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浓重的烟草味将她包裹,叶眠下意识地抗拒,贝齿紧咬,对他拳打脚踢。
吮着熟悉的独属于她的气息,乔湛北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贪婪地吸吮她的甜,紧紧抱着她温热真实的身体,不顾她的扭打挣扎。
叶眠怎么也挣不开他,她气急,张嘴咬他的唇,发狠地咬,尝到了血腥味,他仍然不松开,甘之如饴般,死也要缠着她。
这条疯狗。
离婚的时候对她无情至斯,见她身边有男人了,又来死缠烂打。
叶眠越想越气,她乱拳打在他的身上,其中一拳正中他的胃,男人这才闷哼一声,吃痛被迫松开了她。
她双臂用力推开他,他往后踉跄了一步,微弓着腰。
乔湛北薄唇粘着血珠,缓缓滴落,脸色苍白如纸,半边脸颊浮着红印。
叶眠拉开房门,冲他喝:“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她胸口大幅度起伏。
她目光狠厉决绝,对他没有半分眷恋。
乔湛北喉口发紧。
“湛北!”这时,门外响起女人的叫声。
秦苒匆匆找来。
看到乔湛北的模样,女人满眼心疼。
见到她,叶眠冷声道:“秦小姐,麻烦管好你的男人!赶紧把他弄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乔湛北迈开步子,自己走出房门。
秦苒上前扶着他,看到他下巴上的血,手捂着肚子的样子,她心脏揪紧。
她看着房间里的叶眠,很是气愤道:“你打他了?他才胃出血,还在住院,还是个病人,你还这样对他,你疯了吗?”
听着她的话,叶眠心脏一揪。
转瞬,她冷嗤一声:“他死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带着你的男人,滚!”
话落,她“砰”的一声,甩上房门。
门刚关上,她抵着玄关柜,身体渐渐软下,泪水顺着眼角滚落,唇齿间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满脑子是他脸色苍白,羸弱不堪一击的样子。
但,她很快就想起他无情抛弃自己,选择秦苒的事,叶眠瞬间清醒,她抹掉眼泪,自嘲一笑。
快两年时间,她还没能把那个狗男人从心里剔除干净。
不过,快了。
多想想他的可恶就好。
病房,乔湛北又打上了点滴,男人坐在床沿,一言不发,双眸落在秦苒白皙的皓腕上,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枚翡翠玉镯。
男人开腔,操着让人猜不出情绪的语气道:“取下来。”
秦苒随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腕上的帝王绿玉镯。
她微微一愣,看向他,“怎么了?”
乔湛北眉心蹙了蹙,目光盯着她:“这是我太太的。”
秦苒摘下玉镯,使双手递给他,面带微笑,“昨天帮你拿西装时看到,跟我那件旗袍挺搭的,我就拿来搭配一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都忙忘了。”
乔湛北接过镯子,面无表情道:“不要再有下次了。”
听着他耐人寻味的话,秦苒默了几秒,她扬唇笑了笑,没说什么。
秦苒很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乔湛北一个人。
房间太闷,冷气太冷,他挂完水,披了件西装,去医院小花园里散步。
孩童游玩区,洋溢着欢声笑语,可爱的孩子们在父母的陪同下,嬉戏玩闹,时不时传来孩子们银铃般的欢笑声。
乔湛北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心情也跟着舒畅许多。
他眸光无意间瞥到边上的一个小小的,穿着米白色小旗袍的小女童,看起来没有一岁大的样子,她后脑勺扎着两只小揪揪。
小人儿坐在矮矮的长凳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垂着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他心口一颤,蓦地想起了叶眠。
她刚来到乔家时,小姑娘常常一个人坐在大院操场边上的单杠上,也是这样垂着头。
乔湛北喉结滚了滚,他走到一旁小卖部边,买了根彩虹波板糖,朝着那小女童走过去。
男人在小女童面前蹲下,将糖递到她跟前,看着丁点儿大的人儿,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小人儿抬起头来,一双大眼乌黑明亮,皮肤白皙如皓月般皎洁。
乔湛北心脏一悸,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感觉,他咽了咽喉咙,语调有点生硬道:“吃糖,吃糖就开心了。”
谁知,眼前的小人儿被吓得小嘴一撇,泫然欲泣。
乔湛北:……
这点都很像她,越哄她躲他越远。
乔湛北悻悻然站起身。
这时,一张熟悉的面孔走到小人儿的跟前,男人弯腰将她抱起。
“爸爸!”
小女童抱住男人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
那男人正是许墨白。
他都有孩子了,所以,他和叶眠之间,肯定没什么。
这么一想,乔湛北的心情一片豁然。
接下来三天,都是商业峰会论坛,叶眠每天准时出席会议,听着业内大佬交流分享投资经验,展望未来投资市场行情。
第三天,峰会达到最高潮。
今天,乔湛北盛装出席,整个人精致贵气,气场强大,不见病态。他受邀上台与大家分享近年来,乔氏集团在投资领域的一些经典成功案例。
“收购AM百货,是乔氏近三年投资的经典案例之一……”乔湛北坐在台上,说话时,目光看着台下中间一排坐着的叶眠。
那是乔氏刚有起色的时候,她第一次跟他出国,去的是德国慕尼黑。
她虽是英语专八,但从没接触过德语,出国前半个月,临时抱佛脚,学了点德语,跟人交流对接时,明显很局促。
回忆起这段,叶眠喉咙一哽,那时,他霸气地让对方换一个会英语的工作人员,跟她对接。
那时,他虽然不爱她,在很多方面还是很照顾她的。
接触到乔湛北的目光,她立刻避开,不想再听下去,大方地起身,噙着微笑,离开席位,去了洗手间。
看她离开,乔湛北眼神瞬间黯下。
台下的秦苒捕捉到这一细节,嘴角的笑意凝住。他讲述这个案例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叶眠。
洗手间里,叶眠刚感应到水流,一阵清雅的淡香飘来,镜子里,身穿套裙的女人,快步走到旁边的洗手台,她弯下腰,趴在水池上干呕。
女人正是秦苒。
今天只是开会,没有酒会,她怎么——
“呕……”
看着她想吐吐不出来的样子,像是妊娠反应,叶眠眯起眼眸,喉咙发堵,身形微微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