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
在一处不起眼的民房里,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忙碌着,在院子里有几座高大的泥炉子,里边的火势很旺,热浪散开来,整个院子都显得热气腾腾的。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皱着眉朝着炉火里看了两眼,肩膀垮了一半。
上边交代下来的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些人也忙活了十多天,但一点成果都没有。
月底和主子禀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行,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沙子倒是都快融了,就是烧不成主家说的水的样子啊。”
在火炉边唯一一个穿着上衣的老头也皱着眉,盯着火苗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脸上布满了褶子,双手都已经变得干枯,但他的眼神依旧明亮。
“老巴头你之前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的铁匠,怎么这次不行了。”
旁边一个汉子突然开口,引起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并不是他们想嘲笑这个小老头,只是这个老巴头从干活开始就吹嘘他几十年的打铁生涯。
说他是十里八村最好的铁匠,说他曾经打出一把好刀,后来被一个路过的将军买去了······
可在座的都是铁匠,谁不知道的谁啊,在村里打铁也就补点农具,顶多打个铁锅,还好刀,被将军买去了,肯定是吹牛。
所以汉子说了一句,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了,也让沉闷严肃的氛围松快了一些。
他们这些人闷了十来天了,结果连最开始的一步都没做好,每天拿着工钱,心虚啊。
“这烧沙子和烧铁能一样吗,你就知道胡咧咧有本事你烧出一个来给我看看?”
老巴头眉一挑,直接和汉子对上了。
老巴头一把年纪,但一点都不服老,和这些正当年的汉子也能打成一片。
“我觉得是这炉子有点问题,要不我改改试试?”
盯着炉子半天,老巴
头终于还是扭头和管事说了他的想法,这念头他都动了好几天了。
“这可不能改,这是主家画好的图,就要按照这个造,你是啥身份啊你就改,你咋那么大脸呢。”
烧火的汉子里有一个比较傲气的,也是铁匠里打铁打的比较好的,觉得风头都被老巴头抢了,争强好胜的心就上来了。
这老巴头还想改主家的东西,管事没发话,他就先不乐意了。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和主子禀报一下,你们就先用这个继续试着。”
管事本来就是一个最底层的收集消息的,跟着安子珝有几年了,但因为为人有点古板,在之前的岗位上实在平平,这才被指派到这里。
有人觉得他是被调离暗卫中心了,也有人觉得他要是能和四季春那几个似的也不错。
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离开了安子珝手下最重要的那部分队伍,但他却不觉得什么,只是一板一眼的想把
事情做好。
管事这么说之后老巴头暂时放弃了念头,但也没再尝试,只是围着炉子来回转,还比比划划,像是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院子里除了管事也没有个头,都自己干自己的,也没人管他,只是不断尝试自己手里的活,想第一个成功,好另一份赏赐。
这件事经由安子珝说给魏林夕听的时候,她第一是感叹安子珝的速度之快,这就把队伍拉起来了。
第二却是纠结,这种阶级时代下太不利于人的创造性了,工人有了新想法,也不费钱也不费物,不让人尝试一下反而是先层层上报。
而想出完善方法的人也能安心等着,现在这种通讯速度,要是遇上什么着急的事,黄花菜都凉了。
“改啊,我当时就说了,我画的也不一定行,他们要有好的想法就改呗,这又不用批经费。”
不过就是泥糊的炉子,内里构造稍微奇特了点,再改也不过是费点
泥,管事完全有权同意。
“这点小时还要报给你,这也太小心翼翼了。”
“此人确实古板谨慎,不过这种人也有这种人的好处。”
安子珝虽然对这个没抱什么大的期待,只是随着魏林夕折腾,但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点想法,万一成功了,这就是一座宝藏,自然要找一个谨慎的人。
“不过你说的经费是?”
“这样吧,我们把权利多放一点给那个管事,至于经费,就批一些研究经费吧,小范围内就不用上报了,让管事酌情处理吧。”
魏林夕身板一挺,没想到她有一天也是能给人批经费的人了。
“好,就听你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成功,真的很想见见你说的玻璃。”
安子珝看着魏林夕,脸上带着向往。
魏林夕为难的抿着嘴,其实她的超市里也不是没有玻璃制片,别的没有玻璃瓶子还没有吗。
但是拿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