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生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根本不是一次卧底转变计划,而是妥妥的流浪逃生。
早知道自己就多带一些钱,俞生又自嘲一笑,自己哪有钱呢?那个文哥更是一毛不拔,才会给他选择了这样一个难民身份。也许文哥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成功,只是胡乱找个借口除掉自己罢了,毕竟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文哥的老大。
难道就不能给自己包装成一个妥妥的富二代吗?真是有够头疼的,如果这个苏蓓有八岁的话,迷晕装在一个皮箱里,也就坐上汽车走了。可这个和自己身高不相上下的傻姑娘该怎么藏?
俞生拿着纸笔密密麻麻写着行动路线计划,照着他自己两块钱买回来的省市地图,一遍一遍的规划着。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将苏蓓拐走回粤市。
文哥之前一定不知道苏蓓是这样的智商,到时候自己一路带着苏蓓,搞好关系让她只能依附自己的时候,那自己岂不是在文哥的帮派里就有了一席之地,毕竟这样一个杀神绝对是个好帮手。在亡命之徒的眼里,相反的阵营不一定要弄得你死我活,只要有利益生死仇恨都统统可以放下。
当自己把文哥弄死完以后,再考虑如何动手杀了苏蓓,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虽然自己的父亲是大家嘴里罪有应得的。可是自己生下来就是一个反派人物,自然应该是为父亲报仇的,既然老天爷不让自己走正道,那就对不起了。
俞生想到这里硬生生将铅笔的笔头掰断了,老天真是不公平。
傻子轻轻松松上了自己做梦也上不了的大学。
这些年自己一直努力的学习,小的时候幻想着好好学习,来改变母亲和自己的人生。
可是高考报专业的时候,老师那可怜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原来自己的政审根本不能让自己去心仪的大学,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为什么父辈的罪要让我来承受呢,我根本就没有了对他的记忆,他也没有照顾我过一天。
俞生甚至有些记恨母亲,为什么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她有没有为自己的后代考虑过吗?
既然你们是亡命夫妻,那么为什么要生下我,父亲死后又让我好好学习,做一个正常人。
怎么可能做回正常人?
俞生阴狠的目光落在了苏蓓的脸上。
凭什么,我们的父亲都死了,而你却过得这么幸福,我从小却要被人骂作野孩子。
俞生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的摸着苏蓓的脸颊。
“你打爆我父亲头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很爽?
你应该庆幸你长得足够好看。也应该庆幸现在文哥手里捏着我的母亲,我暂时不敢杀你。但是如果这几天逃跑失败了,那我第一个就要拉你陪葬,你身上这么香,长的这么可爱,来给我陪葬也不亏。”
俞生一边轻声的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苏蓓,见她呼吸均匀,眼睛在眼皮下也没有转动。
“其实你也挺可怜的,从小被培养成一把武器,一把只知道杀人的武器,你应该不是天生的痴傻,是哪一天才把一个聪明人从小培养成小孩子的智商,却又有着可怕的杀伤力呢。
小武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要乖哦。”
俞生和娄瑾都彻夜难眠。
一个想着怎么逃到偏远的乡下再回到粤市,一个想着怎么才能找到自己的妻子,担心她的安全。
娄瑾此时坐在赵警官的旁边拿着现场找回的宝剑,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沉稳。
可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狂躁,要不是坐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更多的信息,他早就开着车挨家挨户的踹开门搜了。
“现在是关于苏中校失踪事件调查的详细结果,我们在方圆10公里之内进行了监控的调取,人员布控。但是那个地方地形复杂,监控很难全面覆盖,附近的重点区域也被龙三当地的势力早就破坏掉了,监控覆盖面不是很广。
现在还没有找到苏中校的行踪,不过在搜索龙三时,我们发现龙三现在并不和苏中校一起。包括那个臭疤头,他也是独自逃离。也就是说苏中校她如果不是被他们杀害藏尸某地,应该早就回来了。”
砰!娄瑾将剑重重扣在桌子上。
“赵警官,这就是你的下属分析出来的案件情况吗?我要的是线索!不是你们所谓的结果,什么叫做杀害藏尸在某地。
这位警员,你了解我的妻子吗?你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不要说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是200个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我的妻子藏在某个地方。”娄瑾实在是说不出口杀害二字。
“我知道你是苏中校的家属,情绪激动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是警方办案,请你控制自己的情绪,尊重我们分析的结果。”
娄瑾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被年轻民警的身边,二话不说就开始袭警。
可怜的那名年轻的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娄瑾打倒在地,他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座椅也是东倒西歪,大家反应过来想要拦住娄瑾的时候,娄瑾已经放开他,站在那里低着头冷冷的盯着地上的年轻警员说道。
“疼吗?东西乱了吗?有打斗的痕迹了吗?我的妻子全军比武第一名。她使用最熟练的不是手枪,而是这把宝剑,昨天宝剑并没有出鞘,发现时就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现场收到的枪支里的子弹全部打偏。所以我希望以后你用失踪来说我的妻子,如果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藏尸两个字。我就算是把牢底坐穿,也要让你永远闭嘴。”
现场的十几个民警不管资历深浅都愣住了,还能有谁可以在警察的窝里威胁警察的?
他们是到底该不该把这个人拷起来呢?按道理说应该靠起来,最起码关几天教育教育,可这是苏蓓的老公啊!把英雄的老公抓起来,他们没有胆子怎么做,也不想怎么做,大家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年轻民警,眼里都多了几分苛责。
场面一度的死寂,最后还是苏蓓的老领导周坤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走到浑身冒着冷气的娄瑾身边,笑呵呵的拍了拍娄瑾的肩膀,娄瑾这才坐回椅子上。
“年轻人回去收拾收拾,这里我来主持。”军方的年轻军官赶忙蹲下身将资料收拾好递给周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