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能够感觉得到楚玦就在她身边。
此时此刻,她特别想扯掉头上的红盖头,目睹一下楚玦的模样。
喜欢一个人,就是恨不得立刻见到他;如果没有这种急不可耐的心情,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
然而沈长歌必须要克制自己的心情,今日可是她的大婚之日,可不能搞砸了。
她心想,即使是俗不可耐的大红绸花挂在楚玦的脖子上,也是异常好看。
可是那么多人都可以看见楚玦的模样,沈长歌想想有些吃醋。
......
过了一会儿,花轿开始起步,沈长歌感到轻微的摇晃。
一般来说,这些抬轿子的人会故意摇晃花轿,令新娘子头晕目眩,也算是大婚的一个传统了。
但沈长歌不喜欢。
所以楚玦特意吩咐过,抬花轿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尽量平稳,不可惊扰了新娘。
沈长歌伸手摸了摸身侧,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小疙瘩,她拿起一看,原是一颗又一颗的小糖果。
因为大婚之日需要忙的事情很多,沈长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吃过东西,楚玦怕她饿了,便特意在花轿里备了一些小糖果。
沈长歌撕开糖纸,将糖果
放在嘴里,入口,便是醉人的甜。
这些细节之处的甜蜜,足以让沈长歌死心塌地跟着楚玦了。
楚玦的目光直视前方,他这不幸的一生,唯一幸运的事情,那便是遇见了沈长歌。
若是说他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遇见她身上,那他丝毫不后悔。
就在今日,她终于成了他的妻。
为之,他可以欢喜一生。
楚玦稍稍往回看了一眼,他的新娘,正在他的花轿之上,吃着他准备好的小糖果。
......
楚玦牵着手中缰绳,马儿缓慢地往前走着。
皇城的人们都围在了婚礼仪队两侧,他们都争先恐后来观看着一场盛世婚嫁。
毕竟新郎新娘,都是楚国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他们两个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谓是天作之合,人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尤其是楚国的女子们。
这不,女子们哭成一团,互相安慰。
“誉王殿下那样如画似的人物,也有家室了,我心里难过......”
“之前有传闻说誉王殿下不近女色,谁曾想,他心里装的是那叶家郡主?就在前几天,城里就到处在传,誉王殿下之前不娶妻纳妾,甚至不碰女
人,都是为了等叶家郡主及笄。这样守身如玉的好男人,世上可不多得啊!”
“誉王殿下不但相貌无双,家世显赫,最重要的是他那一颗痴心啊,就给了叶郡主一个人。我们就是没这个福气啊,叶家郡主真是天生的好命,有一个好家世,现在又有一个好夫君,人人都羡慕死她了!”
“是啊,我要是叶家郡主那该多好啊!”
“别做梦了你,还是回去吧,省的见了这婚礼心烦。”
“我嫁不了誉王殿下,还不能见见他吗?哪怕是做个妾室,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也不看看叶郡主是怎样的人?她可是我们女子堆里数一的厉害人物!你觉得她能让你成为誉王的小妾?呵呵,怕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刚才说想做誉王小妾的女子立马噤若寒蝉,她是真的不敢招惹沈长歌,也是真的想嫁给楚玦。
......
此时,楚仁也坐在城里的酒楼。
他呆呆地望着楼下长长的队伍,对着那花轿骂道:“叶玖,你真是一个负心之人!”
话说出口后,楚仁也觉得不应该,他怎么可以骂她呢?
他应该是要宠着她的
......可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别的男人,她还当着他的面说,她喜欢上了楚玦。
真是一个负心的女人!
楚仁心里烦躁,已经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酒了,原来酒量并不好的他,现在喝了一夜都没有喝醉,估计是上天故意不让他醉吧。
“原来三皇弟你在这里,亏得我找了你许久。”说话之人正是二皇子楚华。
楚华慢悠悠地坐在楚仁的对面,道:“我也想不到啊,叶玖放着三皇子妃不要,嫁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
楚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二皇兄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楚华接着道:“我的傻弟弟啊,你就是太懦弱了,才会让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我这是心疼你,才来看望你的。”
他夺过楚仁的酒壶,继续引诱道:“你看看这个楚玦,无父无母,还是在外面长大、活了十八年才被找回来的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和你比?而你呢?你可是正宫皇后的嫡子,唯一的嫡出皇子,不久之后,你便是太子,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别人抢走呢?”
楚仁喝多了酒,心里早就窝了许多怨
气,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厉声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呢?重要的不是圣旨赐婚,而是叶玖她变了心,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你懂不懂!”
楚仁根本不在意什么皇命难违,只要沈长歌说一句愿意,他离开可以放弃一切带她走,抗旨也无所谓,可她不愿意,她爱的人是楚玦。
楚华摇摇头,道:“这女人呐,都是一样的,她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使用一点强硬的手段。”
楚仁醉眼朦胧,问:“能有什么手段?”
楚华微笑道:“三弟啊,你赶紧趁他们还没有拜堂之前,去抢婚吧,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还担心什么?叶玖她只会乖乖地做你的皇子妃。”
楚仁若有所悟,他陷入了沉默当中。
楚华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作久留,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转身之际,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阴冷瘆人。
他不会让沈长歌好过的。
在楚华看来,沈长歌选择了楚玦,而拒绝了他,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没有别人拒绝过他。
沈长歌还是唯一一个,他要让这个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