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哥哥回来了。”牧清风揪着药童的衣领,大步走了进来。
药童满脸通红,显然是被牧清风勒的。
“咳。。。咳。。公。。公子。。。。”被牧清风扔在地上的药童,含着泪水喘着气。
他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牧清风。
“血。”牧清风默默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药童一愣,他一愣诧异的看着牧清风,公子已经好久没要过他的血了。
“怎么?听不懂本公子的话?”看着药童一脸迷茫的样子,他的双眼似乎能挤出水,牧清风心里一阵恶心。
就是这般湿漉漉又无辜的眼神,让他的父亲跟着眼前这个贱人的娘,卷了所有家产跑路!
留下他和娘亲孤儿寡母!
“烦死了!”牧清风因着回想起从前,脸色黑的要命。
只见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李太医手里的碗,掏出小刀就往药童手上一割。
药童吃痛,他紧紧咬着牙,不让泪水落下。
滴答滴答。。。。
鲜血很快就灌满了空碗,牧清风把碗端到夜欻之面前,对方接过,然后捏开白凝妤的嘴巴灌了下去。
一碗,又一碗。
直到她喝了三碗,牧清风才一把甩开药童。
一脸震惊的李太医惊讶得合不拢嘴,眼看着药童被狠狠甩在地上,他连忙上前把人扶起,给他包扎。
“嗯。。。。唔。。。。。呕。。。。。”白凝妤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满嘴血腥味。
她抗拒着,可是奈何有人一直强硬灌着她。
良久,那铁锈般的鲜血终于不再灌入自己口中,白凝妤咽了一口口水,她只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着。
它不停挣扎着。
白凝妤吃痛,她紧紧拽着夜欻之的手臂:“呜呜呜。。。好痛。。。好难受。。。。”
“啊啊啊啊。。。。。yue 。。。。yue 。。。。。!”她一脸痛苦的往夜欻之怀里钻。
终于,她重重的吐出一口鲜血,噗呲一声,蛊虫随着黑血摔倒在地上。
它扭曲着,挣扎着。
“不愧是南疆排名前十的蚀骨蛊!居然这般顽强!”牧清风惊叹到。
随后他抓着药童的手,用力按在蚀骨蛊身上,就着药童的手把它捡了起来,扔进竹筒里。
“李太医,刚才一幕,还请您不要说出来。”夜欻之默默看了他一眼。
李太医早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夜欻之骇人的眼神,后背直发抖:“微臣,明白。。。”
“唔。。。。夜欻之,我这是怎么了?”白凝妤捂着肚子,她总感觉胃里不舒服,她想吐。
“有人给你下了蚀骨蛊,放心,已经被我们催出来了。”夜欻之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蚀骨蛊?”白凝妤脸色发白,这名字听起来就可怕。
待听到牧清风科普后,白凝妤吓得紧紧躲进夜欻之怀里:“我不知道是怎么中蛊的。。。”
“就。。。。就那些黑衣人!我乱挥的时候双臂被他们弄得满是伤!”她慢慢回想着。
“还有。。。还有白马驮着我走后,我还遇到了一个单独拦着我的黑衣人!”她想了又想,乖乖回答到。
“单独拦着你的黑衣人?”夜欻之和牧清风四目相对,这事情似乎不简单。
“嗯,而且。。。嗯。。。。”白凝妤躺在他怀里,一手抚摸下巴,回想着。
“那人声音粗粗的,十分沙哑,还有。。。嗯。。。哦!对了!他身高不高!和我差不多!”
“身高不高的黑衣男子?”牧清风眨了眨眼,他不懂,那人为什么要故意拦着白凝妤,而且还给她下蛊。
“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男的,就,看身型看个女的。”白凝妤挠了挠头。
前世她也学过画画,只是这一世她也没咋动过笔,专业知识突然离家出走了。
“啊!对了!我还射中了他后背!他御着轻功逃跑,被我一箭射了下去,嗯,掉在。。。掉在。。。。”
白凝妤的话择言而止,她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当时她心里只想着夜欻之,根本就没注意到。
“夜空,顺着这些消息去找。”夜欻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是,属下遵命。”
“夜欻之,你说给我下蛊的人是他吗?可是那人为什么要给我下蛊啊!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白凝妤默默低着头,她多少有点emo 。
“或许,那人是冲着我来的。”夜欻之紧紧握着拳头,他气得直咬牙。
“嗯。。嗯。。不是,我知道他是冲我来的,他还喊我贱人!”白凝妤嘟着嘴,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对自己敌意这么深。
“好了,别想了,这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嗯?”夜欻之轻轻拍打着她的额头。
“好吧。”
皇帝送来的千年人参很好,牧清风开的药也很好,就是太苦了。
白凝妤喝得一脸难受,不过过了小半天,她伤口就不痛了,而且还结了痂,白凝妤不得不赞叹,牧清风不愧是神医。
“夜欻之。”白凝妤吃好喝好,洗漱完躺在床上。
“妤儿,我在。”他大手一挥,把白凝妤搂进怀里。
按理说,他们虽然有婚约在身,可是到底没成亲,这周边那么多大臣和他们的夫人子女在,他们两个不应该睡一起。
可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夜欻之也还没出声呢,福贵公公直接拿着圣旨走了过来,话里话外都是,白凝妤受了这么大的伤,都是夜欻之这个未婚夫的错。
为此,朕特命令七王爷夜欻之,留在白家嫡女身边,寸步不离身,直到照顾白家嫡女康复为止。
白凝妤人傻了,夜欻之开心极了。
他17年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了浓浓的父爱。
“怎么了,妤儿?可是身子不舒服?”夜欻之侧着身,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给我催吐是不是用的鲜血啊。。。。我老感觉满口血味。。。”白凝妤捂着胸口,想到那一股血腥味的东西,她就想吐。
夜欻之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下:“不是,那是牧清风特制的汤汁。”
他莫名的,不想让白凝妤知道真相,尤其是看着她一脸难受的样子的时候。
“这样啊。。。还好不是鲜血。。。”白凝妤听着他的话,释怀的笑了。
黑夜里,夜欻之默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