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显回到王府,想起今天在长公主府白汐说那紫衣女子像是白澜。
宴会上人多眼杂,自己也没亲自问白澜。这要是公主府的人看差了眼,认错了人,可如何是好?
眼下还是给白澜写封信确认下才能安心。
“王爷。”随兴在门口敲门。
“进来。”
“启禀王爷,王爷吩咐属下的事,属下已经查明。”
“快说!”墨初显写着信,头也不抬。
“梅家小姐上台献舞前确实独自离开了宴席有段时间,快该自己上台时才回到宴席。”
“哦?”墨初显停下手中的笔,“消息可靠吗?”
“属下的远房表妹在长公主府当差,是咱们王府的线人。今日她就在宴席上伺候,看的真切。”
“白澜也穿的紫衣,你可问仔细了?确定离席的是梅家小姐?”
“王爷,那梅家小姐在宴席上多番挑衅将军千金,张狂的很。白澜姑娘则是一言不发,任谁也不会把这二人看错啊!”
确实如此!
时间对的上,她又身穿紫衣,宴会上她又处处针对白汐,看来白汐看到的的紫衣女子,不是白澜,而是梅淳珠。
这下……墨初显看着写了一半的书信,眸色一暗。
白澜善妒,今日在寿宴上布局,摆明了是要白汐身败名裂。我如今再写信去问,要是被她知道我宴会前与白汐相谈甚欢,只怕又会按捺不住性子针对白汐,对大计无益啊。
他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露出复杂之色,渐渐的,一切都好似平静了下来。
重重放下笔,起身拿起信,走到烛火边点燃。
墨初显看着燃烧着的书信,一点点变为灰烬。
他近乎冷酷的脸庞,慢慢泛起一抹凶狠。
冷冷道:“随兴,有件事儿,这几日需要你亲自去办。”
“属下但凭王爷吩咐。”
墨初显在随兴耳边密语一番。
“这……”随兴一阵为难。
“怎么?”
“王爷,这不太好吧,毕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时局未定,本王不能出任何差错。若此事日后泄露出去,只怕会给我南安王府带来不小的麻烦。墨初阳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定会趁机把我踩在脚下!”
看着王爷如此忧心,随兴的心动摇了。
“本王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你快些去,记得收拾的干净些,别被人抓了把柄。”
“属下定不辱名!”
……
两日后,冬雁正为白汐梳洗。
“昨天夜里醒来,听见雨下大,还担心今天会是个阴雨天,如今看这天儿,倒是要放晴了。”
“是啊,昨日那雨下的真急,奴婢都吓坏了。”
“文人多喜欢听雨,我却没这心境。每次下大雨,总是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冬雁给白汐梳着头发,手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下,缓声说道:“小姐,奴婢刚才听买菜的婆子说,昨日梅侍郎家的小姐没了。”
“梅侍郎家的小姐?梅淳珠?”白汐晃了神儿。
“没错!就是那个前几日在宴会上处处刁难小姐的梅家小姐。”冬雁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生气。
“那人前两日看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没了?可是有什么隐疾?”
“听外面人说,是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塘边喂鱼,身边丫头见她穿的单薄,去拿衣服的功夫,回来就见她飘在水上,不会动弹了……”
白汐心中一阵疑惑,梅侍郎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对这女儿看顾的必定很严才是。
既然是府中的池塘,那想必不会太深,即便掉进去,喊个救命也该有巡逻的人救下她。
怎么拿个衣服的功夫便殒了命,这不应该啊……
“小姐,”冬雁见白汐蹙着眉头,“她之前如此为难小姐,如今人没了,怕是上天给的报应……”
“不许胡说!”随即看了看屋内,好在没人。
冬雁立马停下手中的发簪,低头跪下,“奴婢知错。”
白汐转过身,拉起冬雁,“冬雁,如今咱们这院子也不太平,保不齐还有二房那边的耳目。你刚才那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再传到梅夫人耳朵里,只怕我都保不住你。”
“奴婢知道错了。”
“你别害怕,你要记住,即使是在自己院子,也要事事小心,谨言慎行。”
“祸从口出,可不能给外人可趁之机,明白吗?”
“奴婢记住了。”
……
碧梧阁,白澜听到梅淳珠没了的消息,笑意盈盈。
梅淳珠这个蠢货,以前总是仗着自己是嫡女,三番四次刁难我,还明目张胆地勾引南安王。
这下好了,没了她这个嫡女,自己又离南安王妃的位子更近了一步。
“春莺,快!快去把母亲请来。”
“是。”
如今突然少了一个绊脚石,内心好不畅快!
也不管是早上,吩咐人拿了一壶酒过来,配上一桌好菜好饭,吃的不亦乐乎。
秦氏来到碧梧阁,见自己女儿没个收敛,把底下人都支了出去。
“娘,你可来了!”白澜一把拉过秦氏坐到饭桌上。
“听说了吗?梅淳珠那个蠢货昨夜没了。”白澜喝了一杯酒。
“哈哈,之前我还怕她和我争夺南安王妃的位子,这下好了,她没了!”
哈哈哈哈
秦氏看自己女儿吃了酒就开始说胡话,倒了一杯茶,直接泼在白澜脸上。
“娘,你干什么啊?”
白澜被泼的清醒不少。
“干什么?我前两日才刚教导过你,如今这大白天的你又不知轻重的在这屋里饮酒,当真是不怕传到梅夫人耳中?”
“女儿…女儿只是高兴……”说着她黯然神伤,眼神儿里尽是落寞。
“凭什么?梅淳珠长相容貌不如我,才情也不如我,只因她是侍郎嫡女,便几次作贱我……”
“老天有眼,老天开眼了……”白澜仰着头,眼泪滑了下来。
秦氏上前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拥女儿入怀,抚摸着她的头,颤声道:“娘都知道,娘都明白!”
“我儿心里苦,娘都知道,如今这屋里没人了,想哭便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
墨初阳正在喝茶,探子把消息传来。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好茶!”杯子被重重的放在桌案上,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