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离心里熨帖,妹妹嘴可真甜,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那你跟二哥说说,怎么可以演得那么好呀?”陆非离真诚发问。
明明汐汐第一次演戏,还是个奶娃子,却让人莫名信赖。
导演伸手扶额,陆非离可真是积极学习,毫无长进!
汐汐瞪着双大萌眼,有些懵懂:“不知道耶,不是把自己当作那个人,不要想其他的就可以吗?”
说了相当于没说。
细想下,陆非离若有所思,比如心无旁骛,至少现代成人很难做到。
出状况后,陆家宁没带孩子继续进深山,当地人推荐了小道观让他们去拜下。
陆家宁牵着汐汐软糯温暖的小手,宠溺道:“囡囡喜欢的吧?我们去看看哦。”
他在缓慢适应汐汐的习惯,尊重她对道法道术的喜好。
汐汐笑眼弯弯,秀气的小鼻子微收,模样调皮可爱。
从外看道观其貌不扬,占地面积小得可怜,青砖瓦片被腐蚀,甚至还有几块贴得歪歪斜斜新补上的。
大门进去,一个小童在扫地,听到脚步声脆生生道:“今日休沐,本道观不对外开放哦!善人请回。”
陆家宁脚步顿住,汐汐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
看到她,小童愣了下,猝地把扫把丢在地上,小跑着冲过去。
等到了汐汐跟前,又想起了礼仪规矩,把道袍掸平:“师叔好!”
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喊完人立马绷不住,开心地上前抓起汐汐的手。
“这么久不见,可想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了!”
汐汐笑嘻嘻的,被他拉着往道观里走。
陆家宁和陆烨霖见状,也跟在后面。
道观正厅有两个年轻男子,看到汐汐也是脸露惊喜,纷纷放下手里的活。
“师叔,你回来了!”
汐汐一一应承,从布袋里掏出一摞符纸分别递给他们。
小童喜开颜笑:“谢谢汐汐,你对我们可真好!”
年纪稍长的给了他个暴栗:“叫师叔,没大没小的!”
陆家宁见汐汐和他们打闹成一团,不由挑眉。
他家囡囡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这深山老林的,都能遇到她的旧友,感觉以前低估了闺女的实力。
小童喜滋滋收好符纸,小跑着去后堂通报。
“师叔,师傅在后面静修…”他不清楚汐汐必行目的,说话含蓄。
汐汐点头:“我刚好路过进来看看,带我去看看师兄呀!”
陆烨霖刻意落后几步,靠在汐汐耳边问道:“你怎么送他们那东西?”
这小破庙看着更需要钱吧?
再说了,平时汐汐符纸画完一摞摞堆在陆家宁办公桌上,跟不要钱一般。
怎么到这里,几个人跟见到宝物似的?
汐汐笑得梨涡轻显:“道法造诣到一定程度才能画符纸的哦,符纸需要消耗很大的灵力,这个道观除了师兄,只有我会画吆!”
陆烨霖见她两眼泛光,颇为自豪,被她情绪感染,竟也觉得汐汐是个厉害的。
他很快打了个哆嗦回神,嘴硬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市场挺多人在卖,一大捆才一点钱。”
正说着,已经到后堂门口。
里面坐着个年约九十的老者,方道长道:“师弟,你回来了!”
这道观是老道士年轻时游历此地,见村民质朴,周边没有宣杨道法的场所,出资建造的。
老道士习惯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拘于一室,收了方舟言当徒弟,代替他守着这里。
前几年,老道士有带汐汐来过这几次,每次小住两三天,为方舟言答疑解惑就走。
几人进屋,鞋子像踩在泥地里,发出“噗滋”的声响。
陆烨霖见运动鞋周边全是泥,急得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都什么啊!”他无语了。
方舟言尴尬地咳了声:“那个,这两天下雨,地面积了点水…”
陆烨霖想反驳下雨和室内积水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又有水滴从瓦片屋顶滴落,打在陆烨霖发丝间,冰得他打了个激灵。
汐汐倒是见怪不怪:“师兄,后堂这还漏水呢!怎么不修一下啊?”
方舟言更显窘迫,他资质平平,守着道观已是能力极限,道法造诣根本不如汐汐。
没有信众道观就没收益,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
后堂大部分时间没人来,修理平白浪费钱,就干脆让它残破着。
见师兄没回答,汐汐黑白分明的眼睛转动,瞬间明白,也不再追着问。
方舟言让大徒弟去菜园子摘了点蔬菜,简单做了三菜一汤迎接他们。
陆烨霖看着满桌青菜毫无胃口。
小童却吃得嘴巴油光发亮,一口接一口,看来平时连吃这种菜的机会都不多。
汐汐蹙眉,有点心疼,这道观日子过得比之前还差。
她沉吟了下,从布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方舟言。
“师兄,这些钱给你,把道观修理一下,你们也买点好吃的,好穿的!”
“这…”方舟言犹豫。
陆家宁一行人衣着光鲜,看着就是富足人家,汐汐过得好他很开心,愿意资助道观让人欣慰。
只是有钱人也不一定同意把钱花在这上面,何况卡里具体多少他还不清楚,哪里敢冒昧收下。
陆家宁宠溺地看着汐汐,她的不舍让他跟着心疼。
囡囡喜欢做善事,乐于助人,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那些钱也是汐汐赚的。
陆家宁开口:“道长,这里有一百万,汐汐给你,你就收下吧。”
方舟言内心交战,闻言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他不可置信地反问:“多…多少?”
陆家宁确定道:“一百万,如果不够,可以再跟我说。”
汐汐也误会了,以为钱太少,跟着用力点头,嗯了声。
“师兄,差多少到时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拿哈!”
方舟言哆嗦地接过卡,想到道观库房里仅剩的一百来块,感觉像做梦。
汐汐师弟可真是有钱!
收好卡后,方舟言把碗推开,慎重地跟汐汐商量。
“师弟,我年纪大了,家里孙子一直让我回家养老…这道观怕是呆不久了。”
因这个缘由,他最近吃不好睡不着,担心离开后,观里几个年轻人生计怎么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