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湛北还清楚地记得,他当初第一次跟叶眠提离婚后,她毫不留念,十分潇洒的模样。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不会这么快不在乎他,大概是觉得烦了。
昨天,撞到他陪秦苒看妇科,她的气都还没消下,今天又看到他和秦苒的绯闻漫天,一定烦得连气都不想生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才没那么慌乱。
办公室,秦苒手机刷着微博,她挨个点开有关她和乔湛北新闻的评论区,看到网友们嗑他们这对CP很上头,看着网友们的祝福,她一脸小女人的甜蜜、幸福笑容。
网友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和他本就是天生一对。
学历相当,背景相当,他是少爷,她是千金,男强女强,他们结合,在商界所向披靡。
以前上学时,她怎么就没对他主动点呢?
那时,满心满脑子都是学习,毕业后,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事业上,根本无暇恋爱。也是过去的一年多里,她才渐渐爱上他。
爱得无法自拔。
秦苒翻着评论区,全身心都沉浸在甜蜜里,只是翻着翻着,突然显示,此条微博不存在。
怎么回事?
她再刷新一下热搜词条,她和乔湛北好事将近的微博,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搜“秦苒乔湛北”,提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无法显示该内容”。
秦苒脸色骤变,她立刻打了个电话出去,“什么情况?微博为什么都消失了?”
“秦总,我刚问过了,是乔总那边要求删帖封号的。”
闻言,一股血液逆流而上,秦苒脸色胀红,气得指尖都在颤抖,他这么做,是为了那个叶眠吧?
那女人究竟哪一点比得上她秦苒?!
“打通关系,我要继续挂热搜!全网都要!”秦苒情绪失控,激动道。
“秦总,爆料的记者已经被乔总封杀了,我们再跟他对着干,很冒险,您冷静点。”
听着手下的话,秦苒深吸气,逼迫自己冷静。
乔湛北最反感被人算计,如果他查出这件事是她做的,他对她的愧疚之心都可能荡然无存。
“行了,收手。我的目的也达到了,闹得全网皆知,叶眠现在肯定恨死他了。现在整个商界都以为我们好事将近了,相信,明天两家公司的股价都会大涨,到时候,我看他是选择巨大的利益还是那个对他没任何用处的女人。”
秦苒冷静后,恢复了一贯的自信。
想了想,她又打了个电话给乔湛北,“湛北,对不起,因为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刚想找关系删帖,发现已经都没了。”
乔湛北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该抱歉的人是我,那些帖子是我让人删的。”
“叶眠她会误会我们吧?要不要我跟她解释解释?”秦苒语气里满是担忧。
“不必,你别联系她。”乔湛北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
他知道,叶眠很反感秦苒,秦苒再跟她道歉,更是雪上加霜。
秦苒谨慎地察觉出他的情绪,心口紧了紧,略迟疑道:“好。”
叶眠在酒店参与选角一天,傍晚十分,她谢绝了饶迪的邀请,吩咐司机送她回家。
网上,关于乔湛北和秦苒的绯闻,被删得一干二净,仿佛无事发生。不用想,她也知道是乔湛北动了关系。
她嘴角嘲讽地扯了扯,删了又怎样?又来表面这一套。
狗男人不值得她再浪费一点情绪,叶眠很快恢复平静。
夏日傍晚,橘红色的晚霞烧红了西天,她拎着公文包,忍着脚后跟磨破皮的灼痛感,沿着人工湖边的小路,走回家。
走着走着,空气中浮动着一缕玫瑰花香。
一身高定西服套装的男人,从巨大的修剪成球形的冬青树花坛后,走出,他怀里捧着一捧高级复古感的玫瑰,卡布奇诺。
另一只手里拎着牛皮纸袋,上面写着“老北京冰糖葫芦”字样。
叶眠平静的心湖,荡漾起涟漪。
他第一次主动给她送花,送的就是卡布奇诺。
他们离婚前,那短暂的“蜜月期”,她常常对他撒娇,折腾他,让他下班绕道,亲自去给她买各种京城小零嘴。
其中就有老北京冰糖葫芦。
叶眠很快从回忆里抽出神来,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她穿着西服、高跟,妆容冷艳,气场很强,从他的身旁无动于衷地走过,眼神里尽是不屑一顾。
乔湛北心里一阵慌乱,满脑子是她嘴里塞满冰糖葫芦,对他撒娇、娇嗔的模样,满眼星光。
那是他最怀念的一段幸福时光,如果不是上官霆,他们会延续那份幸福。
上官霆入狱,秦苒又被他连累了,以致于他和叶眠之间,闹成了这样。
他很想很想他们还像离婚前那样,过着幸福的偶尔小打小闹的日子,现在,他们还多了两个女儿。
他们会守护她们的成长。
乔湛北转身,追上她,叶眠脚步很快,他边追着她,边低声求着她:“眠眠,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罚我,骂我打我都成,只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狗男人,打他骂他,他不长记性,没用。
她没那么多精力消耗在他身上,该说的,她都说过了。
她还是冷漠不理他。
“眠眠,秦苒的事,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说,我有我的无奈。”他腾出一只手,上前,捉住她的手臂。
呵,又是无奈,天大的无奈,他都应该跟她说出来,一起承担!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乔湛北,你别再说了,这次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会原谅你,我不想找一个跟我不是一条心的男人过日子。你干脆给秦苒的孩子当爹去吧,我看你对那孩子挺上心的!以后别来看我的两个孩子了!”
她撂下这些话,转身便走。
乔湛北被她的话刺激得,大脑一热,脱口而出道:“叶眠,你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吗?”
男人的语气里夹杂着气愤、无奈以及憋屈。
闻言,叶眠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疑惑地问:“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