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何三姑看着魏林夕身子抖了抖,以为是被吓的,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被她一拍桌子就吓到了。
瞬间没了刚刚喊打喊杀的气势,心疼的都要哭出来了。
何三姑拉着魏林夕上上下下的检查,就怕还有身世是她不知道的,但除了眼睛是红的之外,别的没什么。
魏林夕想解释,但想到屋里还有二老爷和安子康, 就给何三姑使了个眼色。
何三姑会意,帕子摁着眼角就把魏林夕给拉走了,剩下二老爷和安子康在堂屋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在何老大很快回来了,接待了他们。
房内,何三姑也不哭了,问魏林夕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真受了委屈。
魏林夕就将今天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虽然很生气但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像一个旁观者叙述那样。
“真是一帮泼才,用到我女婿的时候不说了,现在说他是庶子了,一个小弟居然还敢教训起当哥的来了。”
“庶子怎么了,有本事他们别靠庶子啊,你家小弟一个孩子知道什么,还不是跟着大人学的。”
何三姑同仇敌忾的开始骂人,不过当着魏林夕的
面也没骂难听的,就是气不过。
“还你女婿那个亲娘,心被浆糊糊了吧,跟着儿子过好日子反过来还要委屈儿子。”
“对了,女婿怎么样,丢了那么大面子,没事吧。”
相比较自家闺女,何三姑更担心安子珝,毕竟男人都要面子,他一个百户被当着下属下了那么大面子,怎么想都不会轻易消气。
“没事,我哄过了,今天进城了,本来说让他办完事来家里住的。”
魏林夕一点不害羞的说她哄了安子珝的事,不过何三姑的关注点不在这,没发现她秀恩爱的小心思。
“那就好,你就和女婿好好在家住着,看他们怎么办。”
反正家里有房,不愁吃穿,何三姑愿意闺女女婿在家住,让那家人急去吧。
“你操持家里家外的,他们不记你的好,还这么磋磨你,到时候别怪我下你婆母的面子。”
何三姑拉着魏林夕的手,计划着什么时候去安家吵一次,那些什么大家夫人什么时候见过乡下人吵架。
她都想好了,也不端架子了,就痛痛快快的吵一架,对方不痛快了,她就痛快了。
以前都担心闺女日子不好过,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这下不用
顾忌了。
“这件事不关二叔的事,说起来都是庶子庶子媳妇,个中苦楚,他们最能体会了,只是他们在家没什么分量。”
因为没分量所以不好开口,就算开口人家也不会当回事。
哪怕现在二老爷比从前好多了,但骨子里还是带着懦弱,这是从小养起来的,一时半会改不了。
但钱氏敢当着李氏的面追出来,让二老爷送她,已经算是做的很大胆的事了。
刚刚何三姑对待二老爷的态度惊讶到魏林夕了,虽然这是做给李氏看的,需要二老爷安子康带话回去,但魏林夕还是不希望迁怒他们。
“我知道,他们能亲自送你来,我领这份情,一会收拾出个房间来给他们住一晚,明天再让他们回去。”
要是魏林夕真被安家欺负了,何三姑能直接把他们赶出去,现在知道实情了,有些事就要想想了。
而且这不是好助力吗,一样的出身,就该联合起来。
很快何有力就回来了,正好和何老大一起听听这次的事。
就是那么巧,他们刚说道魏林夕回家之后,安子珝就来了。
当安子珝看到马车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没有立即问什么,只是示
意二老爷和安子康继续说。
二老爷说话还是很含蓄的,但安子康可不知道含蓄是什么,一点不落的将后来的事说了,还惟妙惟肖的学他们说的话。
安子珝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但二老爷却越看越担心。
“天色晚了,二叔和六弟在这里住一晚再回去。干娘,烦您收拾出一间屋子来给他们。”
前一句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后一句就有温度多了,明显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哎,我这就让杏花去收拾。”
何三姑没看安家的对,只对着女婿和颜悦色。
“林夕是在房间里吗,我去看看她。”
“你将这个捎过去,她受了委屈,又哭过了,先喝一碗压压惊,一会我就去做饭。”
何三姑叫住要走的安子珝,将一碗红糖鸡蛋交给他。
就是红糖水里窝了一个鸡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温馨。而何三姑能让安子珝端着去,就是没把他当外人。
安子珝点了点头,端着糖水蛋去安慰小妻子去了。
其实魏林夕根本不用安慰,她今天发了一通脾气反而痛快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翘着小脚吃辣条。
她还不知道安子珝已经回来了,
小脚丫颠啊颠的,别提有多滋润了。
门没有关,安子珝不觉得自己进自己的屋需要敲门,于是直接推门进去了。
魏林夕靠在床头,嘴里还叼着辣条,就这么突然的和安子珝的视线对上了。
“咳咳咳咳咳”
因为太意外,突然被辣条里的辣椒呛到。
安子珝非常自然的将门关上,还上了门栓,然后回来送上糖水给魏林夕顺气。
魏林夕咳了一会,又喝了一大口糖水压了压,才好了一些,不过也咳的脸都红了,再加上之前哭的眼睛有点肿,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魏林夕看着掉在地上的半根辣条,想着该怎么毁尸灭迹。
“干娘说你回去之后受了委屈,还哭了。”
魏林夕的脸上已经没有泪了,但安子珝还是抚上去,好像是在给她擦眼泪。
弄的魏林夕有点眼热。
“其实没有,我没受委屈,我是替你委屈,而且我本来没想哭的,但是没忍住,有点丢人。”
一激动就有生理泪水,忍不住啊淦。
“不丢人,是他们不好。”
安子珝轻轻将人拥在怀里,语气格外的温柔,但脸却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