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村的人切实知道了土豆和红薯的好处,今年在山脚下新开了一些地来栽种,这样的地只要不种粮食就不必缴纳赋税。
若是开荒种粮,就要去官府登记,到时候地归你,前三年是不收赋税的。
不过若是开出来种种菜什么的,地是不归个人的,不过如果连续种了三年,还是需要去官府登记,以后要用来种粮食。
毕竟开荒种粮,和随意整理整理种菜是不一样的,而且种两三年的菜地也就养熟了,朝廷是不允许土地空荒的。
不过既然都开出来,去官府登记一下,地就是自己的,何乐而不为。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对于缺少工具的这时候来说,开荒是一件很难的事。
大多数时候开出来的都是薄田,收的粮食交了赋税,可能都剩不下几簸箕。所以不是困难到一定地步,是不会选择开荒的。
不过村民们觉得红薯土豆的什么就和他
们种菜似的,也不用缴赋税,产出多少都是他们自己,所以他们愿意劳累一波。
不只是松树村,上次那些从松树村要去土豆苗的人,今年开春的时候就挤破了头往松树村去。
而那些没试过的,看大家这么热情高涨,又见过他们种出来的东西确实能果腹之后,也都往松树村去。
其他村的人,有的就算将土豆留了一些,可是他们不会育苗,也怕糟蹋东西,所以更愿意来松树村买。
因为这个,松树村的村民在育苗上狠狠的赚了一笔。
没有钱?不要紧,打欠条就行,等收获了给两成收成,要么就给钱。
不过到收获的时候,看着那些东西,他们就不相信这些人能忍住真给他们两成,最后可能还是给钱加息。
因为来村里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是随便找一家就去问,老村长觉得这个事不能这么办。
于是就将大家组织起来了,以后出苗
的事就由村里出面,每家出苗的数量一样,不偏不倚。
不过谁家没个亲友故旧的,要是亲戚来,可以八成的价格取苗,算在某家的头上,或者你们自行商定多少钱。
只有一点,真是亲戚才行,若是私下贱卖苗给别人,发现了就赶出村里。
前边大家还不觉得有什么,最后听了老村长那句,胆小的都吓的抖了抖。
他们这些泥腿子,家族宗族的早在各种战乱中散了,所以依靠最重的就是村里。
要是被赶出去,不仅别的村里不可能接纳,还会受到其他村的欺负,所以这项惩罚在他们眼里是很严重的。
严重程度不亚于那些大家族里将子弟除族的做法。
大家纷纷都说着不敢,肯定好好做。
老村长叫的都是各家里能当家的,只要他们稳得住,村里就乱不了。
见他们这么说,老村长的脸色也缓和了很多,一边的常二柱见差不多了
,就开始温声解释了。
不是他爹要断大家的财路,而是怕村里乱起来,村里能混到这程度不容易,外村人的谁不羡慕嫉妒。
现在松树村就是一块香喷喷的肉,谁都想来吃一口,现在大家都要拧成一股绳。
这话是老村长和常二柱提前商量好的,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
其实也是老村长有意培养儿子,他是打算百年之后将这位位置传给儿子。
现在村里又是种土豆红薯,又是养鸡卖鸡蛋的,而且堆肥也比旁人更熟练,地里的粮食都比别人多收一些,谁不眼红。
卖苗确实能赚一些,但有人脑子灵,有人没几个相熟的人,到时候有赚多了的,有赚少的,再被有心人一挑拨,就会容易乱。
所以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等过两年,村里真正站住脚了,各家都有点家底了,到时候他们想咋样就咋样吧。
这些人有些了解老村长的意思,
有些不懂,但不妨碍他们听话,毕竟现在的富足日子他们还没过够呢。
魏林夕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老村长能想的这么远。
不过不患寡而患不均,松树村的村民富的太快,如果没人压着,确实容易出问题。
“好多人都来村里买苗呢,我家前天还分了几百个大钱,可把我公婆乐的不行。”
“村里有人已经准备修房子了,等秋收之后就给家里的孩子讨媳妇呢,现在谁不想往我们村里嫁,就是那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也不介意咱们是军户呢。”
张嫂笑着给魏林夕说着村里的趣事。
因为魏林夕现在不常回村子了,所以很多村里的事都是张嫂和她说的。
现在魏林夕来养猪场比去村里多,她这次就来看新出生的小猪仔的。
养猪场的一直母猪生了六个崽,还全都活了,他们高兴坏了,就连魏林夕也知道了,特意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