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康自从做了铺子里的二掌柜,也开始会摆谱了,在家也不狗狗祟祟的样子了,每天都是挺胸抬头。
尤其是在三老爷和孙氏面前,头抬得高高的,只是魏林夕发给他的工钱,他一毛钱都没拿出来过,气的刚欣慰了三天的孙氏又懒得搭理他了。
“有没有吃的,娘你给我弄碗面吧,下午人多,可把我累着了。”
一回家,安子康就瘫倒在了椅子上,要是为了赚钱,他只想在家闲着吃白食,但吃白食没钱。
他那每个月五百文的月例银子还没到手。
在安家,成了亲的每房都是一两的月例,其实就是给的零花钱,刘姨娘则是五百文。
没成亲的且已经长成分开住的,姑娘小子都是五百文。
他们都是在家吃住,每年的衣服也是一起做的,这些银子就是给他们买点胭脂水粉,玩意吃食的。
不过规矩是定下了,只是暂时没能实行,因为家里账面上没多少钱了。
而且大家手里其实都有银子,按照之前安子珝提议的方式,月例银子其实
都不用发下去。
但考虑到一些其他的问题,还是将月例定了下来,但实行的话,恐怕要从明年开始了。
一开始安子康有点不服气,这样他就好几个月没收入了。
但后来他算了算,这样家里每个月都有固定要支出的银子,下人门的月例虽然没几个钱,但积少成多,总得算下来,一个月光月例家里就要支出十两银子。
而之前一点心意那间小铺子,一年才赚个五六十两,安子康叹了口气,也不闹了。
好在新铺子又大生意又好,安子康又悄悄在心里算了笔账,觉得这个二掌柜他要干下去,没准以后能分他一成收益呢。
“吃什么吃,晚上一起吃吧。”
孙氏看着安子康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就来气。不过好在现在知道上进了,孙氏也懒得说他了,她赶着去看孙妙雪。
前些日子孙妙雪一直害喜,吃什么吐什么,人也蔫蔫的,这两天刚好了点。
今天孙妙雪的起色不错,她下午吃的早,孙氏就陪着她吃晚饭。
今天朱耀文
也不在,所以就她们姑侄两个,孙氏就和孙妙雪说起来前几天的事。
“幸亏那天晚上你不在,你是没看见,哎呦呦啊表情吓死个人。”
因为孙妙雪害喜不舒服,所以饭是单独吃的,也让他们小夫妻吃饭能自在一些,所以那天晚上她不在。
她身体不舒服人,下人们也不敢说这些烦她,直到孙氏说她才知道。
“怪不得这两天我看家里气氛不太好。”
孙妙雪察觉的了,但自己身体难受也没关注这些事,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说起来特是刘姨娘拎不清,居然敢左右家里哥儿们的婚事,还忖度着子文娶她喜欢的姑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说起这个孙氏也有点埋怨和不屑,她之前为了孙妙雪的事还和刘姨娘有一段时间比较好的时候,但后来看着她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人都有亲疏远近,当时刘姨娘私下打算着给安子珝纳妾,其实也是逾矩了,不过好歹她是亲娘,也能理解。
但安子文可不是她亲儿子,她在这么“格
外操心”把李氏放在哪里。
“姑母你别这么说,怎么都是三表哥的生母。”
“我就是和你私下说说,我看你三表哥和三表嫂是和她离心了,换谁谁不的离心,亲娘总疼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以后子文娶了妻,想再拿捏子文和新媳妇怕是不行了,家里已经请了媒人今天去提亲了。”
孙氏有点得意的笑了,李氏当初那么看好那个关家女儿,最后还不是听她的了,还是她的眼光好。
“是哪家啊?”
“还能是哪家啊,自然是哪位酒楼东家的侄女,姓田的。你看还不是我说的,得给子文找厉害点的媳妇。”
厉害媳妇能拿捏住安子文,让他少听刘姨娘的,这恐怕是李氏现在最想看到的。
“希望新嫂子进门能一切都好吧。”
孙妙雪不好说什么,再说了,这也不是她能置喙的,只能期盼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别的不说,这田姑娘能干,以后也不怕子文这一房支撑不起来。”
这是孙氏最担心的,要是真的支撑不起来
,那还不是靠家里养着,家里的钱可是大家一起赚的,平白养着一大家子,孙氏心里不舒服。
“咱们家里看着是不错,可你看看这屋里的摆设,没什么值钱的玩意,还是家底子薄啊。”
孙氏不是抱怨而是说的实话,安家的宅子是盖起来了,外边看着很气派,债一看里边的摆设也板正好看,但懂行的都知道,这些摆设都不值什么钱。
这就是家底子薄,像是从前侯府,随便摆个花瓶说不定都要几两银子,正厅这种重要地方,摆的花瓶挂的字画那都是名品。
现在安家有什么啊,家具就是普通槐木榆木的,摆设也是不值什么钱,字画什么的都是自己动手写的画的。
大家默契的没提这件事,但不代表大家不知道,现在的安家就只有个花架子。
但这种底蕴不是一时半刻能堆积起来的,就算是你家里有钱也不行,那是几代人共同积攒下来的。
而安家上几代人的心血已经在一场抄家之下尽数殆尽了,想再恢复往日的辉煌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