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人就是林凝。
沈长歌叫了一声,“林凝姐姐?”
林凝转过头来,见是沈长歌和楚玦,她问:“你们也来这里上香吗?”
沈长歌点头。
林凝有些歉意,“妹妹,这段时间,我家中发生太多事情了,才没有上门祝贺你有孕之喜,你莫怪我。”
虽然与林凝有姐妹之谊的人是叶玖,但沈长歌在叶玖这个身份里待久了,已经装习惯了。
她不介意和林凝姐妹相称。
毕竟,沈长歌并不讨厌林凝,林凝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女子。
沈长歌惊讶问起:“姐姐家里发生很多事情了?”
林凝幽叹一声,“是我父亲的旧疾犯了。”
林昭也算沈长歌的半个盟友,与叶铮的关系也不错,出于礼貌,沈长歌还是略作关心,问道:“伯父的病情严重吗?”
林凝道:“严重倒是不严重,因为是陈年旧疾了,所以并不致命,但就是疼起来,已经要了我父亲半条命了。”
沈长歌:“宫里太医有来看过吗?怎么说?”
林凝:“我们寻遍了所有大夫,无论是宫里的太医,还是民间的神医,他们开的药都没什么大效果,父亲还是每日为旧疾所
苦。”
沈长歌:“是什么样的旧疾?”
林凝:“十几年前,父亲的腿受过伤,当时未能及时治疗,以至于积累成疾,前些年偶尔发作,但也不是很疼。就是这段日子不知怎么的,他的腿疾骤然恶化,伤口处开始腐烂,痛到骨子里,连行走都不能。”
沈长歌心下了然,难怪这些日子,林昭都没有去朝廷,原来是旧疾发作了。
她安慰林凝:“姐姐放心吧,我想很快就会好的。”
林凝面容憔悴,“但愿如此吧。”
她抬起头来,发现楚玦的目光一直落在沈长歌的身上。
看似冷冰冰的人,却有着这样温柔的目光。
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沈长歌。
林凝突然有些羡慕了,她在羡慕沈长歌,若是她也能遇见一个这样的男人,那该多好。
然而世间真爱,可遇不可求,有多少人能得到呢?
林凝早就不抱此希望了。
“还没问你,你这孩子几个月了?”
一提起孩子,沈长歌不自觉露出母性的柔软,“已经三月了。”
林凝是照顾过孕妇的,也算是有些了解,她瞅着沈长歌隆起的小腹,“三个月,不应该这么大呀。”
沈长
歌也觉得肚子稍微大了些,“可能是我吃的比较多,孩子长得太快了些。”
林凝:“不过也很正常,有些孩子是长得比较快,过了头三个月,孩子就稳当了。但孩子个头太大了,就是怕你生产的时候,会辛苦许多。”
听到这句话,楚玦微微皱起眉头。
......
与林凝在寺庙一别后,沈长歌和楚玦就回到了府上。
楚玦对着沈长歌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沈长歌:“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
楚玦:“的确是大了很多。”
沈长歌:“太医说是正常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掏着盘子里的甜点往嘴里塞。
怀孕初期,沈长歌什么胃口都没有,吃什么吐什么,可现在,她却胃口大开,想吃特别特别多的东西。
楚玦夺过沈长歌的食物,“从今日起,你要适当控制自己的饮食。”
沈长歌委屈,“为什么?”
因为林凝的那番话,楚玦立即就问过太医,若是孩子长得太大,母亲分娩的时候不但很痛,而且更为危险。
他淡淡道:“吃太多容易发胖。”
沈长歌立马就不愿意了,“嘤嘤嘤......你现在就嫌
弃我了?世人都说女子一旦怀孕,容颜受损,就会被夫君嫌弃,没想到......没想到你也是如此肤浅薄情......”
说着说着,沈长歌还故意揉了揉眼睛。
她继续“哭泣”道:“我如此辛苦地怀着孕,却连吃想吃的东西都不能,我真是可怜啊......”
楚玦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沈长歌演戏。
沈长歌的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楚玦,哀求道:“夫君啊,你就如此狠心吗?我再吃一块好不好?就一块......一小小块行不行?”
楚玦已经将盘子夺走,他还把伺候沈长歌的下人全部叫了过来。
“从今日起,你们要控制王妃的饮食,不许她暴饮暴食,若是你们做不到,或者对本王阳奉阴违,即刻离开誉王府。”
这些下人立马点头遵命,谁敢得罪王爷啊?
沈长歌见自己的“哭戏”无用,便将身子一转,“哼,你竟然如此狠心,我不要理你了,你这个残忍的男人。”
楚玦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先退下去。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沈长歌道:“可我吃不到那些美食,我心情就不好,
然后就会很难受。”
楚玦将沈长歌的脸捧过来,“你可以吃我。”
沈长歌:“......”
这是什么话?
......
这日,是秋月和崔逢的婚礼。
崔逢的迎亲队伍,已经声势浩大地来到誉王府外了。
春花正在给秋月梳妆,她怀着憧憬,赞美道:“你穿这红嫁衣的模样,真好看。”
这身嫁衣,是沈长歌给秋月准备的,果然合身。
秋月微笑,她握着春花的手,“我走之后,小姐身边亲近的人就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小姐。”
春花承诺:“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小姐。”
秋月:“你啊你,自从叶苟那件事情之后,性子总算收敛不少了,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啊。”
春花点头,“我已经吸取了教训。”
秋月:“小姐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只要你待她真心,她就会还你以真心,她总说自己冷心冷血,实际上却是最重情义之人。”
春花有些羞愧:“我知道。”
关于叶苟那件事,沈长歌只是吓唬春花,让春花吃个教训,她一直都把春花保护得好好的,不然以春花这个性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