍希有些反常,一直坚持要他带着小孩,还给一人来了一个热情的贴面吻。
自家公主怎么办,只能宠着。
徐州只好抱着孩子去超市买新鲜牛排,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她最喜欢的雪花牛排。
可当他提着新鲜牛排回家之后,迎接他的就是空荡荡的家,以及床头多出的一张银行卡。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但还是做了她最爱的牛排。
牛排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好像要不新鲜了。
这期间,孩子哭啼过,徐州有想过放任不管。
可是看到孩子身上依稀能看到的妍希的影子,他又不忍心了。
孩子跟她一样娇气,烫了不喝,冷了不喝,开心了对他笑得那么暖,不容易了就哭哭啼啼。
好不容易把孩子安心地哄睡了,徐州只好坐在门前的玄关里,无声啜泣起来。
他看着门,期待着门锁转动起来。
他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在等年少时永远不会回来的梦。
他哭的眼睛都肿了,嗓音嘶哑哽咽,单薄如白玉般白皙匀称的脊背颤抖着,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狼狈,再无之前的风光霁月。
到最后,他捏紧了拳头,咬破了嘴唇,有些恨她的狠心。
但是,就算看到他这样,她也不会留下来的。
自由的人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地方太美而逗留,除非她老了,否则她吊死在一棵树上整天家长里短等着把自己熬成黄脸婆吗?
自此以后,山高水长,相见遥遥无期。
失去记忆的妍希很好奇,她是怎么看上徐州的。
她年轻美貌,祖上又是富商,自己家财万贯还懂得好好打理,可以说是多少人抢破头都找不到的白马公主。
她向来不乏各种各样追求者,性取向更是偏向那种很有男人味的,比自己年龄小的。
但是徐州简直与她的理想型大相庭径,他年长她几乎6岁,出生高知家庭,性格温柔天真,没见过什么人间险恶,一直本本分分地读书升学工作,一帆风顺,直到遇上了她。
大学老师,圈子干净,从小优秀,这种天天坐第一排的乖乖男她可是从来不屑去碰的啊,又死板较真又放不开。
虽然记不起来,但是妍希隐隐能够猜到,那时候的她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徐州她的家事,只是一直装穷,蹭他吃蹭他住,蹭她穿。
妍希:我靠,这是什么狗血的“爱情不是为了金钱”的剧情。
妍希开始反思自己:装穷真的能找到真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