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睡眼睁开,盯着不远处的墙壁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的后遗症还残留着,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江糯用拳头垂了垂自己的脑袋,又浑身软绵无力地歪倒回床上。
她趴在枕头上,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准备去给自己那群可爱的小粉丝们打声招呼。
像往常那样登录微博,进入主页。
照片在眼前放大的瞬间,江糯整个人都懵逼了。
她昨晚发的微博,已经在她的主页被顶成了热门,评论和转发都是五位数。
深吸一口气,江糯闭上眼睛,还顺便念了句阿弥陀佛。
再睁眼,照片还在。
江糯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气,脑袋埋进枕头里,懊悔地嚎了一声,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机械般抬起沉重的手指,点开评论区,心里还抱着最后的侥幸,希望粉丝们只是磕糖并没有认出顾川澜是谁。
入眼的第一条热评论,将她心里最后的侥幸震得稀碎。
今天狗粮吃到饱:这是顾氏集团的顾总啊。
下面一串:震惊!
一连串,几十条,内容都差不多,数都数不过来。
江糯紧抿着唇瓣,没敢去看评论,切回自己的微博主页,思索着要不要删掉照片。
照片上,她的脸颊上泛着酒晕,眼色迷离
还在对着镜头傻笑,一看就是喝醉了。
而顾川澜并没有看镜头,视线时刻关注她深邃的目光温柔。
明明只是一张照片,却透出了无尽的温柔,宠溺以及缱绻爱意,看得人胸腔发热,脸颊滚烫。
江糯拍了拍自己炙热的脸颊,脑袋埋进枕头里,蹬着腿嚎了几声。
啊啊啊啊.……自己怎么就掉马了呢!
这年头,想要偷偷摸摸秀个恩爱那么难吗。
与此同时,一个小工作室的群里,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讨论。
工作室成员甲:糯糯竟然有那么一个牛逼的老公!
成员乙:她平时也太低调了吧。
成员丙:那个………我悄悄说一句。我之前本来还想追糯糯来着,结果看见了她手上的婚戒。
成员丁:那个婚戒我也看见了,很普通啊。
所有成员:……
最后大家一致得出所有结论:有钱人都是比较低调的。
江糯毕业后,便加入了一个小工作室,每日朝九晚五还双休,虽然钱赚得不多,但生活很轻松,也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小顾檐。
她长得乖,加入工作室之后,很快就和同事们打成了一团。
工作室的其他员工,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和他们一起吃路边摊,也爱吃零食的团宠糯糯竟然是豪门!
果然,真正的有钱人都是低调的,只要暴发户才恨不得戴十条八条大金链子在身上。
工作室的群里经过一阵热烈的讨论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件事宛如过眼云烟一般在他们心中消散。
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糯糯依旧是他们的团宠,并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江糯纠结得头发都快薅秃了,最后还是咬牙做出了决定。
五分钟后,粉丝们发现“某人的小宝贝”这个账号里所有的微博都不见了,但左上角的微博数量并没有减少。
全部转为了仅自己可见。
从这天起,这个微博再也没有更新过,淹没在了上亿的微博用户里。
几天之后,有一个刚刚注册的账号悄然出现,昵称为“这次千万不能掉马了”。
秀恩爱狂魔·糯,又重新开启了她的秀恩爱之旅,不知道这次能够坚持多久。再不久的将来,迷糊糯大概还是会再次掉马的。
周一,江糯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迟到了,她随便抓了件衣服往身上套,急冲冲赶到工作室的时候,头上还有几撮头发是翘着的,随着她走动的幅度,一晃一晃,呆萌得不行。
“糯糯,你把这个表格填一下。"
“糯糯,你把这个拿去复印几份。"
大家不会因为江糯的身份而改变对她的态度,一切如初,该工作工作,该撸串撸串。
江糯的豪门夫人身份,随着时间的流逝,
渐渐沉寂。
她还是那个被顾川澜护在羽翼之下,可以随性自由生活的小孩儿。
“江糯,这是什么!?"
小别墅的客厅里,顾川澜将一个白色的药瓶用力放在茶几上,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干了坏事的江糯,缩写脖子,垂着脑袋不敢动,磕磕巴巴地辩解:“我………我……我错了。”
每次做了坏事,小孩儿认错都很快,然后下次还敢。
顾川澜想要对她发火,每次听见那委屈巴巴的我错了三个字,就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行。”顾川澜往沙发上一坐,手指在茶几上用力敲了敲,“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什么?"
江糯绞着手指,脊背微弯,脑袋垂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紧张地从嘴巴里蹦出几个字:“是,是壮阳药。”
“哪儿来的?”顾川澜压住心里的火气。
这小祖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前两天江糯委婉地向陆寒询问,说自己有一个朋友,结婚两三年之后,老公很长一段时间不碰她(其实也就半个月),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
陆寒一听就知道这是朋友即我系列,当即给她邮递了一瓶药。
江糯拿到之后,害怕被顾川澜看见,伤了他的自尊心,便将药瓶藏在了衣柜西装的兜里打算等晚上再转移藏匿地点。
结果,这一藏就给忘记了,顾川澜第二天刚到公司就近了会议室,当着十几位公司高层的面,掏出了这瓶药。
并且,那个时候投影仪的摄像头是对准他的,药瓶上的字放大,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就有了此刻的修罗场。
江糯觉得不能出卖朋友,是自己主动找陆寒的,可不能让陆寒来背锅。
她特别有骨气地说:“我自己买的。"
“买来做什么?”顾川澜追问,深眸里浮动着戾气。
“我……我………我买来自己吃的。”江糯紧张得不行,说话都磕巴了。
每次顾川澜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就代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江糯怕得要命,生怕自己的明天下不了床,又被揍了。
顾川澜脸色一沉,声音冷戾:“说实话。”
“买………买来……给你吃的。”后面几个字,声如蚊呐,接近于无。
但顾川澜还是听到的,就算听不清楚,也能够猜到。
这家里就两个男人,买来给谁吃的,简直不言而喻。
“觉得我不行了?”怒火在胸腔里冲撞着,
顾川澜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不……不是.……"
“嗯?”
一个低嗯,把江糯吓得肩膀一抖,一不小
心说出了实话,“是。”
“很好。"
低沉的声音没入耳朵,江糯迷茫地抬头,
“啊?
视线中,顾川澜单手松开领带,朝她走了过去。
江糯转身拔腿就跑,然而,已经晚了,她一步都还没迈出,就被顾川澜一把捞进怀里,扛上了楼。
这一晚,顾川澜身体力行地向小孩儿证明了自己到底行不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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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