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湛北此话并不虚。
抱着她,依赖着她,闻着她身上抚慰人心的清甜气息,那股热得快中暑的不适感,渐渐消失。
她用棉球蘸着酒精,擦拭他的太阳穴,带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
过了不知有多久,感觉他身上没那么热了,她侧过头,嗓音柔柔地问:“现在感觉怎样了?”
男人温热的吐息不断呼向她耳廓,撩得她心神荡漾,喉头干渴呼吸不稳,想推开他,又贪恋这股子暧昧的感觉。
乔湛北睁开双眼,对上她红得滴血的饱满耳珠,他喉结一滚,忍不住吻上,衔在嘴里,以舌尖卷住,缱绻舔舐。
一瞬间,全身像是过了电,荡起一层鸡皮疙瘩,叶眠心尖滚烫,她咬着牙隐忍,一字一顿:“乔、湛、北。”
狗男人,给点阳光他就灿烂,这就撩起她来了。
乔湛北不舍地吐出她敏感的耳珠,双臂还圈着她的腰,他目光牢牢地锁着她,嘴角染笑,“不好意思,叶小姐太诱人了,一时没忍住。”
听着他的话,叶眠心头一热,耳根通红一片。
她扭头看着他,眼神里透着狐疑,语气幽幽:“快两年不见,乔先生说甜言蜜语的功力见长,平时都跟谁练的呀?”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乔湛北心里有点气恼,她难不成怀疑他是跟秦苒练的?
但他现在在追她的路上,哪有资格气?
男人再度埋首进她的颈窝,薄唇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叶小姐过奖,我哪会什么甜言蜜语,不过是说着大实话。”
叶眠:“……”
她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心里抹了蜜似的甜。
他现在是真会,情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去楼上洗洗澡,一身汗臭味。”收敛笑意,她手肘往后抵开他,嫌弃道。
“没想到,小小眠还挺好哄的。”他松开她,以邀功的眼神看着她,得意道。
都差点中暑了,还好哄呢?
关键是,他还哄错了,叶眠憋住告诉他的冲动,跟他一起上楼。
乔湛北去她卧室的浴室冲澡。
叶眠打了电话给安城,叫他让人送来他的衣服,也就一刻钟的光景,衣服送到。
“我让人给你——”她刚进浴室,话音顿住。
浴室,水汽袅袅。
花洒下,男人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清晰流畅,没有一丝赘肉,背脊上,两条长长交叉的疤痕,增添了几分野性。
他听到声音,转身看着她。
叶眠满眼是他性感得要人命的八块腹肌,两条人鱼线沟壑,更是诱人,斜往下……
她下意识地要背过身去,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她喉咙发干,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乔湛北全身光裸,隔着水汽眯着眼眸,看着她,嘴角染着邪气的笑,“叶小姐,你把我看光了,要对我负责。”
叶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背过身,她胸腔里犹如小鹿乱撞,“谁让你不关推拉门!”
他一定是故意的。
狗男人想色诱她。
还负责呢,他的身子早八百年前就被她看光了,玩腻了都。
叶眠将衣服朝洗手台上一放,赶紧离开。
她连喝两大杯冰水,才降下身体深处,那团燥热的火气。
乔湛北冲澡后,穿着白衬衫搭配牛仔裤,从浴室走出,一身清爽气,他手里拿着一只首饰盒。
他在别墅二楼小客厅找到叶眠。
她一袭吊带长裙,披着长卷发,右肩还缠着纱布,垂着手臂,坐在椅子里,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书架,书架上夹着一本厚厚的书。
整个人气质娴静,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到底是当妈的人了,成熟了很多。
“小小眠呢?我还没抱抱她,好不容易哄好的。”乔湛北走近她,轻声问。
叶眠抬起头,“玩了一身汗,阿姨在帮她们洗澡呢。”
“抱不到小小眠,抱抱大眠眠。”男人坐进沙发里,两手臂自然地圈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
“乔先生,请你自重。”叶眠瞪他。
男人厚脸皮地黏着她,她推他,他也不松开。
“媳妇,那天是我不好,连个表示都没有,就要拉着你去复婚。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迫不及待呢,合着是我唱独角戏。”乔湛北说着说着,语气里透着委屈。
“少装蒜,你就是霸道强势,自以为是。”叶眠恼道。
“对,还大男子主义,我要是大男子主义,会爱屋及乌,把小暖暖视如己出?”乔湛北反驳她道。
想起他为了哄小暖暖欢心,扮演玲娜贝儿,还差点中暑的事,叶眠心软。
乔湛北将首饰盒打开,里面是那枚传家的玉镯,她从没舍得戴过,生怕磕着碰着。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镯子,就要往她手腕上套。
叶眠躲开。
乔湛北拧眉,将它放在书桌上。
“我离婚的时候,说的那些混账话,都是故意扎你,逼你离开的。”男人好脾气地语气缓缓道。
想起那些话,叶眠心里还很酸涩。
“我以前选妻子的标准确实是,全身心要属于我的,后来,因为你,这个标准一降再降。你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有顾野,却舍不得放手。现在,你跟许墨白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全然接纳你的一切。没办法,谁让你,婚后三年,像一场绵绵春雨,润物细无声,把我的身心都给渗透了。”
乔湛北拥着她,将藏在心里深处的话,与她娓娓道来。
闻言,叶眠浑身僵住,喉咙渐渐哽住,硬硬的疼。
她转脸看着他,眼泪滚落,声音哽咽:“那你还因为童瑶瑶醒了,跟我离婚?少哄我。”
“我那时,当局者迷,爱而不知,也因为你心里一直惦记着顾野,想成全你,当然,也是被童瑶瑶骗了,想对她负责。所以,我那时跟你离婚,不全是因为童瑶瑶。”他垂眸看着她,认真道。
“是跟你分居后,才慢慢发现,你个丫头早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若是以前,他一定骄傲地死守着这些心里话,现在,他愿意放下骄傲,表露对她的真心。
为了她,那点骄傲又算什么。
听着他的这些话,叶眠早已泪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