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套都是孤玩剩下的,想跟孤斗,还是太年轻...”
......
今儿个学的是左传,授课的是朱善,等朱雄英赶到文华殿,这老家伙正背手拿着戒尺在学堂里晃悠,抑扬顿挫的领读,悠扬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朱雄英今儿个参加了早朝,又在私库耽误了好一会儿,来到书堂的时候,已经开课好长时间了。
“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
坐在凳子上,朱雄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诵读,可心思却完全不在读书上。
他在踅摸中午的时候怎么才能想个法子出宫溜达溜达...
这会儿嘬着腮帮子寻思着:
要说...下午倒也能凭着去五军都督府找李文忠的借口出去。
可红差都是午时三刻,要是等到下午,搞不好钦犯的坟头都立起来了...这个理由不成!
要不说想娘了去常家转转?也不成...
想光明正大出宫估摸着是难,朱标那边儿都过不去,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儿多半也难...
搞不好这会儿...父亲都跟宫门打好招呼了,嗯?要不...把太子的玺授偷出来自己写个条?
朱雄英想到这突然打了个寒蝉:
不成不成...这种事情绝对兜不住,要是被发现了挨起揍来,下场绝不会比上次的朱柏好多少...朱柏?
嗯...朱柏?朱雄英突然扭头,狐疑的看着读书的时候,一样心不在焉的朱柏。
朱柏看朱雄英盯着他,还扭头咧给朱雄英一个和善的微笑...
朱雄英一拍大腿:
诶...真笨!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大冤种?不用白不用啊!
嘶...不过这事儿怕是他一个人扛不住!
不光是他,朱檀、朱椿、朱梓、朱桂,这不都是纯纯的大冤种儿?得忽悠他们一块去!
扛雷的有了,找个忽悠他们的理由就成!
突然朱檀、朱椿、朱梓、朱桂和朱柏突然感觉像是什么盯着他们一样,阴嗖嗖的打了个冷颤,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嘿嘿...十二叔”趁着课余出恭的时候,朱雄英慢慢磨蹭到朱柏身边:“晌午有事儿不?”
“干啥?”朱柏看着朱雄英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警觉的往后一仰:“你又想使啥坏?”
“渍...”朱雄英一叭砸嘴,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你这话咋说的,我是那孬人?”
“整个宫里谁不知道你大侄子义薄云天,正气凛然?”
“谁提起我不得竖起大拇哥,说雄英大爷我是肘子上跑马,刀尖上立人的头把好汉?”
朱柏翻翻白眼,无语的瞅着他:你要不要脸...
“少扯淡”
“有事说事”
朱雄英一听直撮牙花子:也就是爷们有事儿求到你头上了...
直接趴在朱柏的桌儿上:“十二叔有事不?晌午我请十二叔看场大戏!”
朱柏摸了摸鼻子,又吸溜几下,抬眼诧异的看着他,直接拒绝了:
“晌午得吃饭呐,你不吃饭瞅什么戏...”
“你也知道,父皇最不待见有人看戏听曲儿,你这不上赶着找骂嘛?我没那闲工夫...”
朱雄英咬咬牙:小兔崽子你还拿上了...
“是这么回事...”朱雄英把朱梓和朱椿几个叫过来,几个人围成一个圈:“今儿个夫子庙出红差,腰斩...你们在宫里不嫌闷得慌?就不想去看看?”
“这...”不出意外,朱柏有些意动,抬头看着朱梓、朱椿、朱桂和朱檀:
“八哥,十哥,十一哥,老十三,那...咱们看看去?”
朱梓若无其事的耸耸肩:
“看看去呗,反正咱爷们儿在宫里也没啥要紧的事儿”
宫里的娱乐项目太少了,这次出奇的顺利,就连一向喜静的朱椿也没有异议,想了想跟了一句:
“只要不耽误下午的功课就成”
朱檀捏着下巴壳儿想了半天:
“成,晌午吃过饭之后,咱们在御花园会合,都快着点儿,甭磨蹭,早些去咱们还能在夫子庙转悠会儿,那有个耍猴的不赖...”
朱雄英却是越来越懵:
诶?不对啊,是爷们儿的消息,也是爷们攒的局,咋到头儿没咱爷们啥事儿了?
想到这直接拍着桌子:“我呢?你们想把我撂下?”
朱椿纳闷的看了他一眼:
“你平常可没少跟父皇大哥一块儿出宫吧,再者说了,你想出宫不是随时都能出去?”
“嗷~~”朱柏突然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
“你是被大哥下了禁足令了吧?”
“嘿嘿,那可没法子了”
说着直接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脸上带着坏笑:
“渍渍渍,大侄贼,叔叔们可要出宫转悠,那个叫啥...对,微服私访,与民同乐!”
“你在宫里可要乖乖的呦...”
朱雄英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们一群小王八蛋吃饱了骂厨子不是?这事儿要不是我跟你们说你们能知道?”
朱柏一摊手,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咋办?大哥不让你出宫,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哎呀我的十二叔啊!”朱雄英拉过他的手,亲切的拍了两下,又用力的摇了摇:
“你们坐轿让我藏里头,你们都是王爷,谁敢查你们的轿子?”
“咱们快去快回,不耽误下午读书,谁能知道我也出宫了?”
朱梓和朱檀面面相觑,过了良久,朱梓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夫子庙又不远,咱们腿儿着去不成?非得坐轿...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哎呀我的八叔!”朱雄英又一把攥住朱梓的手:
“你们是王爷,还能不要点儿体面了?实在不行咱们出了宫把轿子藏起来嘛...”
朱椿喜静,同时也胆小:
“你确信父皇和大哥不会知道?万一大哥有事儿找你呢?”
“哎呀我的十一叔!”想起朱标,朱雄英突然咬了咬牙:“父亲发了笔横财,这会儿没功夫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