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一直乱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仓皇逃走的小贼,可明明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不管了,沈长歌一头钻进来时的密道里面,如同一只小老鼠钻进了地洞。
她拼尽全力往前面跑去,只求让自己赶紧消失在他面前。
而楚玦只是静静地站在门侧,他随手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立于风口之中。
夜风将他的墨发以及衣角吹开,他整个人似乎与月色相融,随时都会消散。
他的目光始终看着沈长歌离去的方向,却是一言不发,无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
沈长歌回到叶府之后,她随意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就躺在床上了,她用棉被把自己包成一团。
毕竟这天气着实寒冷,沈长歌刚刚被丢在浴桶里,浑身都湿透了,又吹了那么久的风。
她的身子本来就畏寒,落下悬崖之后,这个毛病就越严重了。
沈长歌咬着牙关,将自己缩成一团,可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停颤抖。
她不能让自己生病,毕竟明日一早,还得全家一起吃早膳。
这一夜,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果不其然,
越是不想来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沈长歌还是染了风寒,因为她一直昏迷不醒。
春花、秋月心知自家小姐喜欢睡懒觉,可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见小姐起来,这就有点奇怪了。
于是,春花秋月推门走了进去。
春花探了探沈长歌的额头,惊声道:“哎呀,这么烫!”
秋月见沈长歌的小脸通红,她轻轻推了推,“小姐,小姐,你醒醒......”
没有回应。
春花道:“小姐好像生病了,我们去找大夫吧。”
秋月想了想,“把府里的王大夫请过来吧。”
“那要不要告诉王爷王妃他们?”
“这......王爷王妃今日参加了一个宴会,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们还是先不要惊动他们,就去告诉三少爷吧。”
......
叶澹得知沈长歌生病之后,立马带着大夫赶了过来。
大夫给沈长歌施针之后,她才渐渐醒了过来。
叶澹就坐在一旁,对沈长歌语气责备道:“二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要不是你的丫鬟发现及时,你这病就危险了。”
沈长歌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她抬眸看了看天色,道:
“现在已经过了晌午吧。”
叶澹翻了个白眼,“都快到晚膳的时辰了。”
沈长歌疑惑问道:“我睡了这么久吗?”
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四肢酸痛。心想:不过就是受了点风寒而已,何至于如此严重?
现在这具身体,也太差了点。
她开始咳嗽起来,“咳咳......”
春花忙端着药,走到沈长歌身边。
叶澹道:“你说说你,昨天不过是去了趟皇宫,怎么感觉没了半条命似的?难不成皇后娘娘对你干了什么吗?”
沈长歌也很无奈,她垂眸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回来之后,就病了。”
叶澹又问:“那你的手怎么回事?”
沈长歌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似乎是昨夜从誉王府逃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那个花瓶,然后导致的伤口。
这些,沈长歌都不能告诉叶澹,她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磕磕碰碰了,就这样了。”
“二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真是一言难尽!”叶澹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惆怅,“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沈长歌丢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道:“诶,叶澹,到底我是你姐,还是
你是我哥啊?没大没小的!”
叶澹双手抱胸,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样子,“这件事情,我暂且先帮你瞒着,你自己想想,怎么感谢我吧?”
沈长歌作辑道:“多谢了,那我就请你吃一顿吧,地点你选。”
叶澹想了想,脱口道:“那就最贵的地方,香满楼吧。”
沈长歌笑了笑,“你倒是挺会选地方的,香满楼这一顿下来,没花个几千两银子,怕是出不了门。”
不过,这对沈长歌来说算不了什么。
叶澹:“谁让你要我选地方呢?”
沈长歌连连叹气,“唉,我这个姐姐唉......”
......
几日后。
沈长歌带着叶澹,二人去了楚国最贵的一家酒楼,也就是香满楼。
能够来到香满楼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所以沈长歌很有可能遇到自己熟悉的人。
好巧不巧,沈长歌入座之后,发现自己对面靠窗的一桌便是张芸儿。
自从上次教训过张芸儿之后,沈长歌就再没有见过她,今日一看,她的气色还不错嘛!
谁知张芸儿一看到沈长歌,就像是老鼠看见猫似的,她慌忙侧眸避开,躲避过程中,碰到了旁边侍从的手
臂。
侍从无意打翻了一个茶杯,滚烫的茶水泼了张芸儿一身。
像张芸儿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若换成往日,一定会大发脾气、或者破口大骂,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侍从。
可现在的张芸儿根本就没心情管这些事情,她赶紧起身,抛下了自己的同伴,慌慌张张地提着裙摆,走出了香满楼。
沈长歌见状噗嗤一笑,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誉王府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
叶澹也看到了仓皇逃走的张芸儿,他一脸疑惑,“二姐,为什么这张家小姐现在一看见你就跑?她不是最喜欢和你作对的吗?”
沈长歌若有其事地思考着,道:“张芸儿其实就是一个蠢乎乎的女人,她可能是被我教训了一次,变乖了许多。”
叶澹脸上的笑意散去,淡淡注视着沈长歌,“那现在,你还是和我说说手掌上的伤,是从哪里弄的吧。”
他天生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对人对事观察入微,很容易就发现了沈长歌在说谎。
沈长歌尴尬一笑,拍了拍叶澹的肩膀,道:“我说三弟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你这样子,让我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了。”