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庆功宴开了三天后,就开始休整军备,从而控制九江,集结兵马向九江城进军。
而此时的九江城,则由曾秦来防守,他拦住了想逃命的景家人,还有一些之前投降于腾格里的小世家。
他把一些还没有被攻破的小世家,拉到了九江城中,不过即便如此,九江城的兵力,也没有达到一万人,虽然曾秦认为,这些兵力是远远不够的,但这也是他所能集结的所有兵力。
此时他坐镇在九江城上,成为了腾格里在楚地的最高指挥官,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而一旁则是景家的景春,他本来是想和苏宝玉一起跑的,但是因为曾秦站了出来,说要抵挡杨善。
苏宝玉思考了许久后,让这里的所有人力和资源,统一听从曾秦的调遣。
因此他景春和整个景家都留守在了这里,景春看着曾秦:“大都使,敌人的兵马是我们的数十倍之多,咱就这点兵马,如何能守住九江城啊?”
“敌人一旦围困下来,我军可谓是毫无生路可言。”景春看着曾秦,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大家都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偏偏你这个二百五站出来,非要自荐说自己可以抵挡杨善的大军。
这在他们看来,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啊?
曾秦没有否定景春的话,在他自己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相对而言,也是有些冒失了。
不过虽然他认为自己的这个做法冒失了,但是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曾秦看着景春说道:“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我们都是降将,如果投降,必死无疑,对于我们而言,带领全军死战于此,才是唯一的出路。”
景春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就如曾秦所言一样,他们没有退路了,只有与敌人血战到底这一条路了。
因为他们是降将,如果被抓到,那不光要死,还要被人狠狠的羞辱一番。
不过对于曾秦而言,比较与景春,他可谓更为悲惨,景春至少还有家人,反而他,在他叛变的那一刻,他的家人早已在郢都被灭门,其家人的首级,被悬挂在郢都的城楼之上。
而此时一个斥候跑了过来,他看向曾秦:“都使大人,敌人已经来了……”
“先遣部队大约有两万多人。”斥候汇报道。
曾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景春:“你再派人巡视一下去,确保各大城门,都已经死死固定住了,其次还要动员起来,城内所有的百姓,让他们搬运军需物品。”
“首战,我们必须要守住,只要守住了敌人三次进攻,我们就可以有机会与敌人长久的僵持下去。”
“所谓的攻城之战,也只有最开始的时候难打,只要坚持住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那么后面的守城方,相对而言,就会容易些。
苏宝玉也告诉了曾秦,他只需要守住三个月就可以,苏宝玉向他承诺了,三个月的时间内,他一定可以从柴新那里得到增援。
随后曾秦看向斥候询问道:“敌人派遣的主将是谁?”
“是鲍乐夫!”曾秦回答道。
听到这里后,曾秦眯起来了眼睛:“是鲍乐夫啊,这家伙我了解,不过是宵小之辈,不足挂齿。”
在曾秦的眼里,他根本没有把鲍乐夫放在眼里,在之前,他没有把楚军所有人放在眼里,但是九江原一战后,他逐渐的认可了杨善,认为也只有杨善,算是一个对手。
鲍乐夫此时来到了九江城下,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还有四周此时已经荒漠无烟了,在他来到之前,曾秦下达了坚壁清野,清掉了城外,所有可用的资源。
这样一看,还能看到一些火苗,这是曾秦知道,自己无法把这里的林地全部砍掉了,但是他绝不能给敌人,所以他下达了放火,一把火把九江城旁边的林地全部烧掉。
同时曾秦也把附近村庄的人,全部迁移到了城内,美名其曰是保护他们,实则是不希望这些被敌人抓到爪钉,成为敌人的有生力量。
当然在特殊时期,有些不愿意响应征召,那也会直接杀掉,因为此事,在短短的几天内,曾秦焚烧了不知道多少个在九江城外的村庄了。
鲍乐夫来到了九江城,他没有立马下达进攻,而是骑着战马,独自一人走到了最前方,他看向前方的九江城:“曾秦,曾秦……”鲍乐夫呼喊着曾秦的名字。
曾秦此时走了出来,看向鲍乐夫,鲍乐夫看到曾秦出来了,他大笑道:“曾秦,没有想到吧,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进来,也没有想到吧,我们双方的处境?”
此时鲍乐夫一脸戏谑的表情,戏谑曾秦的选择错误,言语中,带着讥讽的语气,讥讽着曾秦现在的处境。
在他看来,当初如果曾秦要选择和杨善在一起共同讨伐腾格里的话,现在绝对不会是如此处境,赶走了腾格里后,东楚地区必然是杨善的地盘,到那个时候,他和曾秦的地位,必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是曾秦选择了阵营,他看着腾格里强大,贸然的选择了腾格里,他绝对不会想到,腾格里会迎来如此惨败。
所以在他看来,这是曾秦的鼠目寸光,他嘲笑着曾秦,而曾秦看着鲍乐夫,虽然心中愤怒不堪,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压下来所有的火气。
不然那就是正中了鲍乐夫的下怀,他看向鲍乐夫平静的说道:“你,我本和杨善为同阶人物,如今你成了杨善的走狗,你心里可平否?”
“想到和自己一样地位的人,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心里是如何的滋味啊?”
“你给我说道说道?”
曾秦知道,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曾经和自己地位一样的人,突然比自己高上好多个地位,地位比自己高就算了,那还不足以让人心里太过不平衡,最不平衡的是这个人,对自己呼来喝去,而自己成为了这个人的部下。
鲍乐夫被曾秦这么一说,突然沉默了,可以说曾秦的言语正中了他的下怀。
不过鲍乐夫断然也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