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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以后,她径直的打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发现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见她进来就迎上来微微的抱住了傅温颜。
“下一次出去之前一定要告诉我,你都不知道我工作出来没有看到你,心里面有多担心。我都害怕你不接电话,尤其是在这一个特殊的时间。”
傅温颜回抱他:“我下一次一定会告诉你。这一次只是不想打扰你。”
“嗯,我去做饭,你坐在客厅休息一下,做好饭了我叫你吃。”
男人一举一动都格外的细致温柔,根本不像沈书黎说的那样。
完完全全像是两个人。
傅温颜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了厨房的门口,看着男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的身材很好,是可以当平面模特都不用修图的程度。
这样的一个男人会是沈书黎嘴里形容的那种人吗?好像不像。
这两个人光是嘴上说没有拿出任何的实质证据来,她只有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判断,去判断自己究竟应该相信哪一个人说的话。
“沈书黎不肯跟我解约,之前聊的好好的,可最后我画的解约画,她怎么都不满意。”傅温颜忽的开口说。
陆郁深切番茄的手微微的顿了顿,然后开口:“没关系,她不同意的话,我们就走司法程序,没有必要跟她耗。”
“今天你出去见她了吗?”
男人漫不经心的问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心里面却咯噔了一下,明明什么也没有干,好像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嗯。”傅温颜没有撒谎:“就是聊了一下解约这个事情,我们双方都没有谈拢,最后就决定走司法程序了。”
和她见面的事情没有必要撒谎,因为他很聪明,撒的任何谎都能够看得出来。
陆郁深这样的男人并不是好忽悠的。
如果想要瞒过去那么说的话,就一定要真假参半。
他看着傅温颜:“就只聊了关于合同解约的事情,没有聊其他的事情?”
“没有。”傅温颜说:“就是聊了合同解约的事情,你跟我说过,我跟她多待一秒,我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所以这一件事情没有谈拢以后我就直接回来了。”
“她难道没有跟你说我们以往的那些事情吗?”
傅温颜顿了顿,好像他知道些什么似的。
“你好像很担心她跟我说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难道你们两个人之间除了你那天跟我说的那些,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吗?”
她反将一军。
陆郁深低笑:“小狐狸。”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她跟你见了面没有说任何诋毁我的话,她不像是这样的人。”
傅温颜:“来来回回的,她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没有什么可新鲜。”
“嗯?所以你们两个人之间谈了什么?”
傅温颜开始逐渐的试探。
“你和我说,小时候,是她经常欺负你,她却告诉我是你欺负了她。”
陆郁深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神开始认真的看着她:“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你更相信谁说的话?”
他早就意识到自家小姑娘有些不太对劲,现在知道了这一股不对劲来自于哪里,来自于对他的怀疑。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傅温颜:“我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他笑了笑:“所以你的意思是目前我们两个人的话你都不相信是吗?”
“我确实没有看到你欺负她,也没有看到她欺负你,但我觉得你没有必要骗我。”傅温颜:“你了解我的性子,你跟我说了实话,我也不会气你,如果你和她以往真的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生气。”
“除非在以前你就是一个欺负人的坏人。”傅温颜看着陆郁深:“但我了解的你不是那种人。”
可往深了去想,又似乎不是那样……
出生在尘埃里的人,就生来与众不同,怎么会不心生愤恨呢?
像他那样出生的人,放在任何人一个身上都会对这个世界不满,会对这个世界实行报复,沈书黎嘴里面描述的那样,人才符合这样的出生。
陆郁深:“你一定是想,觉得我不应该成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正常人为敌人,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一眼就能够洞悉别人的心。
傅温颜微微的颤了颤,看着他:“我的确是这样想,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模板,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与众不同,总会有人深陷黑暗也向往光明。”
“大家都说人类的本性是坏的,确实是如此,因为不经过道德约束的人类就是坏的,掠夺自私,只是我们有了感情,有了道德的约束,才有了现在的和谐社会。”
“而你也不是生来是一个好人,你只是约束了你自己。但具体是什么时候约束的我不知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决定相信她说的话?”
傅温颜摇头:“我如果不相信你的话,我就不会把跟她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陆郁深笑:“因为你知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够猜到与其在我面前撒谎,不如告诉我。”
“……”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一点上风都占不到。
“颜颜,我不会怪你,你说实话,我很高兴。每一个人都有选择和相信的权利,哪怕我们是彼此的爱人,你不足够信任我,是因为我给你的不够多,没有让你足够了解我,这是我的问题,你不必纠结。”
“我相信她说的一些话对于你来说也很有信服力,毕竟这不是没有逻辑可言。”
陆郁深看着她:“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吗?我想听一听她说的究竟是事实,还是扭曲事实。”
“当然你也可以保留不告诉我的权利,我不会硬逼着问你。”
男人说的所有话都进退有度,不会让人觉得冒犯,让人觉得格外的舒适。
似乎他被人家诋毁了,一点也不生气,一点都不着急。
傅温颜:“我真不知道什么事情才能够令你着急,难道你就不怕我误会你吗?”
