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魏林夕觉得安子珝有点奇怪,不会还拿着侯府公子的款儿,看不上她的狗尾巴草吧。
“多谢。”
安子珝温和一笑道过谢,然后继续认真地牵马去了。
魏林夕:真是个怪人,不过怪好看的。
“老夫人,您要不要,我也给您编一个,丑是丑了点,不晒呢。”
魏林夕本来下一个想给自己的,但人家都夸她了,没见她那婆婆脸色都不好了,就当做好人吧。
“行,给我家老爷子也编一个吧,回头让他教你家的娃娃读书。”
老夫人笑着说道。
大家都是流放的犯人,但老夫人却格外的豁达,这份心性让魏林夕很佩服,编草环的心情也认真了很多。
“呐。”
旁边递过来了一把狗尾巴草。
魏林夕看着安子珝,这人牵马的同时居然还能帮她拔草。
“谢礼。”
“哦,不过我们是为了遮阳,你不能光采长的,要采穗头大的才行。你看,就像这样。”
魏林夕发现一株好大
的狗尾巴草,一把薅下来,举到了安子珝的脸前。
毛茸茸,平平无奇的狗尾巴草,此刻好像也变得格外好看。
不过安子珝的那些魏林夕也没扔,而是手指翻飞,很快就编了一只草兔子 。
安子珝看着魏林夕,在小兔子形状出现的那一刻,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结果,魏林夕转头就把狗尾巴草小兔子给了安宝意。
小姑娘宝贝似地攥在手里,谁都不给碰,安子珝看得眼睛热了。
但始作俑者还在继续做自己的事,根本没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
其实这一天,除了魏林夕和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宝意,其他人的兴致都不高。
“今天是侯······老爷和子峰的头七,咱们虽然不方便摆牌位,但纸钱还是要烧几张的,免得在底下孤苦。”
安家一家子围坐在破屋里,钱氏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了,其他人也哭得哭,沉默地沉默。
只有小齐氏,抱着女儿呆呆地坐着。
“母亲,这恐怕不妥,他们
不会答应的。”
押送流放犯人其实是一件险象环生的事,不管这纸是烧给谁的,都是不吉利。
而且他们是因为造反被诛杀,尸体都被扔在了乱葬岗,又怎么会允许家人祭拜。
安子珝只说了一句不妥,在场的人七七八八也能想到一些。
“有什么不妥的,人死灯灭,我们家都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连给死了人烧个纸都不成了吗?”
不知道安子珝的哪句话戳到了李氏那根脆弱的神经,让一向老神在在的李氏激动了起来。
“子文!你去,找人,花银子!今晚给你爹和大哥烧些纸钱。”
“啊?让我,我去?”
安子文只要一想到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浑身发憷,他一点都不想去。
他无措地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想寻求一点帮助,但其他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没有人发现他的情绪。
“不如让林夕去问问,她一会不是要去给那些差爷做饭?”
刘姨娘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低头不语的魏林夕
一下就精神了,怎么这种“好事”姨娘总丢不下自家孩子。
“林夕她不过是······”
“行啊,我可以顺便问问王差爷,他还好说话一点。”
魏林夕赶紧截了安子珝的话,省的他再说点什么被埋怨。
“不过,我人微言轻,也不可能空着手去啊。”
这才是魏林夕的目的,既然他们给她赚钱的机会,那她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李氏看了眼安子文,见他眼神闪躲,无奈叹了口气,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一颗金豆子。
“咱们没有现银,就用这个抵。”
魏林夕看见金豆子,眼睛一亮,接了过去。
“母亲我也只能是尽力,要是办不成您也别怨我。”
丑话还是要说到前头的。
“你去吧。”
有了金豆子,魏林夕就麻溜地去了,不过她没想去找王小三他们。
照这些天她对那些人的了解,想弄点吃的用得不难,但烧纸钱这种事,恐怕不会答应。
她打算从超市里弄点黄纸出来,别问为什么她
的超市会有黄纸。
乡镇小超市,东西不全,老百姓是不会光顾的。
就是······这个时代都烧什么样的纸啊?头秃。
“这件事费力不讨好,你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揽。”
安子珝跟了出来。
“反正不是我也是你,没什么差别。”
是自己还能挣点外快呢。
“对啊,母亲只说烧些纸钱,可没说是什么样的。这驿站也不好弄这些啊。”
魏林夕趁机打听。
“富贵人家会折些金元宝,普通人家就烧些好黄纸,再贫苦些的就是一些黄色的草纸。不管是什么样的,都是尽一份心意而已。”
安子珝不知道魏林夕打得什么主意,不过肯定和手里的金豆子有关就是了。
他也是才发现,自己娶的这位小妻子居然对于金银这种东西,有着别样的执着。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做饭,然后再和他们商量一下,你去帮我打水吧。”
魏林夕安心了,看来古往今来烧的纸钱都差不多,她可以安心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