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也走了后,小乔更不敢让木娃儿独自上山了。但是木娃儿成日无事,想到山林的趣味,竟有些叛逆。
“我要去大山里玩,在家又没什么好玩的!我要去!我要去!”
看着撒泼打滚的木娃儿,小乔恨不得抽上几木棍才好。
小乔抱起木娃儿坐在凳子上,细声细语地引导。
“这样,姐姐以后教你君子六艺,你若学的认真,每五日我就陪你去大山里游玩一整天,如何?”
木娃儿终于停下魔音,“姐姐说的可算数?”
“当然!”
“那君子六艺是什么?”
“礼、乐、射、御、书、数也。”
晚上小乔躺在床上深思,这个时代的礼,说实话,可能他们这辈子也用不到。再说她自己也不理解,但是跟上辈子的德育也没啥区别吧,这个就凑合教教。
乐……小乔也是不禁抓耳挠腮,她上辈子可没学过乐器。不过她倒是会唱些歌,在家用碗用桌子敲敲也行吧?!
射这个木娃儿已经涉猎,多加练习没什么问题。御也好说,家里有马,让于伯带着他慢慢骑。书,小乔每日也是有教的,这里可以给木娃儿延伸一下,书画围棋都可以教教。
数,小乔心中暗喜,看来可以把九九乘法表在这个时代宣扬下去了!
“十枚铜板加十三枚铜板还要掰着你的脚趾头数的?”小乔手拿树枝,怒气冲冲地指着木娃儿。她可算知道了为啥现代那么多家长辅导作业都气的发火!
木娃儿放下脚趾,不敢看小乔,又重新数着手指头。
小乔消火后,平复心情开导。“你看看十三枚铜板跟十枚铜板有什么不一样?”
木娃儿看着两堆铜板,“这个我知道,十三枚铜板比十枚的多出三枚来!”
“嗯,那你拿出这三枚,两堆是不是都是十枚铜板?两个十枚是多少?”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乘十就是二十。”
“那二十加三是多少?”
“二十三。”
木娃儿惊喜地发现原来是这样算的,那挺简单的嘛!
“那九十个的铜板加上十五个铜板是多少?”
“嗯…九十个就是九个十,十五个是一个十跟五,就是十个十,十十,姐,你没教过我十个十是多少!”
倩姐儿在一旁看着小乔跟木娃儿的斗智斗勇,摸上自已四个月的肚子,笑着想,以后自已的孩子也会这样吧!
小乔每日教木娃儿都身心疲惫,看来老师确实不好当的。她最近教木娃儿画画,木娃儿还没画出个样子,她自已倒是喜欢上了。
虽然没有条件,但是用墨画画也别有一番韵味,水墨画特别有诗意。小乔经常能坐在那里画大山画一下午,一开始也是四不像,画多了就有些意境了。
小乔每段时间都会把自已教给木娃儿的东西记录下来,总结教育经验。再把这些给偶尔回来的沈诚,让他一路上也不要落下学习。
学武了几个月的沈诚,感觉人更稳重了,行走坐立之间颇有些风范。他之前说他已经会骑马了,拿着小乔给他的三十两,花了二十两买了一匹马。骑回来的时候惊羡了村里的一众人,每次就骑着马带着柱子回来。
于伯看着骑马远去的柱子跟沈诚,又看了看旁边老老实实作画的木娃儿,大树画的有枝有叶。
转头对小乔说,“我总感觉孩子在你的教导下跟别的孩子都不一样,看来以后宝哥儿也要交给你教了。”
小乔苦不堪言,自从教木娃儿六艺她就感觉身心受创,还来个奶娃娃她这辈子啥也不干,教孩子就是了。
宝哥儿是倩姐儿跟柱子给孩子取的小名,至于大名,小乔还没想好,她想取的好听又有意境,太难了……
今年山谷里秋季丰收了,每户人家都收获了不少粮食。小乔依旧小心谨慎,让于伯把家里大部分的粮食都搬进了地窖,好在当初地窖挖的够大。
靠着一年的养殖兔子,大家都攒了不少钱。小乔跟石村长把之前一起出钱买的农具,有人要买的就卖出去了。大家各干各的,也丰衣足食。
转眼已经寒冬,又下起了雪。偶尔小乔带着木娃儿在山里还能捕到几只貂,一两只的狐狸。
石村长在小乔家烤火唠嗑,“再过不久又要过年了!小乔,不知道现在江南还乱不乱?”
“柱子哥回来说,江南镇守的官兵好像有点动静,不过他们也不是去的江南进货,是从江南出来的货贩手上进货的。消息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上个月我还听柱子哥说,他们碰到过从岭南逃命的流民,岭南现在都已经被反军侵占,所有的男子抢拉入伍。这仗可能还要打很久。”
石村长抽了口旱烟眉头紧锁,“不知道什么的时候才能太平啊,眼看我大孙子要出生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小乔看着躺在躺椅上打瞌睡的倩姐儿,肚子已经很大了。
“放心,我的医术可以的,倩姐儿还有一个多月生呢,而且我跟水乡镇的接生婆都定好了,再过几日我就把她接到家里来住下。”
石村长拍拍小乔胳膊,“辛苦你了,我们这些老东西还没你有用,全靠着你,说来是惭愧。”
小乔不在意地笑笑,“一家人说这些话,倩姐儿是我的姐姐,我哪能不上心。”
入夜,寒风呼啸路过木窗,木窗沙沙作响,不远处的深山里开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