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了,出水了,井出水了!”
安家的房子已经盖好住上了,但打井的活儿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只是一个不到二十米的井,却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出水。
等魏林夕跟着去看热闹才知道,一个月能将井打出水已经算快的,村民都很兴奋,好像明天就能喝上井水了。
“为什么要往里边放鱼?”
魏林夕看到有人往那刚汆出水的坑里倒了几条小鱼,没忍住把心里的疑问嘟囔出来。
“要试试这里边的水能不能喝,本来是该放龟的,只是龟不好找,所以多用鱼代替,若是过三天这鱼还活蹦乱跳的,就证明这水能喝。”
低沉温和的声音,魏林夕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了,惊讶地回头,就看到安子珝正笑着看她呢。
“你回来了!”
大家伙看热闹看得太认真,根本没没注意后山上走下来一群人,所有人身上都挂满了猎物,中间的四个人还抬着一头猪。
魏林
夕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这么大的黑毛猪,还长着尖尖的獠牙,区别于魏林夕看到了任何一头猪,感觉格外的震撼。
另外背着柿子的人早从村后小路回去了,他们怕这些挖井的工人看到,连烘柿子都是晚上这些人走了才干活。
而这些人走这条路,就是为了给大家看看那头黑毛野猪。
村里人经常上山打猎,但也不是经常能打到野猪,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头野猪。
于是凑在井坑旁看热闹的人纷纷跑去看野猪。
老村长也来了,当即就要杀猪分肉,魏林夕见状扯了扯安子珝的衣角,凑过去小声说了两句。
然后安子珝就笑着朝村长走过去,建议将野猪直接一整头卖掉。
这次他们的猎物不少,完全够分了打.打牙祭,野猪可以直接卖掉,大家分点钱,这样一头大野猪肯定能卖不少钱。
老村长摸了摸杂乱的胡子,一挥手,卖猪。
他最开始要分肉是因为村里很少卖
猎物,而且这么大头野猪要卖就要抬着去,但安家有车,他们现在可以驾车去。
老村长心思一下清明了,这下吃的肉也有,还能有钱拿。
其实魏林夕提出卖猪,完全是因为野猪肉不好吃,不仅柴还比家养的腥臊味更重。
魏林夕觉得就算自己靠着调料,也不一定能弄得好吃,不如吃松鸡兔子。
而安子珝也真的分了一只松鸡,两只兔子。
晚上,安家的餐桌上端上了一盆红烧兔子。
这个时代的兔子虽然看着也可爱,但也很凶残,两颗大门牙啃天啃地,还会咬人,如果不是拿回来就是死的,魏林夕根本不敢处理。
但兔肉刚端上桌,就传来敲门声。
大门刚打开,就冲进来一伙人,把开门的安子明都撞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嫂,二弟,我们终于找到你们了,我都怕见不到你们啊,嗷嗷~”
魏林夕还没回过神,就看到四个衣衫褴褛的人冲了进
来,然后嚎啕大哭。
“人我送来了,就先回去了,差爷还在村口等着呢。”
常大柱没看那几个人,只和安子珝说话。
安子珝寒暄了两句,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铜板。
常大柱推辞不肯收,安子珝说是给差爷喝茶的,常大柱才收下,拱了拱手之后离开了。
“三,三弟,你们,怎么如此狼狈啊。”
二老爷一时之间都不敢认眼前的人。
兴平侯府嫡出的三老爷安叔义,虽然没什么才学但一直帮着侯府打理祖产,长得富态。
但现在,二老爷看着瘦骨嶙峋的人,不只他没认出来,其他人也没认出来。
“我们这一路过的苦啊,在祖宅住得好好的,突然冲进来一伙人把我们抓了,后来才知道大哥他,接着就被流放了,我们这一家子差点就死在路上了。”
三老爷没形象的坐在地上,还愤愤的锤了两下地。
“先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样子。”
李氏沉着
脸开口。
二老爷赶紧去扶三老爷。
“饭,爹,吃饭。”
摇摇晃晃站好的安子康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睛都绿了,说话却是有气无力的。
三老爷和三夫人也看到了。
“都是一家人就不客气了。”
三夫人孙氏说完就扑了过去,也不知道拿的是谁的碗筷就开始吃。
三老爷和安子康抓着一个大馒头就往嘴里塞,一盘盘菜和不要命的似的往嘴里塞,被噎得抻着脖子。
安家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言难尽,但这些人又都是自己的亲人,也有些可怜。
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瘦弱的身板,浑身都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泥灰,整个人瘦得只剩两把骨头,但她第一时间看的不是饭菜,而是,安子珝。
“子珝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说完,那看不出模样的姑娘就晕倒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魏林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