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孙氏是怎么收拾安子康的,他再也不提什么银子的事情了,但也和孙氏冷战了好几天,一句话都不和她说,见到人也和没见到一样。
当儿子的无视母亲,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时代可不多见,尤其是安家这种自诩规矩的人家。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母子两个闹点小别扭,等过几天就好了的时候,安子康却干了一件大事。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大家刚刚端了早饭上桌,进了堂屋准备吃早饭呢,安子康突然抓着一个破旧的荷包冲到了屋里。
然后,啪的将荷包扔在了饭桌中央,里边的散碎银子掉了出来。
“看,我娘藏的钱,她就是藏钱了,还不让我说,我说了还要打我,哼,看看,人赃并获了吧!”
似乎是证明自己说的,安子康将荷包里的银子都倒了出来。
他笑得张狂,一扫前几天的阴霾。
众人却面面相觑,当儿子的“忍辱负重”憋了好几天
,就为了找到“赃款”揭发亲娘藏钱,这都是什么啊。
噗嗤。
魏林夕实在没忍住,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然后就看见李氏和刘姨娘同时看向她,魏林夕立即捂住了嘴巴。
“子康啊,你这是在哪儿找到的?”
李氏开口了,她本来以为孙氏就算藏也没有几两银子了,但看荷包的样子恐怕有十几二十两。
“我娘在墙上挖了个洞,还以为我知道呢,我早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块砖。”
此刻的安子康无比的自豪,也不含胸驼背了,反而将胸膛挺得高高的。
“大家怎么都站着呢,不坐下吃饭?”
三老爷和孙氏姗姗来迟,孙氏见人都站着,疑惑地问道。
等众人移开位置,孙氏立马就看到了桌上的荷包,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
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转头狠狠地瞪着安子康,还有些不可置信。
三老爷的脸色只是变了一瞬间就立刻恢复了正常,老神在在
地进了屋坐下,但根本不掺和这对母子间的刀光剑影。
“子康是个好孩子,只是没分家,不该有私产,银子我就收了,补贴家用吧。”
李氏根本没问这银子的问题,反正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也不用问。
“老三媳妇,银子收起来,正好过年办年货用,账要一笔一笔地记好了。”
李氏说收了银子,但实际上却是让魏林夕拿了。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不管是谁说的要收,只有最后拿到银子的才是孙氏的眼中钉。
但有银子不拿白不拿,魏林夕上前收了银子,不过贴心地把荷包给还回去了。
孙氏有苦说不出,是她藏银子在前,说谎在后,现在不罚她已经是好了。
于是安家庄户院里,又上演了一出教子。
除了这种隔三差五的鸡飞狗跳,安家的生活可以说平平无奇。
不过少了安子珝在,魏林夕有点不习惯,而李氏也终于受不住晚上的寒冷,被齐棉绒给劝到
了自己的屋里。
安雨乐当时和李氏一样,死活不让往自己的屋子里搭火炕,现在也真香了起来,别别扭扭地问齐棉绒能不能也到她的房间里睡。
就齐棉绒房间里那张大炕,睡四五个人是没问题。
于是,李氏发话了,女眷里的长辈都搬到齐棉绒的屋子里睡,几个姑娘则是睡到魏林夕的房间里。
于是,魏林夕才蹭了几天的炕就被赶回去了。
至于男人们,就睡二老爷的屋里。
不过这两件屋子虽然有火炕,但却不是全天烧的,一是白天大家都聚在正屋里活动,二是真烧起来也很费柴,所以只在晚上睡觉前烧暖。
但魏林夕还是觉得有点冷,没有小嫂子房间烧一整天的暖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穿着毛毛睡衣和毛毛袜子睡觉。
不过安雨欣几个却没觉得冷,甚至非常的满意,魏林夕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所以也格外的怕冷。
至于孙妙雪,她都很少
发表意见,大家也不知道她晚上冷不冷,不过魏林夕还是多给了她一个兔皮褥子,可以铺着也可以盖着。
虽然是情敌,但看着那瘦弱的身板,看着就是个没发育完全的青涩小丫头,魏林夕实在看不出情敌该有的样子。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魏林夕撒的蔬菜种子终于发芽了。
在齐棉绒屋里的火炕点着的第一天,魏林夕就弄了几块木板简单拼成的方格盆,铺上早就挖好的土,将一袋菠菜种子撒了进去。
魏林夕都没怎么种过菜,只是偷偷看了种子包装上说明书,就想着随意种种看。
结果几天都没长出一点芽,还以为种子已经坏掉了,都想清理了,结果就发芽了。
长一点嫩绿色的苗苗,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见阳光的原因,并不是很绿,长势也不是很好。
不过魏林夕依旧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了点除了白菜萝卜的其它绿叶菜来吃。
虽然只是在一些平平无奇的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