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各处的军队都行动了起来,底下的平民也很紧张,很多地方可以幸运的躲过了这次鞑靼热的抢掠,但风声传的快,再看那些士兵,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两年的平静让他们沉迷,也松懈了,一下好像要爆发战争一样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屯粮是一定要做的。
好在今年刚刚打了新粮,有些想用粮食换点钱好过年的现在也不换了,小心的将粮食藏起来,就怕有天遭到噩耗。
像是镇上县城的很多人,土地少或者没有土地的就只能去粮店里买粮食,新粮收上来的少,买粮食的人又多,粮食价格自然跟着涨。
安家的人多,吃的粮食自然多,这两年地里打粮食从来没卖过,有时候还需要在外边买粮食。
魏林夕也算是经历过战乱的人了,每年买粮食都
会多买,等新粮下来再把没吃完的粮食卖掉。
没办法,家里没有余粮不安心。
好在这里陈粮还没卖,她也不准备卖了,说不定还要再买点新粮。
魏林夕亲自去看了粮仓,清点了粮食还有存在地窖的土豆红薯,干菌菇和干菜等等。
自从松树村有钱了,也做起了未雨绸缪的事了,在后边的山里挖了几个大地窖,每年打下的来的粮食都有一些放在山上的地窖里。
要是家里的吃完了,就去山里背,前年还有人抱怨麻烦,今年的事一出谁不夸老村长有先见之明。
真发生了兵祸他们就往山里一躲,吃喝可能不好,但最起码命留住了,至于家里那点家当就留给鞑靼人吧。
那些鞑靼人看到空村子未必想不到他们在山里,但他们不会耗费时间去找人,只会
抢完了东西再去下一个村子。
就像上一次,因为找不到人把房子给烧了。
如今松树村的房子比从前好了不少,真离开自己辛辛苦苦置办下的家业谁都舍不得,但生死关头这些外物怎么可能有名重要。
安家本来在山上也有个地窖,但是现在他们都住在镇上,来村里就有点不容易了。
最后魏林夕决定地窖里只留下五分之一的粮食,另外的全都拉去镇上。
若什么时候真用到了这五分之一的粮食,那就是镇子被攻破,他们之中可能会有少数能逃出来的,这些粮食是救命的东西。
可真到了那时候那就证明,安子珝和他的千户所再无一战之力,又或者是已经殉国。
魏林夕站在粮仓前,脑海里想了很多,不是她悲观,而是思维忍不住发散,总要做好最
坏的打算。
反正已经预料到最坏的情况,那么之后发生的什么事就都不算什么了。
“少夫人现在开始搬吗?”
“嗯开始吧。”
魏林夕将路让开,进来几个人喀什搬东西。
她感觉自己在这里有点碍事了,就走了出去,打算去看看困在这里已久的刘姨娘。
刘姨娘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但魏林夕却恍惚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过她。
中秋前安子文倒是悄悄过来看过她,但说是悄悄,若是没有魏林夕提早吩咐下去,他根本不可能见到人。
也不知道刘姨娘和安子文说了什么,反正安子文回去之后几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最后还是儿子出场,才让他慢慢恢复了过来。
魏林夕倒也不是想落井下石,只是单纯的想过来看看她而已,看看这个曾经胆大包天
的人怎么样了。
她过去的时候刘姨娘正在织布呢,她现在每天都需要织布,若是织不到一定的数量是不许吃饭的。
每天的劳作,吃的又不好,曾经富态的人也消瘦了不少,不过魏林夕可没心情可怜她。
“她还老实吗。”
“还算老实,只是偶尔晚上会哭,有时候会哭一整晚,有时候又会坡口大。骂。”
“哦?骂的什么?”
“这·····奴婢不敢说。”
“说就可以了,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不会怪罪你的。”
魏林夕倒是很像知道这人到底骂的什么,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骂安子珝或者她自己。
“有时候会骂您和三公子,有时候也会骂二公子和二少夫人,骂您和三少公子是最难听的。”
“她还会骂安子文?”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