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
柴新在自己的营帐里,表现的十分愤怒:“我让他们去切割战场,但对面的兵力,为什么还是时不时的能得到补充?”
柴新这些日子在与刘政的交战中,虽然经常胜利,但是对方的兵力,却依然表现着比较充足的样子,而自己这边,却是一直在损耗。
这样打下去,这消耗也得把自己给消耗死了,所以此时柴新表现的十分愤怒,愤怒在完颜不屈与卢燕青二人的任务,做的并不是很好。
而一旁的则是加鲁什,加鲁什看着柴新说道:“以我之意,我们可以赢得胜利后,直接杀入敌方阵地,这不是可以一举拿下吗?”
“你每次胜利之后,都是退兵不进,这胜利如何拿下呢?”加鲁什看着柴新说道。
“对方营地并非完全的在平原上,你一但陷入敌人埋伏中,那又该如何呢?”柴新看着加鲁什询问道。
柴新对于战争,他是颇为谨慎的,他是小心翼翼,以最完善的方法赢得战争,他每一战,都会考虑的很全面,粮草,军备,地理环境,人为因素等事情。
而加鲁什考虑的就很简单了,他是蛮战派的人物,他认为在绝对强大的武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无用的。
“那么我带军冲锋,你们只需要在后面即可!”加鲁什看着柴新说道。
柴新沉默着,他并不想这样做,但是现在的兵力一直在损耗,而且他们的粮食也快所剩无几了,他此时不得不考虑加鲁什的战法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刚夺取的粮食,这主要是因为柴新的后方道路并非绝对安全,他担心对方拼死一搏,在他后方的道路上,发动突袭,所以柴新没有立马运输自己粮草补给。
而且柴新同时想采取以战养战的方法,劫掠敌人的粮草,来补充自己。
但是这些日子的战斗,自己的斥候根本没有发现对方有粮车运输过来,柴新判断,对方可能与自己处于一个困境中,只是对方的兵力一直在补充。
按照最开始的猜测,对方三天之内至少补充五万多兵马,但是这些日子打下来后,对方补充的兵力,柴新猜测也就一万多。
这也充分的表现出了,完颜不屈与卢燕青在前往唐口的道路上,打的伏击战,突袭战,实际是有成效的,并非没有一点效果。
这些日子的战斗,柴新是持续的胜利,但是想彻底大胜,柴新一直不敢深入敌人腹地营地。
因为最开始已经浪费了突袭的机会,而对方已经经营了一阵子营地,这里面有没有埋伏,柴新不敢保证,其次对方的营地不是在一个平原上,而是在一个高坡上,居高临下,这地理上,柴新如果进攻,对方则是处于一种优势的。
而且五日的时间内,对方早已经搭建出来了一个简单的营寨了,在高坡搭建出来了营寨,想攻破,柴新感觉那是需要很大的成本。
当然种种的担忧,让柴新不敢止步向前,至于为什么不继续赌,因为他不像之前那样,筹码很多,赌得起。
当时面对的敌人,他赌得起,但是现在面对的敌人,他赌不起,因为敌人的筹码,比他要多。
而这个时候了,柴新也不得不拼上一搏了,如果失败,撤军,围困这个营地,清剿周边,如果胜利了,那么一举拿下。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拼上一下,再这么做,则是因为这么做的风险比较大,因为柴新的兵力少,进行围困,很有可能被对方内外夹击。
即使到后面,晚宴不去与卢艳青会来支援自己,但是自己在里面,可能陷入一场绝境当中。
而拼上一下这么做,这是无奈的选择,他只能祈祷燕王在南开大胜而归。
柴新看向加鲁什:“这一战靠你了!”
柴新把胜利寄托在了加鲁什上,希望依靠加鲁什的勇猛,打出来一条胜利之路。
而在对方营地中。
刘政也如柴新一样的惆怅,首先人没有他预想的那样,都来到了这里,其次他对粮草的信息,一点都没有收到。
而一旁的将领们都看着刘政:“都使大人,这样下去,对方耗都能把我们耗死了……”
“如果有粮食,我们还可以支撑上一段时间,但现在连粮食的影子都没有……”
“即使是按照半个月到达,但至少先行的粮,应该得到了一些吧!”
“对方应该也没有截获吧?我们可是在粮道上布置了至少千人,而对方也没有多少人!”
“而且双方也没有发生战斗的信息呀!”一旁的将领看着刘政说道。
唐口,距离齐区域并不是十分的远,如果有人到达齐城内,散发缺粮信息,这应急粮草,则会在半个月内可以送达……
毕竟大军的粮食要从营丘运输,而战场上的人还是要吃饭的,如果缺粮的话,断然不可能一直坚持着,这个时候,就需要应急粮食送一些,解决燃眉之急。
但是这些天,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应急粮食的运输,这让他们不得不开始心里犯嘀咕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去边境城求粮,则是因为粮食乃战略物资,求粮则需要战场主帅的大印才可以。
而按照上面给的回话,带有柴单大印的文书早已经送发了……
“对方不敢贸然进攻,无非是对这里并不熟悉,对方以为我们设下埋伏!”
“但是我们,即使设下了埋伏,也只能简单的阻断对方一下,但如果对方真的血拼进来,我们根本无力阻挡呀!”
“毕竟我每天也都在损耗兵力与对方战斗,每损耗一次,所埋伏的兵力就会少些!”
“而不派人去与对方作战,又担心对方冲进来血战……”
“对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这样僵持下去,很有可能对方会彻底的发动最终的进攻!”
“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如何阻挡呢?”
“敌人虽然看着我们的兵力多,那无非是因为对方没有追击,其次因为我们占据高地,所给对方的一种假象罢了!”
“一但对方进入,要死战冲锋,破了这埋伏,这假象终究是假象!”这个将领看着刘政说道。
刘政听着这将领的叽叽歪歪,一怒把沙盘给推开,然后怒道:“我纵横沙场多年,何时遭遇过如此窘迫之境地?”
“说有粮草,至今没有粮草,如果一开始给我说没有粮,我岂能会让弟兄们跟着我在这里受累?”刘政直接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