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子珝和魏林夕要回来,安家的众人都在家里等,谁都没出门。
安子明倒是想去百户所训练来着,结果被三老爷给摁下了,告诉他今天是他三哥最重要的日子。
安子明一听关于他三哥的,老实的待着,再也不说出门了,李氏看到气的不行。
刘姨娘可以说是这里边最着急的了,自从搬来这里从没出过门的她,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出了门在巷口等着安子珝,就是为了私下和他说几句话。
周围偶尔有一条巷子的邻居进进出出,都是奇怪的看一眼刘姨娘,一个从来没见过却在巷口站着一早晨的人,谁见了也会多看两眼。
终于安子珝和魏林夕来了,远远的魏林夕就注意到巷口的人了。
“好像是姨娘等在那里。”
魏林夕还不知道刘姨娘不同意这件事,以为她特意出来等是因为高兴。
毕竟亲儿子身份上更高一等,虽然名义上不再是她儿子了,但实际的好处都有,血缘亲情也是斩不断的。
但魏林夕显然是高估了刘姨娘。
“姨娘。”
魏林夕的心情还不错,所以在看到刘姨娘苦着个脸的时候也
没有表现出什么。
安子珝先下了马,然后扶着魏林夕下马,人家下马的时候潇洒自如,到了她这就像是半身不遂一样。
好在安子珝的力气大,在她垮下来的时候直接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刘姨娘就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脸色苦涩中还带了一点不耐烦,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你先进去,我和子珝说两句话。”
等魏林夕站稳了,刘姨娘就迫不及待的要把她打发走。
“姨娘有什么话就说吧。”
安子珝一手牵着魏林夕,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林夕心安理得了留下来听,这时她也发现刘姨娘的反常了,这根本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你真的想记在夫人的名下?我才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亲娘啊。”
说着刘姨娘就要哭,她本来就是个爱哭的人,眼泪不断流的落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对小夫妻怎么欺负她了呢。
“姨娘子珝已经······”
“这种事有哪个庶子不想呢?”
安子珝点了两下魏林夕的手心,打断了她的话。
“你这是不要娘了?”
刘姨娘似乎很受打击,捂
着胸口捶了两下。
“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你是娘的依靠,是娘的命啊。”
安家租的宅这条巷子里还有三四户,他们还站在巷口,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刘姨娘哭喊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人的侧目。
“姨娘,你还记得我五岁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在人后喊你娘亲,你说你不是我娘,我的母亲只有夫人,你只能是我姨娘。”
刘姨娘痛哭流涕,但安子珝却不为所动,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但听在魏林夕耳朵里,除了心疼就是生气,之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所以婆婆真的是儿媳妇的克星?哪怕是个庶婆婆?
魏林夕的手还被安子珝牵着,在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时候,还捏了捏来安慰她。
更心疼了。
不过魏林夕保持沉默,没有开口,这是他们母子的事,需要他们自己解决。
“我,我那是,那是逼不得已啊。”
“逼不得已也好,别的也好,但是这句话我却记了二十年,之后也会牢牢记住。”
刘姨娘的身体晃了晃,怕是她也没想到安子珝会说出这些话来。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确实有些残
忍,但对象是刘姨娘······魏林夕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记不记名的事不是姨娘能左右的,姨娘还是安守本分吧。”
安子珝的语气冷了下来,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哪怕刘姨娘都要被打击的晕倒,他的眉头也没动一下。
母子能走到这个地步,魏林夕也不好说什么。
妾只是半个主子,安子珝哪怕是庶子也是安家的子嗣,严格算起来也是刘姨娘的主子。
若从一个古人的思想来看,安子珝这么做也没有错。
但魏林夕是个现代人,对这种关系还是有点接受无能,她只能放任忽视。
就像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刘姨娘能放着亲生儿子不管,整天对前主子的儿子嘘寒问暖。
不过魏林夕并不觉得安子珝有错,只是觉得他今天的话都透漏着奇怪,但她又想不到哪里奇怪。
不过刘姨娘和安子珝的关系走到今天这地步,她本人要负很大的责任。
“走吧,刚刚不是说骑马久了腿都要麻了。”
安子珝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魏林夕往安家的方向走去,快到家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安子明和安子文。
安
子明很高兴的叫了三哥三嫂,殷勤的去牵马。
安子文也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只是很快就看到巷口还在抹泪的刘姨娘,赶紧跑了过去。
他的腿不好,平常是很少会跑的,都是不紧不慢的走,走的慢了不注意看不出他的腿有毛病。
但这次安子文却是用跑的,一看就是着急了。
魏林夕扭头看过去,觉得刘姨娘也没有白疼安子文。
“我们进去了。”
安子珝顺着魏林夕的视线看了一眼,很淡然的收回了视线,带着魏林夕跨过门槛进了门。
三老爷已经喝了两杯茶了,都要等的没耐心了。
不过记名的事却不是今天就办的,昨天只是说了一下,今天要商量这件事要怎么办。
本来是该请一些耄耋族老来商量的,但安家的族老都不在这里,他们也只能是自己人商量了。
但今天肯定会把事情定下来,之后就只是办事,还有本家那边要通知到,改族谱的事怎么办,这些都要商量出一个章程来。
见安子珝进门,三老爷都做好准备把他之前想好的说出来商量一下,但安子珝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他不同意记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