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景鹏不一样,景鹏这是一次看到这个阵法,脑袋里,之前根本没有一丝的印象。
如今距离开局已经到了第五天,虽然还有两天,但是景鹏与众齐军将领,准备今日破阵。
而此时苏宝玉也在阵的中央等待着,阵的中央,则是车悬之阵的阵心。
只要拿下这里,砍掉这里的大旗,那么此阵便可以说是成功破之。
景鹏看着前方的车悬之阵,他大手一挥:“入阵……”
只见齐军的骑兵开始冲向车悬之阵,而当骑兵冲向车悬之阵的那一刻,阵前的步兵们,纷纷立下盾牌,一股长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很多骑兵冲撞上去后,直接人仰马翻。
紧接着这个阵,开始旋转起来,入阵之口,开始慢慢的改变……
而此时在旁边布置的骑兵游阵也开始运转起来,每当齐军过来的时候,这些腾格里骑兵便冲过去,也不与他们厮杀,只是简单的冲过去,冲破他们的冲击,然后就跑,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则是车悬之阵。
当他们想后撤的时候,车悬之阵前方的长矛已经刺穿了他们的战马与身体……
车悬之阵当旋转起来后,还会缓慢的前进,这是一个攻守兼备的阵法,以消耗敌人兵力,达到全歼敌人的阵法。
从早上开战,此时已快到正午了,然而齐军并没有一人入车悬之阵之中,他们在车悬之阵的外围,打的逐渐后撤,而他们的兵力也持续的在消耗着。
此时的景鹏也意识到了,车悬之阵的战法,这种战法,就是以外围的游阵兵力,打乱你的部署,让你本来冲锋的,因为他的干扰你停下来了,然而这个停下来,对方的主阵,就到你面前了。
散乱的阵型,面对敌人的主阵,必然只有被收割的命运,而对方的这阵法,则是一个大螺纹圆圈,不停的旋转,想杀入阵中,景鹏意识到,可以说是十分的困难。
即使入了阵中,那也只是以少量的兵力进入,然而在阵中的下场,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对方无情的绞杀。
景鹏一眼就看出了车悬之阵的战法,但是虽然看出来了,但是他心中也没有任何眉目,可以破阵,然而对方持续的消耗,让他在这短短的一上午的时间,就损失了万人。
骑兵损失最多,此时他已经没有兵力,可以组织一个骑兵冲击了,在他面前,能用的只有步兵了。
看着那车悬之阵正在慢慢的向自己这里旋转而来,他连忙下达了盾墙的命令,虽然他知道这么做,可能毫无意义。
但是他想看看,能不能让对方的进攻放缓些,如果这些步兵能顺势进入阵中,也许能破对方的阵法。
当然这只是他所想的,虽然他知道这很难,但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也要试试不是?
当车悬之阵到他面前的时候,如锯齿一样,旋转的攻击着齐军的盾墙,而此时阵外的腾格里骑兵,从侧翼袭击而来。
景鹏握着拳头,这是关键时刻,只要能拦住这外围的骑兵们,那么锯齿的旋转必然会放缓,甚至可能会回旋,这是景鹏所预判的。
“不愧是大才,竟然能预判此阵的核心!”苏宝玉低声说道。
他知道,景鹏此时已经判断出来了,车悬之阵的核心,那就是放缓这锯齿的转动,外围的游阵骑兵虽然让人烦不胜烦,但是他们的兵力分散,冲击能力弱小。
即使从侧翼冲击,只要坚守好,也未必能冲破……
车悬之阵是以慢慢的消耗敌人,最终歼灭敌人的阵法,但是如果对方不主动进攻,车悬之阵便会一直守着,但是他进攻的话,只要以盾阵守住,阵法齿轮的转动,让其转动缓慢,深知出现卡齿(转动的时候,士兵大量损失)伺机而动即可。
“不过即使看到了这些,也已经晚了!”苏宝玉低声说道。
景鹏的士兵,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游阵的骑兵,逐渐集中起来。
在下午的时候,景鹏盾阵的侧翼,根本没有守住腾格里骑兵的多次冲击,当盾阵出现破损的那一刻,齿轮直接转入盾阵之中,齐军犹如陷入屠宰场一样,一瞬间死伤很多士兵……
景鹏远处看着这一切,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瘫软的坐在地上道:“是我无能啊……”
此战,齐军们虽有溃逃的,但是很少,大多数都拼上性命,冲上那车悬之阵的面前。
此时苏宝玉已经走到了景鹏的面前。
这一战,景鹏旗下的战将,全部战死,只留下了他一人,景鹏看向苏宝玉:“后生可畏也!”
“我景鹏,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景鹏抱拳说道。
“但是我死,希望我死的明白些!”
“我景鹏饱览群书,天下兵书,不说全部,但至少看了百分之九十之多,但从未看到过车悬之阵这个阵法!”
“车悬之阵,我从未听闻过,不知后生是从哪里习得这个阵法?还是后生自创的此阵法!”
苏宝玉听完景鹏的话后,一笑道:“先生的确是饱览群书,但所看的,都是帝国内部书籍,但是帝国外部书籍,先生并没有看过!”
“车悬之阵此阵来自于帝国外部,来自极北之地的兵书上,先生没有看过,听说,也属寻常之事也!”
听完苏宝玉的解释后,景鹏也知道了,车悬之阵的来源,也算是让他在最终的时候,明白了些,不会让他做个糊涂鬼就此上路。
苏宝玉看着景鹏说道:“后生十分欣赏先生之才,若先生愿意后生愿做担保,把先生举荐于太师!”
“后生知,不侍二主,我景鹏这一把老骨头了,又岂能侍奉二主乎?”
景鹏年迈,本身就没有几年活头了,之前他想完成自己的抱负,虽然加入腾格里,他依然可以去完成自己的抱负。
但是比起来抱负,景鹏更不希望历史留下污名,成为一位贰臣,自己晚年晚节不保。
“恕我无法,侍奉太师!”
景鹏说完,从袖中掏出来一把匕首,一瞬间刺入自己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