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举手中的瓷碗:
“你看看,殿下特意想着你呢,煮了姜汤给你送来,怕你喝不惯这姜汤的苦辣,殿下还特意交代放了二两的蜂蜜和绵白糖...还是十分有诚意的嘛...”
“还算有些良心!”徐俏儿有些意动,却还是不领情:
“端走,我不喝”
“有诚意就抢了我的车,让我淋成个落汤鸡?”
“你看看你...”徐膺绪有些好笑:
“哪有大姑娘把自己当鸡的...”
“去死!”徐俏儿杏眼圆睁,拽起枕头就朝着徐膺绪砸去:
“二叔,你怎么这么不着调!”
“二叔错了...嘿嘿”徐膺绪咧着笑脸,强自安慰道:
“你看,蓝春患处见不了水,这才...殿下自己不是也淋着呢嘛...”
“薄己厚彼,关爱臣属,依我看殿下是个厚道人...”
说完看着徐俏儿还是一脸的愤愤难平,徐膺绪暗叹了一声:
“不开窍啊...”
“叶子,你先出去...”挥挥手让徐叶出了门,徐膺绪又想了想才不清不楚的点拨几句:
“乖乖,你想想,皇长孙那么忙,咱们来钟山怎么可能碰上...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徐俏儿别着红彤彤的小脸,嘴上虽然不说话,但看她的样子,也是在仔细的听着,徐膺绪咬了咬牙,才接着说道:
“这次是太子爷的安排,你和皇长孙...爹和大哥都同意了的...关键是给陛下一个交代...”
“安排?什么安排?”徐俏儿皱了皱眉,她有了答案,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安排什么?又要交代什么?”
徐膺绪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才低声的说道:
“太子爷看上了徐家的兵权,更想要天下的军心...还有北地的燕王,和咱们家是姻亲...太子爷对他是既用也防...”
“你和皇长孙...徐家树大招风,这是爹和大哥都乐意见到的结果...”
“订了婚约?就这么把我卖了?”徐俏儿又羞又气,茫然了半晌,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站起身步伐显得有些仓惶,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回家,我要回家...”
“你可不能走!”徐膺绪心里大急,垫步拧腰挡在屋门前头,这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徐达能活剥了他的皮,想了想才陪着笑脸,又带着些神秘的说道:
“乖乖先甭急,听二叔跟你说,呃...那个礼部受了陛下的圣旨,已经在议立太孙的章程...初定于明年二月二...”
“你想啊,陛下厚爱东宫,太子爷厚爱长子,等将来,呃...你就是皇后...皇后知道不,一国之母...就是干娘的那个位置...”
“什么皇后,我不稀罕...”徐俏儿两行清泪滑到下巴又滴落在地上,有些茫然又恨恨的踢着凳子腿儿:
“臭爷爷,坏爷爷,再也不要和你好了...”
看着徐俏儿发着牢骚但情绪还算稳定,徐膺绪抹了把汗,暗戳戳的想着...
我能跟你说是爹和大哥是上杆子巴不得把你嫁过去吗?
得了太子爷的信儿...爹这几天逢人就笑的能看见后槽牙,连饭量都见长了,每顿都是一连吃五大碗的饭...
老惦记着打猎,这次算是遂了你的意思,等回了家...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你还得学刺绣、做饭、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想到徐俏儿将要碰到的遭遇,徐膺绪摇了摇头,又有些幸灾乐祸...
“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儿了就吆喝,二叔就在隔壁...”
“哦对了,常二哥还约了二叔下棋来着,不能让他等的太久,我徐家诗礼传家,门风谨然,可不能做出这么失礼的事儿...”
撂下一句话,徐膺绪推门走了出去,又极其严肃的看着门外的家丁:
“看着大小姐,干啥都成,就是不能让跑喽”
看着徐膺绪走出门外,徐俏儿瞬间瘫在了床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魏国公徐达的嫡孙,徐允恭的长女,天生就是为政治联姻而来,就算不嫁给朱雄英,也会嫁给别的朝中勋贵。
这些觉悟不仅朱雄英有,她也早有准备,但她没想到会来了如此突然,这让她有些失措。
太子爷说了话,意味着她没有拒绝的权力,她也知道,但凡是走错一步,就能给徐家带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些,她又有些冷静。
对于朱雄英,她讨厌他方才的举动,她很委屈,也想报仇,却并不算厌恶,毕竟他的模样还算俊俏,也有些贵气,只是让她有些心塞:
“现在就把我欺负成这样,将来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