男人语气缓缓淡淡的,一点都不着急的开口:“误会或者是不误会,事情都已经摆在这里,纵使我心里面万般着急,我也不会表现于表面,这样只会使我们两个人的局面变得更加的糟糕,这不是应该是一个成熟男人做出的表现。”
“假如我真的表现出急切,那么在你心里一定大打折扣。”
“……”说的很有道理。
像他这样的人这么多年来已经经历了风风雨雨。
任何事情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从容面对。
“嗯。”
陆郁深:“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她究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吗?或许你可以听一听我的解释,然后你再判断,我们两人之间说的话可以更相信谁?”
“这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在现在解决的话,那么你今晚必定会睡不着觉,我舍不得你休息不好,所以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
“那你没有判断出来更相信谁的时候,我不会越界打扰你,你判断出来了以后,你可以亲亲我,然后告诉我,你相信我。”
男人温和有分寸,说的所有话都让人舒心。
傅温颜看着他,固然心里面生出了一种愧疚的情绪,觉得他那么好,自己还误会他,简直不是个人。
可——沈书黎说的那些话又让人不得不去相信,不得不去联想,就算她无条件的相信陆郁深,但那些东西也会时不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只会使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以——陆郁深这个解决方法以及引导完完全全是很好的。
“我如果不相信你,你会很伤心?”
“我当然会。”陆郁深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一个正常人被人家误会,心里面都会难过,何况是我最爱的女人。”
绕是到了地步他的眼神里面也满满的都是温柔,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就像他说的,她有去选择相信与不相信的权利。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女人究竟都跟你说了什么吗?”
傅温颜:“她给我看了身上的伤,她说那些伤口全部都是你导致的。”
“她的身上有伤口?”陆郁深:“我不清楚。”
“她说你小的时候喜欢打她,喜欢折磨她,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是你导致的。”
“是么?”陆郁深:“加害人变成了受害者?”
傅温颜:“只是她是这么说。”
“我从没有打过她,没有碰过她一点。”陆郁深:“我没有那个必要,我是寄居人下,我在她的家里,我怎么会对她动手?”
“确实是这样,这也是我想不通,她是家里面的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宠着,不可能会任由你肆虐。”
“但是她也没有必要一直这么纠缠你。”傅温颜:“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们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她一定要找你报仇。”
“报仇?”男人微微的笑了:“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不好的恩恩怨怨,如果有的话完全是她自己臆想的。”
他说:“从小都是她欺负我,我说的那些话绝无半分作假,我一个大男人没有必要说出这样狼狈的事情来跟你博同情,何况你已经是我的老婆。”
傅温颜看着他:“你也可能会编假话骗我,因为怕我识破你的真面目以后跟你离婚。”
说出这些话以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抿唇,又改口:“抱歉,我只是跟你这么理论,但是并没有这么认为。只是觉得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而已。”
陆郁深脸上带笑,没有任何责备她的意思:“我知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刚才说过,你有选择相信你不相信的权利,你也有质疑我的权利,我不会生气。”
他继续淡淡的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选择相信谁,我相信你能够判断。”
他靠着灶台,看着她说:“她小的时候就一直有臆想症幻想我喜欢她,幻想我跟她在一起。幻想我和她有孩子,她的脑子里面有无限的遐想。”
傅温颜听的微微的愣了愣。
她惊讶的开口:“你的意思是她说的那一些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实际上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是吗?”
男人笑了笑回答:“我确实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她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从小都只是她把我手拿把掐,我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反抗。”
“当然,我说的这些话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可以在未来向你去证实,只要你不疏远我,不远离我,在你没有相信我之前,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违背你意愿的事情。”
男人的语气格外真诚,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她的内心有些纠结罢了。
傅温颜:“我可以选择相信你说的这些话,但是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又是怎么来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深的疤痕。”
他沉吟一声回答:“我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疤痕,我跟她没有那么亲近,她那些疤痕是怎么来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然后他又说:“如果一个有臆想症的人是很有可能自己伤害自己,然后在脑子里面幻想别人伤害了她。”
“当然,我只是在举这一个例子。我们到时候可以去查一查医院的病历,但是医院的是保密的。”
“可一个有病的人再怎么隐藏,再怎么掩盖,在生活当中一定会显露出来。”
“你以后跟她见面的时间不会少,因为你们要走司法程序,会在法庭上再见面,你可以关注她,关注她的情绪变化,关注她的一切,你就可以知道她究竟有没有臆想症。”
“就算她的臆想正好了,她能够说出那些话,也就证明他的臆想症没有完全好。走司法程序的时候也可以找律师,去走公正的渠道去收她精神病的证据,臆想症这一方面已经算是精神疾病的一个种类。”
傅温颜只觉得这个事情的走向逐渐的变得离谱,越问清楚事实的真相,就越不知道该选择相信谁。
看着小姑娘的表情。
他说:“我知道你现在的脑子混乱,你有足够的时间自己去思考,在你思考的这一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但你要去哪里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最近特殊时期你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