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之后,楚玦是直接去了天牢。
看守天牢的人一看到楚玦的身影,立马就打了个哆嗦,谁都知道楚玦可是阎王爷,所现之地,皆是索命。
“誉王……王爷,这大晚上的,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楚玦不喜言语,更不喜和这些溜须拍马的人言语,“滚开。”
这侍卫也识趣,立马站在一边,“好嘞!”
然后对周围的侍卫说:“还不赶紧给王爷让开。”
有个刚来的新侍卫还是个愣头青,站在原地不动,反而问了句:“天牢不可擅闯,请问王爷有皇上的口谕吗?”
楚
玦听见这话,眼神直接就冷了下来,下一秒,抽出身旁一人的佩刀,插在那愣头青的心口。
愣头青睁大着眼睛,死在了地上。
然后,楚玦面无表情地踏过这这具尸体。
其余的侍卫都在极力忍着自己身体的颤抖,心里为那个愣头青默哀:敢质疑誉王,真是自寻死路……
楚玦一路疾步走进去,对于天牢,他早就十分熟悉了,这里面充斥着血液的气味,腐朽的、新鲜的……混在一起,令人致呕。
赫烈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楚玦的脚步停在赫烈面前,他瞳孔收缩着,目光落
在赫烈的脸上。
他的目光是带着无尽的恨意,就是牢房里面这个人,将沈长歌逼下了悬崖,让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令她原本不太健康的身子骨承受了那么多伤痛,让她与他分别了那么久……
烛光照在赫烈的脸上,他是武将,即使身为俘虏,居于敌国牢房,他也保持着十分的警惕,早就感觉到了有人走过来,而且……来者不善。
赫烈慢悠悠地抬起眼睛,看向牢房之外的楚玦。
单单这一眼,赫烈就记起来了这人是谁。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沙洲河一站中,沈长歌以身为饵,
杀北疆数万雄兵,落在赫烈的重重包围之中。
赫烈记得,本来那日就要将沈长歌斩于马下,就是眼前此人的出现。
彼时,他一身黑衣,手中长剑银光凛凛,还是少年模样,面容虽冷峻肃然,但稚气未消,却敢以一人之身入万人之阵,并且成功救走了沈长歌。
那时起,赫烈便记住了他,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若不除之,恐北疆大乱。
而现在,当时的少年又站在了赫烈的面前,不同的是,今日的他一身血色红衣,个子拔高了不少,身量却纤瘦了些,然目光更加冷厉,浑身杀
气,宛若地狱修罗。
“你是谁?”
赫烈问出了这几年一直困惑于心的问题。
楚玦的唇角轻轻扯了扯,“来取你性命的人。”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动,似乎这件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不管是当年,还是今日,楚玦都看不起赫烈,在楚玦心里,赫烈根本称不上他的对手。
赫烈拂开脸上的乱发,他盯着楚玦,先是愣了几下,而后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在可笑!”
赫烈是北疆人,北疆人素来粗犷鲁莽,他的笑声格外响亮,似乎要穿透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