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苍鹰是谁?他是苍鹰。”
“俞生,你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和我们去见文哥。”
“好你个臭疤头,原来你是警察的线人?”
“俞生,早些回头为时不晚,趁你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
“你以为你投靠了警方就能善终吗?你自己杀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就算投靠了警方,注定要关押一辈子,何苦呢。”
“那也比住在荒郊野外与狼共舞要好得多。你要是不想跟我们合作,那你就先进去,到时候咱们还能当个室友。”
看着臭疤头和苏蓓站在一起,对俞生来说还真是个稀奇的体验,可是就这样?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么我想问问,我要跟你们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
“很简单,我们两个人把苏蓓绑进去,只要让苏蓓和文哥见到,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俞生现在不敢肯定,臭疤头到底是不是跟警方有关系,还是说他想利用苏蓓去杀了文哥,所以才假意与苏蓓合作,既然最终的目的是让苏蓓杀了文哥。
那么点头同意也就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谁死谁活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自己逃出去,万事大吉,有风险才有回报。
“好,我同意,咱们等会儿出发。
一会儿见了文哥,我们是不是相互串一串说词,要是你们不幸牺牲了,也别让我跟着倒霉。”
“你可以说我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所以不敌你们三个人的围攻,邹龙不幸被我弄死,然后你们俩合力把我抓住了。”苏蓓看着俞生,冷漠到了极致。
“只怕文哥他是不会相信的,不过他之前给了我一针药剂。
到时候可以说你被我注射的这个药剂,所以才会轻易被我抓到。”
“可以。”
“你现在打电话约文哥。”
半个小时后,他们就收到了文哥手下发来的信息,约到半夜12点,在耀阳会所见面。
“既然这样,我先去睡觉了。”俞生说完刚转身,就被一根细针扎到头上。
砰!立刻倒地昏迷。
“这是什么针法?挺好用的呀。手段可真是像道上混的,雷厉风行。”臭疤头难的开玩笑。
“既然碍事的已经昏迷,我们来说说你的事吧,苍鹰。”
“我有什么好说的,按照惯例,文哥这边收了网,我还会继续潜伏。
这么多年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的妻子病重,上面决定,这次结束以后就让你归队。
希望你能够好好的陪陪你的妻子,过完她剩下的日子。”
“剩下的日子。。。
在她的心里她的英雄早就已经死了,被埋在了烈士公墓。
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能认得出我。
算了吧。
就让她当做我死了,也许这样她才能走得无牵无挂。
别让她再为我担心了,当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也许她觉得你没死呢?她从来不觉的你死了。一天没看到你的尸体,她坚持不销毁你的身份证,即使你在烈士陵园有衣冠墓。”
“她就是那个倔样子。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图书馆不收她很旧的一毛钱,她气的跟人家吵架,还写了两千多字的投诉信,没想到人家压根儿没有投诉箱。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关注她了。
天生就喜欢打抱不平,特别有正义感,特别有勇气的一个女孩。
为了追她,每天下了夜自习都假装跟她一个方向回家,从每天说几句话到后来走到一起,整整追了她两个月的时间。
那时候我们都在努力的考大学,她长得很漂亮我也不差,我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所有人都羡慕我们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后来她考了师范,我考了警校。
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之前的几年我的工作还算稳定,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叫茵茵。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我希望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其乐融融。”
臭疤头,掏出他破旧的钱夹,拿出了一张照片,小小的一个大头贴,上面是一个刚满三岁的小姑娘,已经褪色严重模糊不清了。
“后来我卧底以后就再也没有带过我妻子的照片了,曾经我穿警服的时候,我的口袋里永远都有我和我妻子的结婚照。
这是我仅有的一张不用担心会暴露她们的照片。”
“既然你那么爱她们,就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送送她也好。”
“苏蓓,我和你父亲先后在这条线卧底。
我想问问你,因为你父亲的工作,让你从小失去了父母。
你的母亲也是间接因为你父亲被害死的。
你恨你的父亲吗?你还想再见到他吗?
丫头,我不敢见她。
结婚时我答应过她,要让她幸福。
茵茵出生时,我答应她,我会做一个好爸爸,照顾好她们母女。
可是。。。我们的茵茵。。。我害怕见她,怕她会恨我。
她一直以为我死了,茵茵被拐的时候,她无望的给我牺牲前手机号发短信,我才知道茵茵丢了。
可是。。。我的茵茵。我是个失败的父亲。我没有及时救她。
我的橙子,要是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活着,还让她一个人熬。
她该多恨啊。”
臭疤头捂着脸无声的痛哭。
“我不恨。我重来没有恨过我的父母。
我恨的一直是杀了他们的人,恨那些毒贩。”
“那是因为他死了!
可我还活着!
为什么是我活着?
他们一个一个都死了,为什么就留下我一个人。”
“你心态不好,这次就我和俞生两个人去。”
“缄瑕君,你是不是铁石心肠?苍鹰都这样了,你不说安慰安慰他,满脑子还想着你的任务,你是个机器吗?”
“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所以我不知道该从何安慰。
你没有那世卧底之后的记忆,可我有。”
“你不是说过嘛,我知道我年纪轻轻就牺牲了。”
“你死的很惨,比父亲还要惨的多。被发现的卧底没有好下场,开追悼会的时候,你胸膛里、肚子里都填的是稻草。
活了半世,你没有一个朋友、亲人、爱人来为你答谢前来悼念的人。
我不是修炼千年才有了如此性格,而是经历了你没有的后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