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夕现在炒瓜子花生的功力已经练出来了,火候掌握得特别好,炒出来的花生瓜子又香又脆。
连三老爷都说,这手艺要是能镇上开一间铺子,肯定是客似云来。
魏林夕觉得这个三叔像是在套路她。
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炒来自家吃吃还行,开铺子,她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些以此为生的人。
魏林夕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没过几天三老爷就来和她商量,想支一笔钱,去买点花生瓜子回来炒,然后挑着去卖。
甚至他连跑腿的人都找好了,就是常二柱还有他的两个村里兄弟。
“侄媳妇,要是只卖瓜子花生的可能挣不了几个钱,不过我们可以用生的花生瓜子来换啊,这样省去了买原材料的钱。”
农户卖自家种的花生瓜子一个价格,但这些放在铺子里卖又是一个价格,然后被人买走炒熟再卖又是一个价格。
魏林夕直呼好家伙,三老爷这么搞不就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想一想确实有的赚。
“侄媳妇你放心,我都打听好了,这件事交给你三叔我准没错。”
三老爷拍着胸脯保证
。
这些年三老爷打理家里的产业也不是白干的,他是真的很喜欢赚银子,这让他有一种归属感。
就是以前都是赚大钱,现在没什么机会,只能从小钱开始了。
“这件事我还要问问母亲,还要以后要真要做,我自己炒肯定是不行的,还要征求一下家里其他人的意见。”
三老爷支公中的银子,干活也不是他一个人干,那这就是全家人的事了。
很快,安家又召开了家庭会议,这名词儿还是魏林夕说的。
李氏觉得这件事可以做,但不要太出头。
二老爷和钱氏也觉得能干,能为家里添点进项。
孙氏觉得不行,她不想自家老爷出去奔波,况且赚来的钱也都是公中的,不划算,只不过后两句她没说。
不过在听过魏林夕说,到时候赚了钱大头交公中,小头就分给帮忙干活的人,而出主意的可以拿两份的时候,孙氏立马又同意了。
当初买柿子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大家拿了钱都很开心,因为这是过了明路的私产。
而且谁也没想到帮家里干活居然还能拿钱!
这谁不想干?
于是三
老爷成功从魏林夕那里支走了五两银子,孙氏的那些钱她还没焐热呢,就被支走了一小半。
因为车被安子珝驾走了,常二柱就带着三老爷从邻村雇了一辆牛车,早上出门,下午方归,带回来半袋子葵花籽和一袋子花生,还有一些其他的零碎东西。
花生是没处理过的,表面还带着泥土呢,都需要处理干净了再炒。
第一锅还是魏林夕炒,给二老爷和安子文打个样,后续的就需要他们来了,毕竟要一直翻沙土,这是个力气活。
之后魏林夕只要在一边注意火候就行了。
炒好的瓜子和花生被摊开晾凉,然后有的被直接用草纸包了起来,一斤一包正好,还有的又被装回了感觉的布袋子。
其实做这件生意,用到最大的本钱不是这些花生葵花籽,而是三老爷买了两杆秤。
当初的柿子为什么论个儿卖呢,就是因为没有称。
两杆秤就是二两多银子,不只是制作不易,还有秤砣都是实铁的,所以才贵。
三老爷都安排好了,他们四个人分成两拨,常二柱带一个人去周围村子叫卖,他带着另一个人驾车去
镇上卖。
以物易物也行,用钱买也行,总之就是要把筐里的东西都卖出去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三老爷就带着人出发了,还是坐牛车,两个扁担四个大筐,每个人都穿得很厚,但脸上却是喜气洋洋的。
自从村里的人走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都在为家里人担忧。
吃过早饭,安家继续炒货大业。
“这样就对了,你就好好在家里操持家务,这些抛头露面的事让男人们去做就行了。”
魏林夕去厨房的时候,正好和刚要进屋的刘姨娘遇上,这次刘姨娘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觉得魏林夕终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嗯,您说得对。”
魏林夕笑了笑,错身过去。
这么大冷的天谁愿意抛头露面,刘姨娘爱说什么就让她说什么,魏林夕也算是找到了和她相处的方式。
大部分时间她就是唠叨唠叨,只要听着就行了。
至于做不做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反正刘姨娘顶多说她两句,又不能真的将她拘起来。
“你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
见人已经走远了,刘姨娘
也无可奈何,只能留到下次再说。
“妙雪以后可不能和你三表嫂学,女儿家还是以贞静为主,好好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可不能太厉害了。”
刘姨娘抓不着魏林夕,只能拉着孙妙雪说教,看似句句符合这个时代的特性,但听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姨娘还教人家姑娘怎么为妻呢?妙雪表姐有正经长辈,用你一个妾室来教导吗?不是要再教出个妾室来吧。”
安雨欣听了两句,没忍住呛声。
三婶才是孙妙雪的正经长辈,再说还有她母亲在呢,再不济也有二婶,怎么都轮不到刘姨娘一个妾室来教。
妾室不妾室的,不过是安雨欣随口刺人的话,但这话听在孙妙雪耳中,就以为安雨欣已经知道她的打算了,臊了脸都红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连想都不能想吗?
孙妙雪不禁悲从中来。
刘姨娘被说的脸色更不好,在做妾之前她是做丫头的,别说她不该教导孙妙雪,就是该教导她也不会。
她那一套行事都是走的丫鬟和妾室的路,谁家主母会学这个啊?
不过安雨欣可没那么心思体会她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