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应该是安家人来到北地之后过的最舒服的一个年了,住在宽敞的宅子里,事情都有下人在做,他们只要动动嘴就好了。
让他们有了一种回到了京城的错觉。
年三十的早上开始就是开始下雪,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下人们来来往往,扫雪的扫雪,端东西的端东西。
安子明还冒雪给安宝意堆了一个雪人,只是他的手艺不行,根本看不出雪人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安宝意仍然很捧场,拍着手说小叔叔真厉害。
安子明骄傲的都想叉起腰来。
安宝意小小的人裹着大红色的斗篷站在廊下看,因为齐棉绒不许她玩雪,她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安子明在滚雪球。
最后安子明堆好了雪人,还给她团了一个小雪球。
魏林夕正好路过看到了安子明光秃秃的雪人,给身边的人说了一
声,很快,雪人就有了萝卜鼻子和栗子眼睛,还有一条扫把手臂。
勉强能看出是个“人”来了吧,照现在的寒冷程度能保证好几天都不会化。
做完这些,魏林夕就牵着还不想走的安宝意回屋了,还糖安子明快点用温热水暖手,他的手都冻红了,被李氏看到要心疼死。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冬天又格外的安稳,大年夜里点炮竹的特别多,哪怕安家宅子深也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
家里的这项活动一项都是安子明打头,安子康跟着,安宝意充当气氛组,在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好一会。
等吃过年夜饭照样是守夜的时间,今年魏林夕特意找人做了一副麻将。
这个时代也有类似麻将的娱乐活动,称之为叶子戏,只是魏林夕还是觉得打麻将更有意思。
这次制作的麻将是木质贴上一块玉石,玉石并不
是什么珍贵的玉石,但上边刻出了各种牌面的花纹,还用颜料描了一遍。
看起来和现代的麻将没什么两样,甚至木质的牌身还显得格外的精致。
一家人开了三桌,自己打自己的,幸好魏林夕有先见之明多制作了两幅,要不还不够。
因为规则简单,连安子明都很有兴趣的想上手,只是在连输五把之后就悻悻的退下,换了安子康上阵。
安子康本来一毛不拔不想玩,怕输钱,最后是安子明拉他上牌桌,输了算他的,赢了他们对半分。
安子康确实很有天赋,哪怕他牌桌上有魏林夕这个老手了,他也没有输几把,反而是安雨乐和安雨欣将荷包里的铜板和碎银子给输干净了。
安子明看着越来越多的钱,不是赚钱的开心,而是终于争了一口气的喜悦。
“六弟真是深藏不露啊,说不玩,结果把我们
的银子都给赢走了,不行不行换位置换位置,肯定是这个位置影响我了。”
安雨乐控了控已经空掉的荷包,她是在场输的最多的,三分之一进了魏林夕的口袋,三分之二进了安子康的口袋。
对于换位置,安子康无所谓,不过打起牌来却相当认真,本来输了也不是他出钱,但现在钱都赚回来了,再输了就是输自己的钱了。
看着安子康一副如临大敌的认真模样,魏林夕没忍住笑了,她发现安子康在这些吃喝玩乐上其实相当擅长,只是他很抠,所以只要是花银子他一改不沾。
魏林夕不经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坐在她上家的安雨乐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三嫂你是不知道,从前六弟还捧过戏子呢,只是他的捧和别人不一样。”
码牌的功夫,安雨乐凑过去低声说道,只是子拍坐上挨着近,
大家都听见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家里人都知道,就魏林夕嫁进来晚,所以不知道。
“人家是真银白银的往戏台子上扔,他是天天去听人唱戏,听完还写信夸人家唱的哪里好,哪里不好。”
安雨乐说着自己没忍住笑了。
“前边也就算了,夸赞谁不爱听,偏偏他还指点人家,有一次人家将他叫到后台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让他以后不要去听戏了哈哈哈哈。”
安子康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朵红了。
魏林夕还是第一次见到安子康脸红,毕竟混不吝吗就是要脸皮厚才行。
“我也是花了钱的,每天听戏都不少钱呢,这不是捧场吗?再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那是她不识好人心。”
安子康不服气了,他明明是好心,那些不比银子有用多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其实是他舍不得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